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过来!滚过来!!”
可不论她这边如何嘶喊,对面亡魂始终再无动静。
“过来呀,听话……主人保证不再欺负你。”
“来呀,你这条赖皮蛇,平日最贪吃的,你过来,我保证天天给你煮鸡蛋好么?”
“傻子,原来你这条蛇也是傻子……”
自己竟然刚刚只顾着自己。
那样腐烂气息浓重的药液沾身,那样凶猛成年尸虫前呼后拥的攻击,它能活着才怪。
明明只是畜生不是么?你怎么可以知道护主,你怎么可以在尸虫赶来之前便感应到,并且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便将药瓶抛出?
你忠心?
我不领情!
你怎么可以死了,怎么可以死了!!
怎么可以连一只畜生都离自己而去,怎么可以?
…………
对面尸虫依旧翻涌,围绕着亡魂不肯离去,似是想要将其蚕食一般。
心口不知为何狠狠的抽动,奴歌眼底一霎有晶莹堆积,却迅速被其强逼回去。
只有恨念在愤怒的浇灌下茁壮成长,那样汹涌,几乎铺天盖地。
“死了?不会的……滚开,都给我滚开!!”
一瞬间不知哪来的力气与勇气,猛吸一口浊气,而后弯腰迅速捡起一旁丢弃的衣衫,抬手拧了两下,扬手宛若鞭子狠狠抽向尸虫方向!
‘啪———
衣衫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线,衣衫所落之地,尸虫似是感知到危险迅速撤开。
“滚!够给我滚!!”
扬手又是一下,被驯养的尸虫已有灵智,畏缩后退。
这样的尸虫一般只会食死人肉,根本不会主动来攻击人,更何况地牢纵使再脏乱,也不可能忽然涌现出如此大批量尸虫来。
加之方才被丢进这一间地牢的药瓶……前前后后串联起来,分明是有人欲置之自己于死地!
———并且是不想让自己安生死去,反倒用这么个折磨人的法子。
不知挣扎了多久,最后终于接近到亡魂,驱离开其身上啃咬的尸虫……见到一尾遍体鳞伤的蛇身。
周身惨败,血迹斑斑。
昔日华美的光泽鳞片,而今残缺破败不全。
甚至有地方蛇鳞被逆向掀开,其伤口深可见骨。
“亡魂?”
有些颤抖的跪在一尾蛇躯身边,抬手将那血腥的身子捧在臂弯,战栗更甚。
“亡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弃我而去?”
压抑的地牢气息,似乎欲让人疯狂。
单薄的身子颤抖跪着,本是雪白肌肤此刻大大小小伤痕遍布,疮痍。
昔日乌木般顺滑的长发,因近几日受尽折磨未曾打理,混淆汗液湿湿黏黏贴在脸上,狼狈。
衣衫褪尽,臂弯中是她痛心疾首的罪证,眼下无不脆弱模样哽咽跪着,却无人怜惜,凄苦。
“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卿别云,卿别云!!”
嘶哑的声线像是断了线的珠,再不能串联在一起,终成残败。
由最开始喃喃自语的低泣,改为仰天蓦然一声嘶吼,直至将其空灵的嗓子都喊破依旧不肯罢休。
在这皇宫中会控蛊的只有她,仇恨自己的亦是她!
可你要杀我,直接给我一刀一剑便好了,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我从不与你争抢什么,可你为何次次与我死死相逼!卿别云!”
“啊———”
仰头那样绝望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发泄,如不如此必要疯狂般。
尖锐的声音缠绕着仇恨特有的色彩,声音层层蔓延到地牢之外,声声回荡流转不息,像是宣誓般那样沉重悲怆。
“怎么回事?”
地牢门口处,有狱卒疑惑面面相觑。
“总有新入狱的人作怪,理会她做什么,走,喝酒去。”
另一人拉扯过起疑那名狱卒,转而走向地牢尽头休息间方向。
却在两名狱卒转身之后,地牢门口蓦地有一抹纯白身影闪过。
那样快的速度,几乎让人误以为是一阵清风。
尸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