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住了那人的笑,因为笑得太过明艳,太过痴迷,故此掩盖了她的容貌,脑海中总是回忆不起那时她是一双怎样的眼眸朝自己看来?便想着许是一个梦罢了。
霓霜被奴仆引着进入了四贝勒府中,不知是因为舟车劳顿而产生的倦意,还是心里总是有着冲破不了的障碍,感觉脚步很是沉重,每一步都是千金重,心中默念着:“白雪,白雪……”
那个名字,那个人好似拿着绳子拉扯着她前进,走到一阁楼下,无意识的一回头,却不料刚好对上了楼上胤禛的眼神,眉头微蹙,双目锐利而坚定,显得沉重而严肃,好似挂着一把陈旧的锁。
三年不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负手而立,风度翩翩,一张没得表情的脸恰如铺得平坦的宣纸,上面刻画着“荣辱不惊、冷漠严肃”八个字,曾经她以为她会陪着他共度一生,然后一扫他眉宇间的忧愁与沉闷,只可惜造化弄人,天意难违,筹谋数年终究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臣女钮钴禄·霓霜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霓霜俯身行礼温和地问候道。
“钮钴禄·霓霜?”胤禛轻轻唤道,只见她面纱之上露出一双水晶清澈的眼睛,墨玉般的眼珠子转了转,眉头也同样微蹙,不知为何事烦恼?为何要带着面纱呢?这是否就是他三年来梦萦魂牵之人?心中满是疑问与欣喜,却刻意地压制着。
总感觉眼前的女子有着一种神秘感吸引着自己,却不知道那种吸引力到底源于哪里?是她的眼神吗?看着清澈,实质却很是浑浊、迷糊,如同隔着湖面看水底,感觉一目了然,看得清晰,却知道那不过是错觉,实质很深很深。
“是!臣女在!”轻微地俯身答道,目光闪烁地移开,他再不是住在她心中的人物了,如今的他是自己的“姐夫”,这个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也是一个难以抗拒的事实。
而是这个结局却是天意逼着自己做下的,偶尔想一想,是否后悔呢?轻轻叹息一声便没得别的言语,却不知为何那边的人也是叹息一声。
“不曾听闻钮钴禄家还有一个次女?”胤禛淡淡问道。
“是,臣女乃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岂能入四阿哥您的耳内?”霓霜淡淡的回道,一个人立在阁楼之上问话,一人低头站在楼下回话,总感觉怪怪的,却又好似很和谐。
“无名小卒岂能请得动邬思道呢?着实好奇,是什么让你请得他亲自来我府中为你的姐姐求情呢?”胤禛双手负在身后,紧紧地握着一把洁白的折扇,如同玩弄般的将折扇在手中转来转去。
“邬思道?臣女并不认识此人?”霓霜疑惑道。
“不认识?那邬先生怎么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是受了你的托么?”
“莫非是一个坡脚的道士?数年来,他落魄不堪,衣衫褴褛乞讨来到了我家门口,央求我给他一碗饭吃,说是将后必定还我一报,当时只当他敷衍,不料今儿报在此处?”
两人的对话,看似平淡无奇,却在无形之中好像在格斗一般,各人都斟酌着对方的言语,生怕会错了意。
“恩……寻你姐姐去吧……”
第2章 回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