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鲵、爱霖上首坐,林伯、田大娘分侍两侧,
“来,我们先干了头杯酒。”林伯举起酒碗,
“来,来,我们先干了这杯酒……”林伯又招呼一遍,手高举着,酒在碗中荡漾,
田大娘没有动,爱霖没有动,连艾鲵也是正襟危坐,酒安静的呆在各自眼前的碗中,不敢丝毫造作,
眼睛,齐刷刷的杀向林伯,好似观客欣赏猴耍的猴子,
林伯懵了,不小心,酒跃出碗沿,跳到地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老家伙,你是高兴疯了吧,咱护林点喝酒的规矩咋就忘了呢?这么大的喜事,也得祭奠祭奠喜儿,告诉她呀。”田大娘代表艾鲵、爱霖,率先打破沉默,酒,依旧乖乖呆在碗中,摆放于饭桌上,她在等待林伯的解释,
艾鲵瞥一眼理直气壮地田大娘,心里一丝迷茫,这老婆子挺大度的,打的什么算盘,居然为喜儿这个小三叫起冤屈?
“哦,老田,你是说喜儿,这个你不用管,我一辈子疼爱的女人,我怎能忘记?麻叶洞面世的那晚,我就把喜讯告诉她了;如今,心愿已了,是我该离开护林点的时候了,还讲什么规不规矩的?喜儿,她为我吃了这么多苦,我不能把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抛在这荒山野岭,我反复想过了,打算过几天,我就把她接到麻叶洞,让她彻底离开这伤心所在,接受全智师太的超度,享受万千信徒瞻仰,她,也该享受几天好日子……”
一仰脖子,酒倒进喉咙,林伯破规矩除禁忌,不顾田大娘等人的感受,豪饮开来,
别了,我的故乡,几十年的风雨,相守,坚持与梦想,风烛残年,梦圆今朝,别了,别了……
消瘦脸颊愈发肃穆、狭长,泪水溢眶而出,灰白的山羊胡蓬乱如秋后的茅草,酒,又狠命的灌进喉咙,林伯呛得咳咳咳不停,
大黄少了往日的活泼热闹,安静的蹲在林伯身旁,脑袋朝向屋外的山野,威严守护这块山林的最后一位王者,
啊,哆嗦一下,手僵在半空,林伯双眼的红更甚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