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宋航之再次把刘澈给叫上，去春梦楼和李凝雪告别，告诉她第二日将踏上江南水乡的旅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澈和研萍萍早不知道厮混到哪儿去了，只记得两人当时都红着脸说先走一步，然后匆匆离去。
宋航之当然知道两人是要去干啥，只得在心里暗暗吐槽一句“禽兽”
李凝雪虽然只是一个清倌人，可是身在春梦楼这种场所，又怎会什么都不懂呢？原本因不胜酒力而显得殷红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又深了几分。
宋航之坐在她对面，能清楚的看清她耳垂两侧的绒毛，纤弱而雪白，脸颊上留的汗珠，经过精致的锁骨淹没在被白色长裙遮盖的视野之内。
这是宋航之第一次进入李凝雪的屋内，看到室内简单明了的陈设，宋航之心中也没有丝毫的吃惊，好像本该如此。
一如这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坐在自己身旁女子，洁静而素雅，处尘世而不染尘埃。
两人的神情都放在对方的身上，互相打量着彼此，又或是看待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凝雪，你能帮我剥一个橙子吗”
也许是想到了中午自己改编的那句纤手破绿莲，此刻看到橙子，难免有些意兴阑珊。
凝雪微微颔首，从桌上将摆放好的青花碟取出一只放在自己面前，然后一手拿起新澄，一手拿刀，两只玉手上下翻滚，将剥好的橙子一瓣瓣的放在碟子中摆好，将细盐均匀的撒在上面。
也许自己此刻才真正明白少年游的美妙之处，是何等旖旎风流。
光是那双嫩白手，新澄，以及细盐带来的视觉上的颜色的反差，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更遑论还有佳人外侧呢？
“凝雪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李凝雪将剥好的橙子，递到了宋航之手中，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好啊”
“传闻啊，有个叫李师师的歌女，她和一位大学士是好朋友，所以这位大学士经常到李师师处游玩。有一天，皇帝也来到李师师家中，这位大学士急忙躲到床底下。凑巧的是当天皇帝带来一个产自江南的新橙，与师师共同品尝，大学士在床下将两人的所做所说听得清清楚楚，事后就作了这一首词。”
李凝雪将疯子往宋航之身旁挪了挪“能念给我听听吗？”
这一挪不打紧，可是那少女的幽香直往自己的鼻子里撞，配合着酒精味，某处不自觉的有了反应。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注意到自己的不适，连忙说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遭了，自己说这个典故是，只想着此情此景和这首词的气氛颇为相似，可却忘记了这是首艳词啊！但愿凝雪姑娘不要多想才好！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微妙，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这首词名为少年游”
在宋航之刚开口念第一句时，凝雪就在心中暗觉有趣，吴盐胜雪，并刀如水，这么惟妙惟肖的描绘啊，然而从第二句开始这首词一下就变得暧昧起来，到最后的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更是露骨。
李凝雪放下手中的一瓣橙子，羞红着脸，嗔怪道“不如我们也效仿这首词来一次不如休去可好，想必宋公子也想体验一番芙蓉帐暖的滋味吧！”
要是平时宋航之在明知道佳人是在嗔怪自己的这首词太露骨了，也许会说句抱歉，厚着脸皮当无事发生，可是在喝了这么多的酒之后，那肯定不能再如往日一样了，总得留下些什么才行啊，要不李凝雪这丫头肯定会认为自己某些地方有问题。
再说啦，自己可不想当一个禽兽不如的人！
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弹簧的理由后，底气果然足了很多。
随即似有意似无意的向前走了两步，一挑眉“原来凝雪姑娘你也是这么想的啊，看来我们两个真是心意相通呢。”
李凝雪平日里见到的那些风流士子那个不是竭力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展现出来给自己看到。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样率真随性，放荡不羁，既不介意让你看到他闪光的一面，也不介意让你看到他粗俗的一面。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同自己第一次在台上看见从台下走过的他，那种不同这世间万千人戴万千面具的虚假，单单看着他那纯粹的眼神都觉得自己的心会好受很多。
凝雪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很生气，从肚子里鼓着一口气，狠盯着宋航之“哼，谁和你心意相通啊”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宋航之直接探头靠近凝雪，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呼出来的气息都直挺挺的打在对方的脸上，嘴唇上。
“是吗？我不信，必须要印证一番才行啊。”
“谁要和你印证啊，你爱信不信。”
宋航之能感受到凝雪在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息频率在不断地加快，加重，那种独特的
第二十二章 混蛋的滋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