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一章、御苑双射雁,画堂一陈情[1/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贾公这步棋可走差了!”吴霜笑着对贾诩说道:“贾公向来剑走偏锋,虽然敏锐机巧,但是恐怕也困难得多!”吴霜一语双关,点下了一枚棋子,带着盈盈的笑意,看着贾诩同样堆满笑容的脸。  “这不是剑走偏锋,人本无根,这样的飘忽不定,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贾诩也落了一子,说道:“我若像子霖这样一帆风顺,还有必要如此委曲求全么?”“一帆风顺?”吴霜哑然失笑,“这还不是拜贾公所赐!”“可惜我帮得了别人,帮不了自己!”贾诩虽然语气极尽感慨,但是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有退却。数年来的京师生涯,肯定不像在凉州那样的艰苦,而安定祥和局面的表面,也让人不再太需要操劳,虽然即使是那样的操劳,贾诩脸上也没起什么皱纹,他是天生的即使操劳都不必费神的人。  吴霜现在也安尊荣贵,不再像以往的那样落魄,只是整理一下蔡邕所留下来的古书,当年长安易手,蔡邕家里的至宝损失近半,吴霜如何不为之心痛?但是既然已经焚毁,也没有办法挽回,只好到民间再去搜寻,数年之间,也没有多少收获,才知道蔡邕搜集古籍有多么艰辛,可是老师你可知道?你这样把古籍收集在一起,却更加增添了损失……  天下的形势,虽然两人常常挂在嘴边上,但是关东还有的乱,总不可能一朝平定。而二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达成了这样的默契,李、郭二人常常问计于贾诩和吴霜,两人只是分析一番,但是内心里,却从来没有把关东的事情放在心上。吴霜还好一点,毕竟刘驰在并州,他要在朝廷中为刘驰尽量争取人望。至于贾诩,对关东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这局棋,又有谁能解?”贾诩一推棋枰,自己站起身来,走向了吴霜的书架。屋子里寂静无比,只有火炉里的兽炭,在静谧的燃烧,让整个屋子里有一种玄秘的感觉。  吴霜看着两人寸土必争的结果,整整一个棋枰,被两人分割的犬牙交错,抬头看着贾诩的背影,不由得幽幽一叹。天下都只道我二人助纣为虐,我还罢了,谁知道贾公的内心呢?他又不像我们一样,拥有豪门世家的身份,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识字的耕田牧马之人,心存壮志的时候,该如何伸展呢?如果不是他献计破长安,恐怕他现在就不过是个东逃西蹿惶惶不可终日的可怜老者,又或者早就成为了董卓一党,被随便的斩杀在哪个县城了,又或者隐姓埋名,让天下再也没了贾文和这个名字。不管怎么样,贾诩是一个通天彻地之材,如果将来兄长能够成大业,非得有这个人相助不可!  “大司农大人,陛下宣诏您入宫觐见!”吴霜还来不及安慰贾诩,就被这样的消息打断了思路。“知道是什么事情么?”贾诩先转过身来问道。吴霜本是九卿之列,不是天子日常召见的官员,今日忽然来召见,或许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也难怪贾诩怀疑。  “听说是淮南的袁术,已经称帝了!建号仲氏,伪国号大成!山东吕布,因为败给曹操,弃了兖州,准备投奔袁术。”  “袁术倒是这样的人,陛下准备如何裁处呢?”吴霜问来人道。  “属下不知,陛下也许正是为此事单独召见大司农!国家大事,小人不敢多问。陛下也不曾提及!”  “好!天子有命,我马上就进宫!”吴霜回头看了看贾诩,贾诩从架子上拿下一本《管子》来,意思是你尽管去你的,我在这里看书就是了,吴霜和他素来相熟,交往密切,也不觉得无礼,便留下贾诩在家,自己更换朝服来谒见天子。  吴霜虽然入朝四年,却不是经常见到天子,一来天子年纪尚小,二来自己是九卿,每每和丞相等众卿商议事情,再者长安权臣当道,现有董卓,后有李、郭,也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吴霜也低调了不少,只是等着有什么事情,出来劝谏一番,其余时间都埋头研究学问,自然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皇帝。  进入宫阙,这长安经过废弃数百年,已经不如洛阳很多,但是总算还有些皇家气派,天子在御书房见吴霜,也算是格外恩宠了。现在天子还没有自己裁决政务,一切大小事情,都是李、郭二人把持,这御书房,其实行同虚设,只不过是皇帝偶然来读书或者下棋论道,才会驾幸。而现在天子不过十五岁,尚在读书,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论道。大鸿胪韩融作了天子的老师,可是现在天子忽然召见自己,自己虽然是蔡邕的弟子,但是也并不是以才学闻道于世,天子为什么要突然召见我呢?难道与袁术称帝有关?  吴霜前思后想,也难以揣测天子,毕竟接触甚少,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只是跟着内侍来到御书房,但见门口站着一个大汉,重颐虎须,体格魁梧,乃是虎贲中郎将王昌,王昌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见到公卿还是谦谦有礼,吴霜向他施礼,因为天子还在书房之中,也不能和他多做攀谈,便一笑而过。  进了厅堂,天子正在东厢读书,吴霜便敛起袍袖,将履脱在檐廊下,缓步而趋,来见天子。  天子斜坐在榻上,手持一卷书正在阅读,外面侍臣早已经得到了示下,吴霜来了不必通报,便直接带到天子面前。吴霜倒头下拜,口称万岁。  天子见吴霜到来,放下书卷,自来搀扶,说道:“爱卿请起!”天子不过年龄十五岁,此时身体尚未长齐,声音也刚刚转变,给吴霜一种稚嫩之感,但是这是大汉朝独一无二的皇帝,虽然只不过是个小孩子,也不得不尊重,何况天子跟吴霜本来就不是十分亲厚,臣子跪拜是自然的规矩,现在天子竟然来亲自搀扶,吴霜如何不感到惶恐?只是天子的手一搭上自己的手臂,他就缓缓站了起来,也没让皇帝用力搀扶他,因此不过是摆了个姿势而已。  “不知陛下招微臣前来,有何训示?”吴霜虽然站起身来,也不敢正视天子,只能借着刚才起身的时候,偷眼看了一下。这位小皇帝身穿着玄色龙袍,带五凤冠,是日常的打扮,而口唇上的茸毛,似乎才刚刚长起来,修眉俊眼,白皙又带着红润的脸色,让人感到皇家的安尊荣贵,所带来的正雅风流。一位天子,自然有他独特的魅力,如果就算他之前的几位皇帝耽于酒色,应该也是很有魅力的?吴霜并没有见过其他的皇帝,因此也只能猜测。  “只不过是春来无事,容易怠惰,想找位大臣来弹棋!”天子回到座位上,继续说道:“听说大司农是蔡议郎的弟子?那一定是博闻广识!朕新读《左传》,倒有几处不解,恰韩鸿胪不在京中,不知道大司农能否为朕解惑?”  吴霜素来闲适,连天子都知道,被皇帝这样一问,也只好说道:“微臣才疏学浅,略窥先师才学门径,陛下有问,臣自当倾尽所能,答得不好,陛下万勿降罪!”说罢便抬起头来,等着天子发问。  “大司农如何也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了?”天子不由自主咧开嘴,笑容就在他那年轻的脸上荡漾,看得吴霜一怔。  “当初王允作乱,车骑将军等人入京平叛,大军围到宣平门,”天子带着稚气的声音,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他看了看左右,笑道:“长安城中到处都是乱兵,车骑还未赶到,勤王之师将要入宫捉拿王子师,朕之左右,都惶惶不敢动,那时的场面,朕还是记忆犹新啊!”他说着这些话,脸上除了笑容,还是笑容。  左右宫人早就不是两年前的那些人了,但是天子说出这些话来,他们还是全都跪倒,说道:“臣等不过凡胎,且又深居宫中,不谙天下事,都以为车骑将军兵卒难以制约,谁知道车骑将军是忠诚之士,拱卫皇家,清除乱党,陛下神威武德,胆识非凡,岂是我等这些氓隶奴婢所能揣测?”一个个都拜倒在地,天子说道:“你等不过没见过乱象,都平身!”众人才纷纷起身。  吴霜早知道李、郭二人将宫中遍插党羽,他绝对不会相信王允是作乱,而又看这些宫人,有为李、郭二人张目者,众人都是随声附和,心中不由得暗自慨叹,汉家天下,气势如此之衰,也没有办法。看来天子绝对不仅仅是要找我下棋论道了。  “话扯远了,当日在宣平门下,大司农青马银枪,力拒吕布残军,那英姿飒爽,朕犹自历历在目。当合城震怖,兵火蔓延之际,司农还能来护卫宫阙,身为乱军围困而不退,这不仅是勇烈,也是忠诚啊!如今怎么会为了区区《左传》有所不安呢?”  吴霜似乎懂得了天子话语中的深层含义,明明当时是西凉乱军围困宣平门,天子却说成是吕布的残军,这分明是畏惧李、郭二人的强势,但是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而又自然,也不由得微微叹息,连忙低头说道:“霜当日是守护陛下,自然有如神助。而今日是为陛下解惑,恐怕一时不慎,邪说误导圣聪,故而觉得如有重负,敢不战战兢兢?至于霜侍奉在朝,身沐天恩雨露,怎敢不忠诚于陛下?”  “爱卿此言,深合朕心。但朕年纪尚小,不常涉朝事,不知道子霖入朝几年了!”天子虽然夸吴霜深得他心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赞许,这不由得让吴霜心中怀疑。  “臣自初平二年由董太师保举为大司农,已经在朝侍奉陛下四年了!”  “是啊!董太师逝世也已经两年了……”天子不由得叹气,提起董卓,他还是有一点点地哀伤,吴霜颇感诧异,但是旋即也想明白了,毕竟陈留王能坐上天子的宝座,也多亏了董卓。否则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做些什么?  可是董卓倒行逆施,导致天下反叛,虽然说关东的诸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如果换了别人,起码不是西凉来的这些马夫,应该还会有点尊重天子的意思?爱护百姓?吴霜现在不去考虑那些事情,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朕连日来憋闷坏了,想去御花园里走走!”天子袖子张开,走下了床榻,旁边的近侍连忙把外罩给他披上,吴霜心想这为天子还真是善于变化心情,总觉得他今天有话要说,但是他如果不说,自己怎么能够来问呢?只有跟在他的身旁,随他走出来。  “爱卿处置国政,可知道现在天下地方有什么事情发生么?”如果换了一个人,恐怕袁术和王铎两处反叛,李傕、郭汜不向皇帝禀奏,其他人是绝对不会说的。但是吴霜哪里管他那许多?当时说道:“青州盗匪王铎,割据青、徐,自称齐王,大封官爵,有反叛之情!”天子听了尚且不奇怪,只是脚步略微缓了一缓,边走边说道:“每每听车骑将军说青州王铎,自拥匪类,屡伐不效,想不到现在竟然如此变本加厉了!山东诸官员都有谁人?”  吴霜觉得说得有点多了,恐怕李傕知道对天子不利,便说道:“王铎小匪,遣以上将讨平即可,而寿春袁术,割据淮南,僭称帝号,私设伪官,已经反叛!”天子不听则已,站住脚步,握拳大怒道:“袁术匹夫安敢如此欺朕!”左右近侍一起拜倒,天子龙颜大怒,哪有不拜之礼?吴霜急忙说道:“袁术居心叵测,早有不臣之意,关东诸侯,必可伐之!”  天子也转怒为喜道:“自有车骑将军平之,朕何忧也?不过是为汉家天下,孝景皇帝如此英武,尚有七国之乱,何况朕之不肖?被这袁术气糊涂了!”说罢举步,绕着柳岸走去。  吴霜暗自称奇,越来越觉得琢磨不透,只得跟来。遥望见绿烟凝翠,水镜无波,到处莺飞燕落,远近城墙殿宇,栉比相连。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  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  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  但使春光好,斯人复何愿?”  天子吟咏而毕,笑道:“长安虽然高祖帝业之所在,但是却不如洛阳春色美好!说起春色,朕还真的有点怀念洛阳呢!不过关东诸侯叛乱,只要关内太平,也不得不放下洛阳的春草无限啊!”  吴霜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一次的迁徙,使得现在的洛阳城郭破败,荒草连天,纵然是春草年年绿,也未必是胜景,不知道该如何对天子说。  天子笑道:“朕听闻晋阳刘驰,是个英雄,屡败匈奴,将叛乱的南匈奴又逐出塞外去了,可有此事?”吴霜见提起刘驰不由得感慨万千,可是当着天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得说道:“确有此人。”考虑再三说道:“此人也是陛下同宗!”  天子似乎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刘驰汉室宗亲的身份,汉室宗亲其实人数很多,只是因为刘驰的实力,荆州刘表和益州刘焉也是宗室,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但是估计却不能够力抗匈奴这样的外敌,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爱卿似乎对刘驰很熟悉啊!”天子带着笑意,看着吴霜,“禀奏陛下,臣与刘驰,乃是异姓兄弟!”说着便把二人如何结义,如何失散,一直说到现在,并刘驰在并州抗匈奴之事,照着从信件上得知的消息,将这些全都给天子讲述了一遍。  天子听得热泪盈眶,微微颔首道:“能够戮力讨贼,真义士也!来日应当厚赏!”也不顾现在董卓的名分不是贼党,就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话。忽然又对吴霜说道:“爱卿一直工于经传,未知武艺是否耽搁?”正说话间,天上南雁北返,正有一队划过天空。  “臣虽然怠惰,不敢荒废武艺!”吴霜在旁躬身回答道:“现在天下几处反叛尚未平定,臣随时准备为陛下分忧!”  “不错,两年前卿也曾挂帅西征!朕几乎忘却。来呀!将朕的弓箭拿来!”天子一声令下,左右连忙将弓箭持来。  “爱卿可试射之!”天子指着天上的大雁,笑嘻嘻的说道。虽然竭力表现稳重,样子还不过是个孩子,对射猎这样的游戏有着充足的兴趣,也许是因为他太年轻,活力无处释放的缘故。  吴霜双手捧过雕弓箭矢,道声献
      丑,弯弓向天上瞄准大雁,控弦发矢,一雁应声而坠!天子大为喜悦,喝左右道:“你等还不去把雁拾来?”早有一人飞奔而去,天子见吴霜武艺不凡,欢欣跳跃,也不顾自己身份,大叫道:“你们都去,我要看那雁是不是穿过头颅!快去!”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要都去,但是皇帝有命,众人哪里敢不听从?连忙都跑去了。  天子见众人绕过树木山石去了,忙将吴霜手中弓箭接过,自己拈弓搭箭,向天仰射,正中头雁!吴霜大为惊讶,说道:“陛下箭法绝伦……”天子连忙摆手示意吴霜不要声张,一面说道:“

第一章、御苑双射雁,画堂一陈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