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是此罪行?!可就真要万劫不复了;还会给父亲带来麻烦……“复课闹革命”时,一个坐在前排的同学,上课时把脚伸出课桌晃动;偏巧把讲台前一块小黑板上写的“语录”蹭擦去二个字。被发现后,当即扭送“工宣队”。正好其父查出有“历史问题”,“工宣队”就认定是其父对党不满,唆使儿子进行“现反活动”;父子俩均遭“批斗”……
陆宝林爬起来,咒骂着一拳打过来;林木森已懵,只是下意识地一闪,拳头从他腮帮上擦过。王建华忙上前,拦在中间;一边劝阻陆主任,一边大力地把林木森推进“105”。
“让开;建华,让老子收拾这个反革命!”
“好了。陆主任,都打出血了。”
听王建华一说,林木森一摸,麻木的嘴角淌着血;一股怒火腾起,他把门猛一拉,推开拦在门前的王建华,正准备冲向陆宝林——
“住手!”
没料到沈心田有这么大的嗓门。原来,徐桂香见状不妙,跑到茧站办公室把正在研究案情的沈心田、王宏铭叫来。
“怎么回事?”沈心田隔窗一望,大牛还傻乎乎地剪着胸脯袒露的王莲花;更加恼火,厉声喝道:“大牛,你在干什么?松开。”
“王主任,她,王莲花的身上藏着钱!”陆宝林忙向王宏铭报告,-边晃动手上的钱。说,“这是刚搜出来的,她身上还有……”
“你们都出来。”王宏铭对徐桂香说,“你进去,仔细地搜一下。”
沈心田挥挥手,让大家都进了“105”;他望望林木森,看看陆宝林,舒了口气,对王宏铭说;
“‘治保会的事,你处理吧!”
陆宝林像得到了救兵,刚开口;被王宏铭制止。王宏铭打量林木森一下,掏出块手帕,递给他,说:
“把血擦掉;说,怎么回事?”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木森身上。陆宝林望着擦拭嘴角的血迹的林木森,他的酒醒了,不由有些惊惶了。林木森佩服王宏铭此招厉害,表面上不偏不倚;让他鸣冤叫屈;实则上是让自己作好“中间人”!聪明点,不要图一时痛快,招引日后的麻烦——你可还在陆宝林的手掌之中。
“我已经睡了,听见外面吵得厉害,就出去……”林木森借擦拭嘴角上的血,在脑海中飞快地组织报告材料,“隔窗看见陆主任从王莲花春秋衫里查出了钱,要她交出藏在身上全部的钱;说,坦白从宽。王莲花不承认有,陆主任要搜,拉扯之中,王莲花的衣服被扯开了。我以为,审讯妇女应有女同志在场,应由女同志来检查;就提出了异议。陆主任认为我擅自离开‘105,又插手治安工作,斥责我。出来把我推回房间,我没站稳,撞到廊柱上了。”
“是这样吗?”王宏铭问陆宝林。
“是,是,是这样。”
王宏铭转向王建华:“建华,你说。”
“建华一直在拦着我,”林木森抢着回答,“他把我拉进了房间。”
“当时屋里还有谁?”王宏铭转向大牛,问,“大牛,你不是在‘105,怎么跑到‘104去了?”
“林木森要买烟;我去找建华,建华说他送过来。我俩就换了房间。”
王宏铭瞟了王建华一眼;见徐桂香进来,问:“检查的怎样?”
“一共二百六十四元八角七分。”徐桂香兴奋地说,“她很狡猾,说身上不干净;其实把钱藏在卫生带里。绑在下身藏着……”
“你辛苦了!”王宏铭感到不雅,忙制止徐桂香,向沈心田请示道,“今天太晚了,临时安排一下,怎样?”
沈心田点点头。他似乎挺欣赏地朝林木森笑了笑,走出门去。
王宏铭说:“宝林写张‘没收条,让王莲花签字。建华去找许副主任,让她先找个女同志来值班。大牛还是回‘105。”
出门时,王宏铭又小声骂了陆宝林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大牛挨了剋,神情紧张;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打鼾,有人敲门。
“谁?”大牛不高兴,粗声粗气地问。
“我。”是陆宝林。
大牛急忙下床。陆宝林在门外与他嘀咕了几句。
大牛进房,丢给了林木森三包“新安江”烟,说:“陆主任给你的!”
林木森明白了陆宝林的来意;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扔给大牛一包,说:
“睡觉。”
“睡觉。”大牛应了一声。很快,屋里响起了沉闷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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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蓮蓬娘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