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轻易扰了萧子芷安息的灵魂。
我只是不知道他这忠君的调调是摆给谁看的,当真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我失神地站在一株枯萎了柏树下,绿萼小心翼翼地唤我:“公主,要么,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不答,默默站了良久,方才起步往昭明宫走。
我想到了那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年轻母亲,这个时候,或许也只有我,有时间,有自由能够去看看她,能够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
昭阳臀与太初宫在同一中轴线上,我从小路上穿插过去,春草萋萋在脚下蔓延,身侧春花稀稀疏疏绕篱竹,一路散落。
春景也不如往年的春日那般繁华盛大,飘落的树叶随时有人打扫,林间小路看来也整洁怡人,可我莫名地感觉到了萧索死寂的味道。
死寂到了极点,几乎能够听得到鲜花绽放的那一刹那,花瓣一片一片从花萼处裂开的那种惊心动魄的声音。
我努力回想着那个年轻母亲的样子。
模模糊糊地一起一个萧疏的身影,如一株晚秋的残菊,带了琐碎的黄,静静立于花圃之中,目光却不时地飘出壁影朱门之外,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搜寻些什么。
往细节处想想,那身影应该是永光堂的容妃才是。
我从前常去永光堂找萧舒悦玩,常常便看到容妃立在花圃里静静等待的身影。
我知道她在等萧靖驰。
可萧靖驰只有一个,去了这一宫,那一臀便分身乏术,于是,等待,便成了宫中大多说女子的宿命。
连我都记不起萧子芷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了,可见萧靖驰已经将这个女子忽略到什么地步。
她大抵也如容妃这般孤独地生活在后宫的一隅,望眼欲穿,终盼不到君王的回顾,萧子芷身上应该寄托着她所有的希望、全部的向往,是她孤寂寥落的一生唯一的安慰,是她的生命,是她的一切。
可是,现在,她去失去了他,永远地失去了他……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第六章 莺残燕杳,飞花片片不是春(1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