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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员外半百得贵子 孩童顽智难先生[2/2页]

天子山传说 朱宏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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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反而不急了。他只是问夫人:“小家伙怎么样了?”夫人答道:“没事,你放心,他在里面动哩。”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须臾间,过去了六个多月。
      这日,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但见皓月当空,月明星稀,一片大好天气。时值午夜,忽然覃家寨火光冲天,远至十里可见。四周住户仔细一瞧,只见这火光原自覃家寨的覃员外屋顶冒出。周围住户急了:这覃员外是好人呀,怎么是他家失火?他家失火,那还了得!我们理应赶快去救。于是,乡邻们急忙担上水桶,拿起脸盆等诸多水具,直奔覃家而来。
      此日晚上,覃员外正在灯前观书。一时,儿媳刘芝香急来禀报,说是妈妈发作了。员外一听,连忙吩咐儿子守仁去请产婆,儿媳去照护婆母,自己则准备其他琐事。
      正在忙乱之际,忽听屋外人声沸腾,脚步嘈杂,似有万马千军。覃员外一惊:难道有强人前来打劫?他向来胆大,加上自持覃家寨有几百人丁,且居多姓覃,人心凝聚,岂怕几个毛贼?他吩咐儿媳看好婆母,然后抄起一把砍刀,抢出门来。
      待到门首,但见屋外众者不是强人,而是四周八方的乡亲。这时,覃家寨各住户也拿着诸般水具赶了过来。覃员外一看这么多乡邻涌到自己家门,不禁一愣,道问何事?乡邻说,见员外家失火,来帮扑灭。又说,真是怪事,来到你家门前,却已未见火光。众人议论纷纷。正在这时,覃守仁领着产婆,拨开人群,奔向屋内。众人见覃家并未失火,又知覃夫人临产,便各自散去。覃员外看着散开的人们,拱手抱拳致谢。
      “哇!”的一声,凭的何等响亮,小家伙出世了。
      产婆来到外屋,对覃员外说:“员外,恭喜恭喜,生的是一个大胖儿子。九斤整重。”
      哎,这个小家伙来得不容易,覃夫人怀他,整整怀了一年零六个月。产婆继续说:“怀胎十八月,能够顺利分娩,此乃吉祥之兆。”
      覃员外听了产婆的话,便频频以手加额,那一颗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安稳落了下来,真是万事大吉。
      日转星移,瞬过百日。这一天,覃家红灯高挂,鞭炮齐鸣,覃员外为小儿子诞生百日,大摆筵席,宴请四乡八邻。来客数百,俱送贺礼。来客中,多是覃姓,覃氏族长亦到。
      席间,族长问,小儿子所取何名。覃员外道:“还未取名,想请族长赐之。”族长想了想,说道:“你五十开外,多年不生,今忽添子,那就取名‘覃忽吧。”族长说罢,信口念道:“忽者,然也。然天下之大事,此子俱可为。”
      覃员外听了,高兴说道:“谢谢族长赐名于犬子。“
      从此,覃家这个小家伙有了一个大名——“覃忽”。
      当年当地有一风俗:为了表示亲近,称呼别人或呼唤人名时,亦将其名字最后一字,予以“儿化”发音。于是,人们后来便称呼覃忽为“覃忽儿”。“忽”“儿”二字,如若现代拼音之法,其二音拼为一音发出。
      为使看官阅文顺口,说书人已将人名称谓的“儿化”音,于书中尽行简去;此处之所以点出“覃忽儿”这一情节,盖于典故,与覃忽一生大事有关,文到其处,看官自会明白。
      光阴似箭,岁月蹉跎,转眼便是几年,覃忽看看长大,到了七岁。年纪虽然不大,已是一表人才。且看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天庭饱满,五官端正;运目乃有神,伸手似千钧;出口能成章,聪慧亦过人。覃员外见覃忽已经长成,是该到读书的时候了,不能让他荒芜,于是,请了一个先生,来家承教。
      这位先生,瘦骨伶仃,年纪已迈,六十多岁,说起话来之乎者也,举手投足循规蹈矩,俨然是一个老学究。
      老学究不辱斯文,教学认真耐烦,不过话多啰嗦。开始,覃忽上学,觉得新鲜,听课写字,样样守矩,“之乎者也”,念得顺当。员外见此,满心欢喜,多次夸讲老学究。于是,老学究洋洋自诩,“不亦乐乎”。
      时过数月,覃忽读书觉乏,上课兴趣索然,有时在课堂上,竟然瞌睡起来。老学究见状,嗔怪于他,以为他上课瞌睡,纵情傲慢,乃是不敬师长,于是,多次数落覃忽,言辞刻薄。覃忽不服,心中想到,是你讲的索然无味,我才瞌睡。你不责己,反倒责人,可气可恼!他又想,这老学究讲的课干瘪无味,一定是他肚内货少,几时,不妨找一个岔儿,难他一难。主意打定,只待时日。
      一日课堂之上,老学究正在摇头晃脑地念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覃忽不跟着老学究念书,却忽然站起身来,问:“先生,‘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是什么意思?”老学究说:“‘说,这里读‘悦。‘说者,悦也。‘时者,经常之意。‘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此乃曰,学习的知识,经常去温习,兀是多么愉快之事。”覃忽说:“不对。应该是‘学而即懂之,不亦说乎。”老学究叱道:“一派胡言!”覃忽毫不退让,说:“怎么是胡言?不对吧。你想,学过的知识,还要经常去温习,说明学得不深透,有什么值得愉快?‘学而即懂之,就是一学就懂了,这才是值得高兴愉快的事。”老学究说:“小子胡讲乱说。圣人之言,岂有错乎?”覃忽说:“孔子说的,未必都对。‘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我觉得值得推敲。况且,孔子有时看事情,也有错的。比如,有次颜回为他煮饭,颜回本来是在饭里拣一渣子,孔子却以为他偷吃了一坨饭。看事情都会错,难道讲话不会错?”老学究已怒于色,大声斥道:“诡辩之术,岂有此理!”覃忽也有怒色,高声回答:“我哪里诡辩?哪里无理?你有道理,你说出来。你说不出来,就是你错了!”他继而用嘲讽的口吻说:“孔子都有错,何况先生乎?”
      老学究一闻此言,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拂袖而去。
      须臾,只见覃员外手持马鞭,怒气冲冲,夺门而进。覃忽一见,吓得非同小可。门已被堵,没有逃路,覃忽情急之下,腰身一躬,钻进桌底,口里告饶说道:“阿爸,下次不敢了。”覃员外手持那鞭,已到桌前,伸手一把拉出覃忽,鞭扬头上。正在危急之时,忽然闪进一人,挡开了员外手中之鞭。
      要问来人是谁,后事又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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