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作。二是不让你参加‘运动，他说你‘年青气盛，容易心浮气燥。许主任让你画画，就是要磨你性格，说是增加你的修养。木森，许主任是个好人，我与他相比，真是鼠目寸光。吃菜，看着我干什么？还是云娇说得对，浅池不养大鱼！喝。木森，你是条大鱼，不是青鱼、草鱼，是条金尾鲤鱼；鲤鱼跃龙门，跃过龙门便是龙！木森，你是条龙！”
林木森没料到平日嘴拙舌笨的王建华会说出这么一套道理来，忙说：“建华，建华，如果这样说，我再不会登你的门！”
王建华说：“你不登我的门，我上你哪去。你难道把我赶出来？等等，为什么不登我的门？”
林木森说：“是你不留我在收购站！”
王建华说：“谁？是谁？云娇，他说，我说……说什么？”
“好了，好了！都不要喝这么多酒。”田云娇被王建华的着急模样逗笑了；二话不说，先把桌上的酒撤下，说，“朋友聚在一起，开开心心说说话，喝醉了多没趣。是不是？木森，建华的话没说清，我们决没有让你离开收购站的意思。真的，有你在，收购站才这样有声有色地。”
林木森说：“我知道。嫂子，你们是为了我的前途考虑。”
田云娇说：“对。木森，你叫我嫂子，我作嫂嫂的问你一件事，行不行？”
林木森说：“你问。什么事我都会实言相告。”
田云娇说：“哪我问了。外面传说你与金凤已经……交往了？”
“……”林木森略忖，说，“我实话实说，是要好了，还没有真正哪个。”
“好！你能实话实说，我就以大倚老，说一下我的看法。不可以。”见林木森脸色大变，王建华鼓起眼睛；田云娇叹了一口气，说，“至少现在不可以。”
王建华说：“这样说，我还赞同。金凤家是困难；但她人好，长相不错，身体也好，人又朴实，只可惜没有文化。木森，现在要你们‘扎根，现实点吧！”
田云娇迟疑片刻，笑了笑，说：“金凤人好，我也知道。木森，农村姑娘不知什么爱情，只图你对她好。金凤说，只要你安心在家，她什么都无所谓。这种想法，对我们行，对你不行。我劝金凤，对她说，木森是条龙，如果窝在家里就会变成一条虫！”
林木森说：“谢谢嫂子！不过，我现在不就是一条虫。”
田云娇迟疑片刻，笑了笑，说：“所以你得跳出去。你应该听说过钱北是‘困龙，不管是不是迷信，你得出去。跟你说实话，来钱北收购站时，我们敢让你来，是去问过了沈书记；沈书记听说我们让你来收购站，很高兴。他说，一件查无实据的事，几乎断送了一个人的政治生命。他对你的‘直播稻的信深表歉意，说当初听你的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了。他说你头脑灵活，有正义感，责任性强；让我们多给你锻炼的机会，好让你多作些实事。这些话，我没有多添一个字。木森，不要气诿，咸鱼都会有翻身的日子。”
王建华说：“就是。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木森，昨天我去公社正遇上陆主任；他说王主任去县里参加一个重要的会去了，说是回来要掀起一个‘大运动。陆主任特地提到你，要你和大队保持些好的印象，到时候好争取‘推荐。”
林木森说：“千万别提运动。在政治运动上，我还是作‘逍遥派！”
王建华说：“这回不是政治运动。哪天陆主任喝多了酒，说也说不清。”
田云娇说：“你不也喝多了，听也听不全。对了，木森明天去问问；就说去看莲花姐。”
林木森说：“莲花姐？云娇嫂嫂，你是说莲花姐和陆主任……”
田云娇说：“你还不知道？木森，来钱北时我们去看了陆主任；莲花姐提到你都哭了。这就行了，你找莲花姐；要是陆主任不帮忙，莲花姐会和他拼命的！”
这一点，林木森半信半疑，人在危难时是抱有一片感恩的心，然，时过境迁；《古人说》里有言道，“知恩报恩天下少，反面无情世间多。”因父亲倒台，过早就领受世态炎凉的林木森对此报于一笑。
田云娇接着又说：“木森真有女人缘，到龙溪茧站还结了二个好姐姐。你别笑，金凤不放心你出去，就因为你这点。木森，金凤说的两个姑娘我都打听过。两家的家境在钱北都排得头里。沈梅英聪明，手又巧……朱家姑娘应该与你有共同语言吧？”
林木森忙说：“嫂嫂千万别瞎猜！朱丽雯有对象了。”
“是吗？我……”田云娇不由舒了一口气，说，“这些事……以后再谈。木森，国家提倡‘晚婚，你是‘知青；一定要注意，千万……嫂子拜托你了！”
王建华说：“就是。木森，我能娶到云娇，对家庭满意了；夫妻俩能到收购站工作，事业也满意了；有了强强，过二年再添个女儿，生活上也满意了。我和云娇都是只有一个哥哥，朋友也不多；如果你不嫌弃，肯作我们的兄弟也好，作我们的朋友也罢；我们只望你能跳出‘农门，前程辉煌！木森，我和你嫂子就满足了！”
“建华哥，云娇嫂……”林木森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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