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洋和凌老爷两天之内就把梅老祖要的药材都找齐了。萧洋看着那些药材,心里很不是滋味,照常理这些药材根本不可能合在一起用,他不明白梅老祖为什么会开出这么一张方子?凌鸾如今的身子骨柔弱至此,只该好好调养,怎么能这么刺激呢?
凌老爷听了萧洋的疑虑后,沉默了很久,最后看着闭关的屋子紧闭的房门,道:“对鸾儿来说,我虽是她的生父,可梅老头则是她的养父,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言下之意是,梅老祖绝不会伤害凌鸾了!
萧洋看着凌老爷脸上信任的表情,不再说什么。
两天后的傍晚,梅老祖走出了闭关的屋子。两天不见,这个仙风道骨的人更瘦骨嶙峋了,脸上的疲惫十分明显,看样子这两天费了他不少精力。
他又给了萧洋一张方子:“照上面说的,把叫你找来的药都处理了。”
萧洋看了一遍,愕然抬头:“先生要给小鸾泡药?”
梅老祖瞪他一眼:“少废话,赶快去!过了时辰这两天都白忙了!”
萧洋犹豫着还是下去做准备了。医理上,孕妇不宜用刺激性的药物,更不适合泡这么烈性的药,就算凌老爷信任梅老祖,萧洋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了鼓。
竹林小馆只有男子,没有女子,这次凌老爷回去收集药材的时候,想到照顾凌鸾不方便,所以就从凌家带了个人来,这个人就是先前在凌家就负责伺候凌鸾的青凤。
凌鸾泡药的时候,青凤就进去伺候着。泡药的过程很顺利,一切都按照梅老祖的预想发展着,但是萧洋发现,梅老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仿佛这样的势头根本不是什么好的预兆!这样的梅老祖让萧洋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孟苏不在,如果这个时候让凌鸾发生点什么事的话,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孟苏?和孟苏那么多年的交情,他很清楚,此时此刻凌鸾在孟苏的心中占有怎样的分量!
“这孩子的身子怎么也那么弱?”一行人静坐着无声地等待的时候,梅老祖不经意间看了给他斟茶的孟欢一眼,突然开口道,气息不稳,步履虚浮,他看出来还弱的不一般呀!
孟欢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萧洋已经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对梅老祖道:“前辈,您医术高超,还请您给欢儿看看。这孩子他本来身子就比较弱,一直用药调着,前不久又受了重伤,凭晚辈的医术,也只能抢回他一条命,其他的晚辈实在无计可施了。”
梅老祖上下打量了一番孟欢,然后捋须道:“身有贫疾,是要好好调理,不然……”命不长矣!抬眸看了萧洋一眼,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坐下来,我看看。”
孟欢不安地看了萧洋一眼,萧洋微笑着把他按到椅子上,再把他的手放在了桌上。
梅老祖搭上孟欢的脉,闭目凝神,片刻后,撤回了手,微蹙眉。
“如何?”萧洋立即追问,神情紧张。
梅老祖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孟欢,问:“弱症是小时候积下的?”
孟欢乖乖点头:“小时候受过一段时间的罪,从那个时候起,就落下病根了。”大概是想起了过去的事,孟欢的神情不由得一暗。
梅老祖了然地捋须:“不怕,过去调的不错,只要以后好好调理,没问题的。”
“真的可以完全调好吗?”萧洋有些激动,孟欢身上的弱症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想尽了办法始终没有根除的方子,要是梅老祖真能完全治好,他做牛做马都甘愿了。
梅老祖想了想,垂眸:“弱症好调,过程繁琐了一些,要是能坚持,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大概就能根除了。唯一难的,就是他心口的那个伤,药物再怎么调,也没有办法让它恢复到受伤以前了,以后情绪上千万不能大喜大悲,起伏太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梅老祖的话,萧洋沉默,有些失望,不能大喜大悲的情绪,那不是要和和尚一样了才行?!但是梅老祖的医术……如果梅老祖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这样了。
孟欢倒是置之一笑:“能活着已经是上天对我的厚待了,孟欢不敢奢求,这样就好。”
梅老祖欣赏地看着他:“不错,小小年纪,能看得破,你倒和鸾儿有几分像。”
孟欢轻笑:“梅先生过奖了。”
“啊——”就在这时候,凌鸾泡药的屋子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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