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雨在后来的那几天也脑海里一直盘旋苦想，到底是哪个男兵造的孽，让张楚一个人承担？想了许久，也想不出答案，这种事女人铁了心不开口，一定会捂得严严实实的，无迹可寻。几个新兵们等张楚走了，看到宿舍又空了一张床，才发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张楚较洛春影还不入群，但张楚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奋进的、刻苦耐劳的、与世无争的。最热情的黑牛张玉婷死了，最老实巴交的张楚提前离队了，这两年义务兵兵役还没有满，已经走的走、散的散，有些事沉淀后成为回忆，有些人过路后成为背影。
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答案一直在三年以后，无意又轻巧地揭晓了。那时林秋雨刚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分配回金太阳军乐队，做了代理指导员，张芸这时已经被任队长，胡新华队长转业回了老家。晚饭后，她和张芸走出营区大门，一则散步消食，二则谈谈工作。两人一路闲谈，不经意间拐进一个城中村巷道，在巷子的尽头看到了一家门头挂牌“阿赖饭店”的小饭馆。她惊喜又好奇地跟张芸说：“这家饭店，会不会是那个晚上经常翻围墙给我们送外卖的阿赖开的？”
“走，进去瞧一瞧！”张芸挥挥手。两人直奔饭店里走去。
一进去，就看到饭店后庭的张楚，虽然变得成熟丰满，衣衫滥滥，脸像吹气球一样圆润了一大圈，皮肤也变白了，但是还是一眼看出了彼此。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地上坐着一个孩子，摇床里还酣睡着一个幼崽，看样子是刚喂完奶。
张楚看到两个不速之客，也很吃惊，尴尬地站起来，“张指导员、秋雨”一脸羞涩，脸部肌肉抽搐，呈现出难以名状的尴尬。
“三个孩子全是你的？”张芸走进摇床，看着摇床里躺着的乖巧的幼崽。
“是的，你知道的，阿赖是福建人，福建人不生个儿子是不肯罢休的”，张楚微笑着应答道，有点小骄傲的口气。
林秋雨恍然大悟，原来当年把张楚肚子搞大，改变她人生志向的，竟然是晚上翻围墙送外卖的小哥阿赖。
至于阿赖真实的名字叫什么，大家不知道，也不重要。
阿赖第一次进女兵宿舍时，新兵们感叹，那么憨厚朴实的帅气。阿赖确实长得不赖，健壮黝黑的，给人以一种说不清楚的干净和蔼和安全靠谱。
“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林秋雨故意插科打诨，缓解气氛。
“说不清了，记得他每次在我饭盒上写着名字，给我送煎鸡蛋、煎火腿肠什么的”，张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吃人家的嘴软，后来就答应和他周末出去约会了，我在广州也没有一亲一友，平时看到你们出去探亲访友看同学，我心里也痒痒的。说实话，阿赖对我挺好的，那一段时间真的很快乐！”张楚补充了一句：一点不后悔。
第13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