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盛安城中却暗流涌动,阴冷一片。
继睿王受伤之后,宣王遇刺,虽无生命之险,却是短期缠绵病榻,无法上朝为司天傲分忧。朝中两个成年的王爷先后受伤,朝廷之上一片哗然。
有流言说是离莫族刺杀西陵王族,意图引起西陵内乱,好趁机南侵。也有流言说是有叛逆者策反,意图刺杀所有西陵王族族人。
莫衷一是,传言纷纷,但不论是何原因,司天傲身边的戒备都变得越发森严。
被贬斥的容妃夜夜啼哭,声如夜枭,言到皇后试图杀害皇长子,却落得自己的孩子流产,乃是报应,哭求司天傲把司承凌还给她,否则早晚生命不保。
一时间,后宫之中,波涛暗涌,太后屡次下令,直至杖毙几个碎嘴的奴才,方才止住。
姬朝云借故给开心补身子,往来沁伊宫越发的勤快,总是带着一罐补汤过来,然后便呆在开心的寝宫,直到司天傲来,故作平淡地聊上几句才会离开。
开心看着,心下越发地想要离开。
叹息着,开心站在庭院中,看着已经萌了春芽的垂柳,只觉时间匆匆,再也找不到以前那样纵横恣意的心境。
人,真的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一如她,当年冷血无情的杀手之王墨心,现在也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平凡女子。
走,不忍走!留,不能留!
这日子,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出路?这生命,究竟到何处,才能找到出口?
“小姐,你又在这叹气,也不知道多披件斗篷。若是你着了凉,皇上还不剥了我们的皮。”碧荷嗔怪地一边说着,一边抖开了天青的斗篷给开心披上。
“没事的碧荷,这天气这般和暖,哪就有那么多的风让我着凉?”开心乖乖地配合着扬起头,让碧荷把斗篷的带子系好,嘴里却不乖地调侃。“再说,你们的皮那么薄,不能做垫子不能补衣服,剥来干什么,占地方么?”
“小姐!”碧荷气呼呼地跺脚,在开心欢畅的笑声中回寝宫整理。
碧荷的身影隐没入殿中,开心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落下来,看着随风摇摆的柳枝,飞絮轻轻散落,随风而远,只觉得自己的命运也像这柳絮一般无依。
不由低低一笑,拉紧了披风,喃喃地对自己低语。
“墨心,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时刻,你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墨心么?”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地在念叨些什么?什么墨心不墨心的?”司天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似乎他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的,不过开心也习惯了,并不觉得诧异,也就淡然处之了。
只不过是五个字而已:他来,便来了!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每天这个时候不是在御书房与朝臣商议国事?”开心转身,与司天傲携手走到向阳处的椅子上坐下,像平平常常的夫妻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碧荷悄悄地送上几碟点心,一壶碧螺春,便识趣地退开。抽丝剥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