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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银枪逢画戟,三英再冲锋[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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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北的春天似乎少有很美好的天气,虽然阳光很充足,但是空气里的风裹着沙土,在那些耕种业很发达的,被称为盛世的年头里,这个季节的麦苗尚且未曾抽显出那些鲜艳或者浓郁的绿来,这个平原上都被七零八落的残雪和裸露的棕黄色的土壤占据,北风一来,依然会把那本来就黄蒙蒙的天空遮掩起来。 风吹过那些草的时候,所发出的沙沙声响,会和吹过人群的声音一样吗? 不会的,人身上穿的是皮甲和铁甲,是无论如何不会像草一样倒伏的。 可是这风不是一般的风,古来征战几人回?一场又一场的冲锋,不就让将士们也如风过时的小草一样倒下,倒下就倒下了,风过去了草还会站起来,可是谁见过那具尸骨能够复生? 只有空中飘扬的大纛,还能继续的飘扬,似乎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一般,除了让他更加绚烂的如花绽放。可是你知道为了他,有多少人倒下了么?如果灵魂也有重量,那么他早就被上面寄托的那些灵魂压垮了! 血沃中原肥劲草,可是除了蒿草越来越茂盛之外,中原却越来越荒芜。连年的战争使得那些血液浸润的土壤变得富含肥力,可是这些肥力无非是催发了那些杂草而已。这流失的不是一两个人的血液,而是整个民族的血液。 环顾这个曾经几度发生过惨烈战役的地方,磐河水还在静静的流淌,界桥也依然是镇守在这条黄河曾经的古道上,这条河流将冀州平分为两部分,东面的渤海、清河、平原等郡,在公孙瓒的控制之下,西面的广平、中山、河间等则属于袁绍,这座桥是上下几百里内过河的唯一通道,一座桥就是半个冀州,两面都是广阔而无遮拦的平原,华北的平原决非一般的平坦,这片区域的战略意义就在这里。 公孙瓒高树大旗,踌躇满志的他,还沉浸在斩杀鞠义的成就感中,终于逼得袁绍来决战了。放眼关东诸侯,论战斗力,有谁能是我公孙伯圭的对手?虽然他对于袁绍还是颇有几分忌惮的,但是一年前他曾经就在这里,击败过袁绍,近日又杀死了袁绍的大将,如同去掉了他的左右手一般,如今再与他交战,又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虽然听说了袁绍刚刚把自己的盟友张燕剿灭,但是也不见得自己就会战败,公孙瓒对这次的战斗很有信心。 袁绍出阵前刚刚祭奠过鞠义,对于失去了这样一位战友,他还是感到痛心的,鞠义随同自己转战南北,一直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而今他就死在了战场上,自己赶来不过看到了一具浑身是伤的尸首,一位朋友变成了一具尸体,袁绍发誓要击败公孙瓒,如果说原来还畏惧公孙手下的几员猛将,现在自己也有了秘密武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果这次还不能击破公孙瓒,自己也就不用在冀州混下去了。 公孙瓒这次有平原的刘备助战,后军有人统领,不须分心,看袁绍那边旌旗招展,众将耀武扬威,便回头问手下诸将谁愿出战,一员大将骤马冲出,公孙瓒点头应允,那员将官便冲上桥来。 素衣白甲,雪马银枪,从公孙的白马骑中冲出的那个人,在众人中依然十分显眼。白色的斗篷在空中飞扬,一尺长的盔缨,飘洒在背后,剑眉舒展,星眼微飘,眼神中透露出的冷峻神色,把那种沉稳勇毅的气质烘托得恰到好处。在这片青色的、絮状白云点缀的天空下,对面如林的矛戟,峥嵘得骇人,在这样的背景前面站立着这样一个人物,袁绍手下众将纵然不识得他的厉害,也都被这种气势所震慑,并没有人上前迎战。 袁绍看了这个人也吃了一惊,素来重视仪表的他,也没想到时隔一年,那个自己手下叛逃的赵云竟然有这样的装束上战场,而其英姿飒爽,更是从未有过。想到这里袁绍不禁暗自后悔,为什么没有留住这个人?但是身边鞠义的亲兵告诉自己,鞠义就是被这个人一枪挑落马下,才被乱军踩死的,袁绍心中的愤恨迅速飙升,即使是有些可惜,但是他也要先杀死这个人! 赵云回首看向自己的阵营,一举长枪,身后的军士一齐挺枪高举,齐喊杀敌,声震原野。 袁绍回头看向颜良和文丑,这二人都有些不愿上前,而且目光中似乎有些神秘。袁绍不由得感到奇怪,可是就这样任由别人挑战么?狭路相逢勇者胜,若是士气衰落,如何能够打败身经百战的幽州白马骑?他一路盯着颜良和文丑,可是这两人还是不肯上前。 虽然袁绍经历了短暂的尴尬,可是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急于出战,也不等袁绍说什么,便一人一骑,冲上了桥头。 赵云还没看清楚,面前就已经多了一个人,这马的速度与爆发力都十分惊人,可是马上的人更加令人吃惊:一袭银白铠甲,紫金冠带,丝绦玉勒,铁叶铜环,下面烈焰翻腾,手中寒光凛凛。“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样一个传说在他头脑中闪现过,莫非眼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主角? 可是即使对手是吕布又如何?对于赵云来说,没有那些盛名,反而是种优势,天下的第一,总要担心失却第一的位置,等待着被人挑战,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安心呢?也许对于天下第一来说,就是等待着被赶下宝座的一天?那样说来,吕布又如何? 可是对于飞将来说,要在中原闯出一个自己的时代,这个目的,也必须要从今天开始实现。之前挑了张燕的寨子,那不过仅仅是稍微显露一下锋芒,真正的辉煌的展现,要从今天开始。真正的宏图,就在界桥战场,开辟一个题跋,那幅辽阔的画卷,将会徐徐展开。从他上桥的一霎那,两边的军士都被他的孤傲气势所压迫,吕布自己的兵马,更加山呼雀跃,那一声声呼喊,也使得在场每个人的心怀,被一次次的摇撼。 吕布沉静下来,赤兔也停止了嘶鸣,整个人和马处在一种静谧的燃烧中,“来!”吕布心中说道,面前的这人的实力或许并不是与他的地位相趁的,战场之上,没有王公贵族或者是奴隶仆从,生存的机会对每个人来说都一样,实力才是生存的唯一机会。桥的那边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有一种痴迷麻痹的感觉,在这个刀戟如林的场面之前,只有真正的勇者能够屹立。 一阵微风,从那些刀矛的锋尖上蔓延过来,扫过了战场,慵懒了每一个人,可是随着精神的短暂松弛,却引起了心脏的狂跳,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那座桥上高高矗立的两个身影,似乎一旦谁先移动,就失去了这个精彩得令人窒息的瞬间。 火焰开始在桥上蔓延,我吕布纵横天下,难道会在意什么人拦路么? 白色也化为一道闪电,向着那团火焰般的光球勇敢的迎上。 画戟像是一条彩虹,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然而却在半空不断改变着方向,折射出的白光在反映着画戟的走向,可是快的令人难以捕捉。两军将士都目睹吕布的风采,但是却没有人能对他的武艺留下什么具体的印象。 相比之下赵云的光彩则完全笼罩在吕布的光环之下,被抑制得不能有丝毫的逸出。虽然他的枪法一样的很快,一样的让人难以辨别,可是那条银枪远远没有吕布的成名兵器的炫目,倒是他箭壶中的白羽,和头顶飘散的缨络,让人目眩神迷。 两人交马五六个回合,连兵器的碰撞声音都不曾有,所使用的虚招变化万千,使得那样令人眼花缭乱的场面却没有一丝惊险。诚然这不是两边围观的人所能了解,试探本身就是一种对抗,短兵相接,也未必就是最危险的。 随着吕布的神情越来越傲慢,与赵云的神情变得凝重,公孙瓒和袁绍都深深为之忧思。公孙瓒虽然不甚信任赵云,但是却也怜惜他的勇猛和刚毅,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纯正战士所独有的各种品德,让同样是行伍出身的他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可否认赵云确实是个优秀的战士,这在自己军队的阵营里,是没有第二个的,如果吕布取胜,虽然吕布是极有可能取胜的,而那样也许就预示着赵云的丧生,那么更严重的后果就是整个军团的溃败。 逢纪此时就在袁绍的身边,主公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在他的眼中,他微笑不语,不通武道的他,看不出战场上的胜负优劣,但是却对于人的内心,了解的十分透彻,借此也能够体察到战斗的最细微的情况变化。 三十回合之后,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看好吕布的胜利的时候,赵云也渐渐感受到了周围人们的情绪,按说在这样一个极为紧张的时刻,他怎么能够心有旁骛,何况对手还是人中的吕布。但是这周围人的情绪确实在战场上无声的铺张开来,反过来又感染着每一个人,连击鼓助威的人也渐渐紧张的痉挛起来。 怎么能够任由形势这样的发展下去呢?在战场上的失败,尤其是在吕布这样的人面前,失败就意味着死亡。想到这里,赵云蓦地一变招式,转而刺向吕布的右肋,当吕布一戟刺向他的肩颈处的时候,他并没有撤枪,而是继续的刺了下去。 吕布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突然改用两败俱伤的手法,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可惜,”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改变,挥舞画戟的手更没有丝毫迟滞,他要抢在赵云刺到他之前,将赵云挑落马下。如果这个少年愿意和他继续打下去,采用那种聪明的、智斗的方法,运用两人的心照不宣和对武道的理解,形成的那种切磋式的竞技,他会很乐意与这个少年来计较一下究竟谁对武学理解得更加深邃,可是现在他自己放弃了那种两利的方式,改为这种搏命的硬拼,那我吕布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画戟以难以言喻的速度,飞向赵云的颈部。与此同时,银枪也钻进了吕布胳膊下面,直奔他的右肋。 我吕布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他冷静的想,随着画戟的前刺,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滋生,事情也许不会这么简单,他难道会不知道我的力量和速度?但是还是刺了过去。 他的画戟的锋芒当然比赵云的枪快,后发而先至,可是戟锋却有了一些阻滞。 赵云已经拔出了剑,戟就架在剑上,剑上的光芒有些耀眼,和赵云的脖颈还差半尺的距离,可是再也不能刺进去了。可是赵云单手持枪还在前进。 这一瞬间也许是吕布最难熬的一瞬间了,可是就这样就能让吕布失败或者受伤或者死亡,那我吕布还配称什么飞将?手上的力量骤然加大,要连戟带剑,全都刺入赵云的颈子。 赵云此时面前所受到的压力,乃是生平的第一次,单手持剑,不过是暂时阻住吕布,能够抵挡住吕布刺出的一戟,不过是趁着吕布没有什么防备时的侥幸。可是现在吕布要出全力,似乎那种沿着自己脊柱向上攀爬的凉意,已经使得自己的持剑的右臂麻木。而一条开始麻木的臂膀,如何能够阻挡吕布,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命。他一面竭力后仰,来延长吕布的冲刺距离,一面则全力,刺向吕布的腰肋。 虽然叙述起来如此冗长,可是那个过程无非是一瞬间的事情。一阵清脆得却令人心中十分沉闷的金属碰撞的响声,两人身影分开,吕布气定神闲,连那种冷峻的表情都参与到压制浮动的气血的工作中来,赵云横着长枪,带住坐马,依然是表情冷酷,只是胸口微微起伏。 从血向外流的速度,他感觉到自己脖颈处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令他惊讶的只是吕布能撤戟挡住自己那一枪。吕布也不无遗憾,就是匆匆划伤了对手一点,就不得不再次撤回,成就了两人第一次短兵相接,可是自己看来没有受伤,只是他的傲慢让自己吃了个小亏,第一次在战场上不能够任性,同样是受挫的感觉。 看到赵云没事,似乎是还可以再战,情绪的暂时松驰令公孙瓒此时才意识到:吕布怎么会跑到袁绍那里去?刚才眼花缭乱的紧张感令他无暇去思考这个很大的惊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仗可就难打了……但是场上局势令他再度无暇思考,注意力又被拉回到那两位将军的战斗中去。 这样都没有打倒赵云,吕布心中的怒意飙升,整个人已经不是在静谧中燃烧斗志了,而是被熊熊的怒火所吞没,赤兔一声长嘶,人马一齐扑到面前来,赵云也知道这次是没有办法凭借技巧了,只能依靠实力来战斗,两人再次交马十余回合,全是硬碰硬的打法,每一声兵器的碰撞,都似乎撞在人的心房,而那些两人角力时,兵器磨擦出来的呀呀响声,就如同是一把锋利的锯子,切割着每个人的精神。 吕布见还是不能击退他,心中大怒,画戟向后一招,左有高顺,右有魏续,抢上前来,后面吕布部下的骑兵,蜂拥涌至。赵云一见帮手到了,本来就在勉力支撑的他,实在无心恋战,虚晃一枪,便下桥去。吕布骤马驰来,领兵冲阵。 这边公孙瓒见赵云撤回,吕布冲阵,心知不可等闲视之,忙命令后面弓弩齐发,前面陈列巨盾,要阻住敌军。 吕布如何怕他?拈弓搭箭,射向正面的两块盾牌。 这盾牌本是皮革木板所制,吕布一箭射透,将撑盾的两个士兵射死,面前便空了一块,驰马冲至。 两面巨盾遮蔽的后面转出十数名弓箭手,控弦直射吕布,吕布抡开画戟,尽皆拨打在地,只是此时也有一些迟滞,又有几个士兵将盾树立起来,补上了原来的空缺。 吕布毫不犹豫,纵马冲上前去,面前箭雨飚来,仿佛是黑压压移来的大山,但是却被他左挡右架,更兼赤兔如风,不少箭只都落在他的身后。 战场上忽然吹起了东风,天色也渐渐黑暗起来,遮住了那本来耀眼的太阳,吕布也因此而振奋,虽然这风向是迎面吹来的,但是越是有所抗拒,他也就越兴奋,公孙军的飞蝗一般的弓弩借着风力,钻向那更远的地方,将自己身后的骑兵阻住,如同是一场杀戮,而吕布凭借着快马,和超凡的武艺,能够冲在最前面,而又毫无妨碍。 铁和血的气息,以及空气
      中传来的呼啸,令吕布心中只有那些恬静的,草原上的日子浮现,面前便是一丈高的巨盾,吕布奋起一戟,大喝一声,便将那块巨盾当心刺穿。 那块巨盾后面的士兵还不知所措,腋下突然伸出了闪着锋芒的戟尖,连忙向后一弓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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