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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龙溪霓站[2/2页]

龙溪河水向北流 兔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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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溪茧站,与公社驻地龙溪镇隔条龙溪河。龙溪茧站规模中等,建筑却是龙溪公社的“上乘”。茧站建在龙溪河畔,坐北朝南,沿河筑有条石码头。拾阶而上,收茧房一字排开,九开间、十二米进深的大通间,宽敞明亮;东端隔了两间,作财务和值班室。收茧房有二层,二楼是茧库和办公室。后面东面连通烘茧房,十一开间;与收茧房7字形相通,7字中间分隔成三个庭院,分别是食堂;管理人员宿舍;员工宿舍、煤库、杂物间。
      龙溪茧站只收春茧,一年只忙一个多月;由于“公社治保会”的工作地、原“人武部”地方偏小,每逢“运动”,“公社治保会治安大队”就得借用这里;干脆就把茧站“代管”了。在公社召集大型会议时,茧站也作临时宿舍。林木森在这住过,初春三月,参加公社的“三级干部会议”。“钱北片”的五个大队(除了主要领导)男的挤在收茧房,女的住二楼的茧库。没有床,在水泥地面铺上半尺厚的稻草,垫上芦蓆;两个人合一铺,将带来的被窝一作垫一作盖,几十个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每天上午听各个方面的工作报告,下午和晚上讨论;下午的讨论还正规,有板有眼谈上一些革命性的认识,新的一年规划,晚上则以“荤腥逸事”为中心,眼前的、过去的、真实的、杜撰的,说得绘声绘色,吊足了胃口,吃足了“豆腐”;妇女们羞红了脸,男人们笑痛了肚子。浓浓的脚臭渐渐被香烟、“潮烟”熏淡了,煤库边的厕所使后院饱含屎尿的气味后,会议结束了。
      林木森这次住的是管理人员宿舍。为了使管理人员有个闹中取静之地,这栋二层小楼与外界联通只有三张庭院墙门。
      林木森又想起陆阿秋说的:“我阿爸说木森脸上有道‘灰,这两天会‘遭劫。”心里不由一阵寒噤。林木森虽然不信迷信,但信“命”。“人之所欲,适與天相值實難。”人生众多事,冥冥之中总有些出乎意外的结局。人们常常说:“鬼神可敬不可谄,举头三尺有神明”便是。
      陆阿福是钱北大队的“阴阳先生”,据说他“知五形八卦,能请箕仙,能占卜,禳祸消灾,识阴阳,通鬼神,驱邪扶正。”即使“文革”期间,连附近大队的几乎所有生产队都偷偷跑到他家,用白纸包上三元三角钱,请得陆阿福的几张马头娘的“神灵护符”,恭恭敬敬地藏在蚕房像的后面。
      林木森初见陆阿福,很不以为然。陆阿福高高大大,白白胖胖,一对细长的眼睛象两条縫,厚实的下巴上连一根胡須都没有;丝毫没有神清骨秀,高深莫测的感觉。大队“治保会”主任王大明和陆阿福一个生产队,同陆阿秋是光屁股耍伴,提及陆阿福总是满脸崇拜。有次,王大明说:“阿福伯一身富态,就象是尊弥勒佛。”林木森哈哈一笑,说:“弥勒佛?顶多是个‘八仙里的汉钟离。”后来这话传到陆阿福的耳中,陆阿福倒挺是高兴,晃荡着肥脑袋,说:“知我者,林木森也。”当陆阿秋学说阿爸的神态时,大家大笑了一阵。舅舅得知后,很不高兴,认为林木森太狂。林木森却不以为然,“一打三反”清查“太湖别动队”涉及到了陆阿福,被“公社治保会”列为重点。大队的人都不愿送陆阿福去“公社治保会”,林木森领了差。在路上,林木森问了一句至今最后悔的话:
      “陆阿福,都说你能掐会算,你是否测算出了今天的凶吉祸福?”
      陆阿福淡淡一笑,说:“‘福輕乎羽,莫之知載;禍重乎地,莫之知避。小哥,这便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现在林木森后悔了,应该坚持让陆阿福“禳祸消灾”;当时王大明挺紧张,想转身去求陆阿福。陆阿秋说:“我同阿爸说了。阿爸说‘劫已成,破不了。”林木森故作出一付大义凛然模样,让他们不必在意。林木森虽然抱以“信则有,不信则无”,心里总有一个疙瘩。他记得好象听说过,人的体外都有一个“光环”,这是人体的自身的能量所形成,只是光线很淡,除非通过光谱仪器才能看见。据说,佛门高僧至所以称“佛光普照”,是成佛高僧的自身能量达到了一个“境界”,在宁静的经堂,香烟潦绕时,“光环”会隐隐出现,众人见了,鼎服参拜。人体的“光环”是受自身能量强弱影响的,若有病,人体的“光环”会相应而起变化。陆阿福之类“高人”又是如何能看到他人的“光环”,还能察觉到颜色变化而推断出凶吉祸福来,这就令人惊异与不明白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陆阿福能预兆“劫难”,就更说明命有劫数了……
      “认真检查,清醒反省”,检查首先要深挖思想问题,要从根子上查找。林木森的根源,也就是不知所云的“家庭问题”。
      这么一反省,把林木森刚刚建立的意志给摧毁了……
      上下五千年,纠葛在文章,无论多少辛酸泪,留于他人讲。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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