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青笺懵然醒来。殢殩獍晓环视四周,是自己的房间。
怔忡着坐起身,除了头有些晕,没有别的感受。
晚上不是在六王爷的玉章宫伺候合卺酒吗?怎么转眼就在自己的房中,而且已然是天明时分。缘何一个晚上的记忆就这般消失不见了?
左思右想不得结果,房门却被“砰砰”敲响。
“青笺姑娘,醒了吗?”是李韦的声音缡。
“李公公,稍等,这就为你开门。”女子简单打理了妆容,袅然至门口,将房门打开。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皇上派奴才来传旨,册封姑娘为青妃,稍后便会有内官来处理相关事宜。”李韦白嫩的脸上堆起层层叠叠的笑意,奴相十足。
“封——妃?”女子惊悚地瞪大了双眸,“为什么要封我做妃子?硇”
“皇上想封姑娘为妃,奴才也不知道缘由。奴才只知道这可是天大的……诶,姑娘,哦不,娘娘,您去哪儿啊——”李韦的恭维话还没有说完,女子已经奔出门外。
“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大太监颠颠儿地跟着。
“皇上在哪儿?”女子脚步加速。
“御书房……诶,您怎么还跑上了啊!”
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女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刚刚下了早朝的皇上面前。
“启禀皇上,奴婢不想做妃子!”幸好,再急迫也没有忘记福礼。
“你不想就可以不做了吗?”冷冷地撇过来一句话,连头都没有抬。
“既然奴婢在皇上的心目中是个卑贱的、狡猾的、愚笨的女人,又哪来的资格做皇妃?请皇上收回圣旨!”不卑不亢的态度虽然镇得住场面,却会令对方十成的难堪。
“你,”他终于抬头,“你真是不识抬举!”
“那就权当是奴婢不识抬举好了!”语毕,径自跪下,叩首不起,“请皇上收回圣旨!”
龙岳枭冷漠地眯起了眼睛,“你说收回圣旨,朕就会收回吗?”
“若是皇上不肯收回圣旨,奴婢宁愿去死!”女子抬头,美眸迎着男子的目光,铿锵有力地说道。
“你现在已经是准妃子的身份,若是想死,便是自戕。妃子自戕,是灭九族的大罪。既然你愿意连累家人,朕愿意成全你。”冷傲站起,“李韦,将朕的御剑拿来!”
早就候在门外的李韦赶忙应声,匆匆取了挂着金色丝绦的御剑,双手举着,呈向皇上。
“给贱婢。”皇上绕出书桌,来至女子面前。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接过李韦手中的宝剑。
“一剑刺下去,你就解脱了。尽管到时你的家人会遭到牵连,但你已然身在地府,根本管不了凡间的事情。”悠然转身,在地中央踱着步子。
他倒是要看看,她的胆量究竟有多大!他就不相信,她敢死!
“若是奴婢不自戕性命,是不是就不会连累家人?”她忽然开口问道。
“对。”嘴角漾出轻蔑的耻笑,——原来她根本就不敢死!
“那好,奴婢谢皇上大恩!”
女子话音刚落,就听见李韦惊呼一声“不要——”
然后便是刀剑落地的声音。
龙岳枭赶忙转身望去,但见李韦举着流血的手掌,惊讶地看着女子。而女子的脸上,竟然现出一道血痕。
“怎么?你想自毁容貌?”三两步走上前,抓住女子胸口的衣衫,将她的身子提起。
“皇上说过,只要奴婢不自戕性命,就不会连累家人。皇上总不会封一个丑陋的女子为妃吧?”洁白无瑕的小脸上添了一道伤痕,虽然因了李韦的及时阻止,伤口不是很大,可渗出的鲜血还是毁坏了娇媚的容貌。
“你就那么不想做朕的妃子吗?”脸上隐隐地现出了受伤的表情,松开了女子。
“奴婢不想用卑贱的、狡猾的、愚笨的姿态来破坏皇家的威仪,皇上可以册封更多更优秀的女子……”
“够了!”粗暴地咆啸着,打断了女子的话,“朕就如你所愿,取消册封!”
“谢皇上!”女子低头叩首。
“皇、皇上……”李韦举着依旧流血不止的手掌,来至龙岳枭身边,用完好的手指着自己的脸颊,却拿眼睛溜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这怎么办?”
他的意思是请皇上拿个主意,总不能让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就这样毁了容。
怎奈皇上正在气头上,一脚踢过来,“你去办!”
说罢,疾风一般走了出去。
李韦愣在原地好一会,这才去搀扶起女子,“青笺姑娘,快,我们去找神医,或许他有办法让你的脸颊不留疤痕……”
“公公不必操心,有疤就有吧,青笺已经不在乎了。”女子踉跄站起,试图摆脱李韦的手臂。
李韦知道她倔强,便不说话,只是用力拖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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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章宫。
苏婉雅醒来之际,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炸掉了。遂捂着额头起身,摇晃着下了床榻,坐到梳妆台前验看自己的妆容。
蓦地,想起昨晚好像是喝过了六王爷敬的酒,便瞬间没了意识。
难道……?
她慌忙放下骨梳,迈着沉重的步履,冲到外间去找长公主,看到的画面却是她最熟悉的那种,——长公主娇躯横卧,光洁的手臂放在喜被外面,脸上描了桃花似的,红润得艳色四起。
“你……”苏婉雅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问下去。一切都是明摆着的,昨天晚上那个六王爷到底还是把乌弥上了。
乌弥娇媚地笑了,脸颊贴在锦缎被面上,轻轻摩挲着。
“笑得这么妩媚,可见这第一次是很舒服的!王爷很温柔吗?”婉雅乜斜着乌弥,语气里透着酸溜溜的气息。
“这个,不知道……”乌弥的脸蛋更红了。
“不知道?难道你就那么紧张?连破身的感觉都忘掉了吗?那么疼的感触,难道说忘就能忘?”婉雅接连发问,语气焦躁不安。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被破身时的感触。
事情发生在她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一辆铮亮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她身边,车子上走下来在她学校任职的老师——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男人。“你,是六年级的……张竞娆,对吗?”老师做出思考的样子,最后喊出了她的名字。
她点点头,“老师好。”
“好,很好。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家。”老师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摆出绅士的礼让手势。
这令当时已经身处青春期的她受宠若惊。
须知,当年她的家境不是很好,不要说这种高级的小轿车,就连公交车,她
噙兽老师(孽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