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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迷局暗香[2/2页]

萤火虫的冬季 吹落娇红故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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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只是各流匪,不能广发人力找你,所以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娘”琥珀试着叫了一声,无论真与否,自幼没有父母的她一直渴望能有娘疼,“婳儿,别怪娘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你,娘···”紫鸢哽咽着说不下去,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弄花了精致的妆容。
      “娘什么娘?说什么鬼话?我看你是想女儿想疯了”还没来得及母女重叙温情,嬴赫昆拉着脸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说你这个丫头,救命归救命,和攀亲是两码子事”
      琥珀想开口解释,紫鸢抢先道:“大帅,她真是咱们的婳儿,你仔细瞧瞧,他眉心正中有个圆形的疤,那可是婳儿周岁时,你喝醉就非要抱她,结果没站稳,你们爷俩一起摔倒在地你是没事,婳儿的额头却被磕得头破血流”
      “嗯,是有这回事”嬴赫昆摸着光头点了两下,“那不就结了,三岁那年被拐,眉心又有疤,她肯定是咱们的婳儿”紫鸢极力劝说嬴赫昆认同此事。
      仔细瞧着琥珀的眉眼,的确有几分相似紫鸢,但就这么认回了女儿,嬴赫昆觉得有些别扭,“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紫鸢也有些急了,“大帅,难道你不希望咱们女儿回家吗?”嬴赫昆被她磨叽烦了,“好好好,她就是咱们女儿”
      “婳儿快叫爹”紫鸢连忙扶着琥珀上前与嬴赫昆父女相认,琥珀彬彬有礼地站到嬴赫昆面前,略有生涩地喊了一声“爹”,即便只是一场戏,至少她不再是孤儿了。
      “好女儿,这些年你受苦了”嬴赫昆敷衍般地拍了拍琥珀的肩旁,语气中丝毫不见对嬴守般的宠溺,紫鸢看在眼里有些不满,琥珀却是知足了。
      3·“大帅,这么盲目认了女儿不觉草率吗?”柯啸对琥珀身份甚是怀疑,“一个普通的戏班岂能轻易混进刺客?依我看,戏班的人都有问题”
      “若她想杀我,怎么还会阻止那个武生?”无论女儿身份真假,临危救命总是事实,“那是苦肉计,否则如何能得到大帅您的信任?”在柯啸眼中,这些三教九流全是居心叵测之徒。
      “罢了罢了”嬴赫昆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我就不信她一个黄毛丫头还能要了老子的命?”柯啸自知没有证据也说服不了嬴赫昆,但他的沉默不代表认同,他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娘?”琥珀略有些不习惯地唤了一声,“婳儿,娘今天晚上陪你一起睡”担心她初来乍到,又换了新的环境会不习惯,紫鸢便过来陪她,“谢谢娘”尽管紫鸢按照嬴守的待遇一样不落地也给了琥珀,但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暖让琥珀着实不自在。
      母女二人并肩躺在紫铜亩的大床上,紫鸢和蔼地抚摸着琥珀的脸庞,“别怪你爹,其实他一直很疼你的”说这句并非没来由,她怕嬴赫昆的态度会让琥珀心中有所顾虑,“可是你们毕竟分别这么多年,再说那个傻丫头又有病,他自是偏袒一些”
      琥珀明白她指的是嬴守,“娘,我怎么会怪爹,能够与你们相逢,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紫鸢欣慰地笑笑,“不过,你一定要努力让你爹慢慢喜欢上你”否则她依然在赢家无足轻重。
      “娘,我知道”问题随之而来,“守儿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第一眼见到嬴守,琥珀的感觉就是可惜了这一张姣美容颜。
      “呃···”紫鸢表情略有变化,语气上也是支支吾吾,“就是八岁那年从屋顶上摔了下来,磕坏了脑子···”
      紫鸢似乎不愿多提当年的事,岔开了话题,“婳儿,咱们不聊她了,娘和你说说家里的情况,以便你早些熟悉”纵然琥珀还有很多疑问,也只得暂时作罢。
      4·“爹给你搭个洋楼好不好?”为了哄嬴守玩,嬴赫昆耐着性子坐在桌前和她摆麻雀牌,“嗯”嬴守重重地点头,看似乖乖期待着,但当嬴赫昆搭到一半时,她突然袭击将高耸的层楼用力推倒,然后露出洁白的牙齿,没心没肺地傻笑,“臭丫头”嬴赫昆稍稍用力揉搓女儿的头发,随即也同她开怀地大笑,他的守儿和语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每当思念语茶时,瞧瞧女儿,也能聊以安慰。
      温暖亲情是她自懂事起便一直奢望却遥不可及的,如今映在眼前是别样的羡慕,甚至少许的嫉妒,会嫉妒是因为她入了戏,在赢家这几日,她真的将自己当作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渴望自己也能像嬴守般被宠溺着,“爹”琥珀不得已打扰他们的天伦之乐,沉浸在喜悦中的嬴赫昆猛地抬起头,“哦,是婳儿”他拉过身旁的嬴守吩咐道:“守儿,叫姐姐”
      嬴守用古怪表情打量琥珀,始终不发一语,嬴赫昆倒也无所谓,转头问向琥珀,“有事吗?”
      琥珀含蓄地笑笑,“想求爹一件事”
      嬴赫昆摸了摸后脑勺,扬了扬下巴,“”
      “班主对我有恩,况且那个武生真的是混进来的,他画了花脸,我们都以为他是师兄,所以没做提防”认亲当日发生的一切纯粹在意料之外,琥珀仅是凭着个人感情想要帮助这些相处了几年的同门师兄妹。
      “我命人做过调查了,那个人的确与长庆戏班无关,但若非戏班管制疏忽,岂能酿下惨祸?理当严惩不怠”十一条人命,连准备洽谈合作的药材商褚老板也未能幸免更糟的是,这十一条人命皆死于他自己手下的乱枪中,他必须找人做替罪羊。
      琥珀听他这么说,知道没有转寰余地,正不知所措时,嬴赫昆又话锋一转,“不过,女儿的面子爹总会卖的,这样,爹给你三个名额,你自己选择释放那三个”
      这可让琥珀左右为难,思量了半晌,她才道出三个人名,“胭脂”,平日受她照拂,“凤锦”,还巴豆粉之愧,至于第三个人,她是考虑再三,“清源”,长庆戏班的头牌,以反串花旦扬名,一向倨傲,连班主都要礼让他三分,但他是警署总长的妻弟,或许能有办法救出班主等人。
      嬴赫昆也不问缘由,直接爽利地应了声“行,明个儿一早我就下令放了他们”其实早在戏班一众被拘押时,警署那头就传了口信,希望释放清源,嬴赫昆之所以没动静无非是要端个架子,恰好此时琥珀求情,嬴赫昆便来个顺水人情。
      “谢谢爹”琥珀是发自内心的道谢,“没什么,爹只希望能尽力多弥补你一些”温情的言语说的很生硬,纵然拚弃猜疑,他也无法像对待嬴守般全心全意对待琥珀,毕竟分隔经年,亲情仅仅纸上谈兵。
      5·“队长,有好消息”南风兴冲冲地走进来,“什么好消息?”玆纵没精打采地问道,“你知道我在戏班有个女友?”两个人可是好的如胶似漆,玆纵却不敢兴趣地头也没抬。
      “那又怎么样?”马大头将铺在脸上的报纸掀开,“她要嫁给你了?”
      “什么乱七八糟?”南风白了他一眼,“是胭脂有个好朋友叫琥珀,想不到她居然是嬴赫昆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认祖归宗回到了督军府,我们查案的机会来了”
      “怎么说?”玆纵提起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追问,“我们可以让胭脂借口说舍不得琥珀时常到赢家走动,我们便可透过胭脂调查到赢家上下的底细”南风洋洋自得,自以为是个绝好的计策。
      “万一琥珀是个忘恩负义之辈,拒绝了研制的请求怎么办?”马大头疑惑,他可是急切地想要破案,“死马当活马医呗”南风没什么文化,可能用错了成语,总之就是那个意思,“琥珀为人挺和善的,我见过两回,一直以来胭脂对她很照顾的,这点儿要求相信她不会拒绝”
      “但愿如此”马大头扭身看向玆纵,“咦,队长,难题都解决了,你干嘛还愁眉苦脸?”
      “可我的问题没解决呀”玆纵心烦地唉声叹气,“这个好办”话音刚落,没等玆纵反应,马大头便朝她的脸挥去一拳,顿时,玆纵的左眼成了乌眼青,“你---”
      南风却笑嘻嘻地指挥他,“去,圣玛利亚教会医院”
      “你莫不如咬我一口,我就说是被疯狗咬伤了”玆纵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扭头出了警署。
      万幸,爱嘉音今天有来上班,一见玆纵这副狼狈相,不由得吃了一惊,“玆队长,你这是···”玆纵窘然一笑,“和流氓打架时受了伤,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消肿的药”
      爱嘉音体贴地将他扶坐在椅子上,“消肿去瘀的药倒是有,可你伤到的是眼睛,我怕药水不小心流入眼内,会损伤眼球”其实玆纵也没指望消肿,只想借机看看她,增进一下感情,“没关系,我···”
      “你等一下”爱嘉音出了医药室,不多时,取来一个冰袋,“冰敷虽然效果慢些,但不会刺激眼睛”说着,用洁净的毛巾裹住冰袋后轻柔地帮她敷到左眼上,玆纵因她的近距离靠近,内心怦然悸动,由她身上穿破消毒水味传来的淡淡花香令他陶醉,享受般地闭上眼睛。
      玆纵这一赖着不走,就是一个下午,直到爱嘉音下班,“已经消肿了好多,再有两日便能恢复了”玆纵却不想好的这么快,但嘴上只好说“音音,谢谢你,为了表示我的感谢,让我送你回家。”
      爱嘉音婉言拒绝,“玆队长,不用客气,不劳烦你了。”
      玆纵本想说“我若坚持送呢?”但见她表情凝重,只好悻悻的作罢,“好,改日我再答谢”爱嘉音不再答话,脱去护士服后,先他一步离开医院,玆纵怅然地望着她的背影,爱嘉音表面柔弱,但内心却如此拒人千里,要想追她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6·房间内一片漆黑,祭殿寂寥地坐在窗台上隔窗瞭望着星空,尽管房门开启的声音有如蚊子般细微,但他听到了,“这么晚,有事?”
      “我的出现是绰叔的决定”黑暗中祭殿的嘴角轻扯一下,却不是笑意,她同样看到了,“干嘛不说话?”琥珀透过朦胧月光,盯着他一层不变的脸追问。
      “你的解释很多余”祭殿的声音如千年寒冰散发着丝丝凉意,“如果是关于嬴守的事,你也觉得多余吗?”
      “若我说是,你下一步是不是该举枪对准我了?”祭殿森冷的目光逼仄地直视她,“祭殿,如果你真的想摆脱绰叔,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帮你向绰叔求情”琥珀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会杀人纯粹为了向绰叔报答养育之恩。
      “自不量力”祭殿嘲讽地敛回目光,不愿再和她多言,“嬴守八岁那年从屋顶上滚下来摔坏了脑子,从此变得痴傻,柯啸是嬴大帅收养的义子,枪法,格斗都数一流,深得大帅器重,知己知彼,安心完成这次任务”琥珀最后瞥了眼倚在窗边如冰雕的祭殿,按来时的速度又离开了。
      7·嬴守似是被下了迷醉药般当她幽幽转醒时,仍然感觉有些眩晕,呆呆地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嬴守开始感到害怕,哭了起来,“爹爹,哥哥···”
      “你醒了?”面对刚进门的陌生矮个男子,嬴守更是惶恐地向后缩了一下身子,“你是坏人,···我要找爹爹···”矮个双手环胸打量着她,疑惑地自语,“真搞不懂,二爷费这么大紧抓来个傻妞有什么用?”
      “八成是看上她,要娶作当压寨夫人呗”又走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妈呀,让个傻女人做夫人,那不得把咱们狼帮闹翻天了”矮个不敢苟同地咂咂舌,再瞧嬴守,已不再哭闹,竟兀自玩起了铺在床上给她当床褥的狐裘垫子,“二爷眼光还真独到”
      说曹操,曹操到,“二爷”修殁的身形越发显得清瘦,不时还咳嗽两声,“你们都先出去”矮个儿和壮汉带着暧昧的笑意互瞥一眼后,识趣地退出房间。
      修殁径自走到嬴守身旁坐下,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嬴守警惕地住手盯着他,又“哇”地一声大哭,“还我爹爹···还我哥哥···”修殁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用他嘶哑的嗓音道:“别怕,我是你哥哥”
      嬴守怔怔地望着他,忽地笑了,谈不上妩媚,足以令一个男人被勾魂摄魄,她低头数起手指,“一个哥哥,两个哥哥,三个哥哥···”修殁不理会她的傻话,粗鲁地将手伸向她的脖子,嬴守急忙用手护住,“不许动我的宝贝”
      修殁哪里肯听,一手紧箍住她的双手,一手用力地从她脖子上扯下戴在上面的项链,项链是普通的银制品,唯一醒目的是一把长约五厘米的钥匙形状的坠子,“还我,还我,还我的宝贝”嬴守伸手想要夺回自己的项链。
      “回答我的问题,我便给你”修殁的嘶哑嗓音让人听着甚是难受,“这条项链是谁的?”嬴守歪着头想了想,“爹说是娘给的”
      “那娘呢?”嬴守不高兴地瞪着他,“娘不要我了,她自己住在好大一个土房子里”嬴守边说边比划着“土房子”有多大,修殁痛心地闭上眼睛,“娘果然死了”
      “三个哥哥,还我宝贝”嬴守将细嫩的小手摊到他面前,“我是你亲哥哥”修殁从自己的脖子上也解下一条如出一辙的项链,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项坠是一个锁,“这两条链子本来是我爹和我娘的,在我周岁时娘将爹的那条给了我,可我爹却被你爹残忍地杀死了”
      嬴守被他突然爆发的怒火吓得身子后仰,“我要爹爹,我要哥哥···”修殁扬手“啪”地一声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你为什么又是我亲妹妹?”修殁的半生坎坷,炼就了他喜怒无常的性情。
      “疼”嬴守捂着红肿的右半边脸,哭道:“你不是哥哥,你是坏人”
      “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就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修殁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爹娘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却因为我娘的善良而招来了一场无妄之灾,她好心救了你爹嬴赫昆,岂料,他竟恩将仇报,勾结军阀以流寇匪首罪名乱枪打死了我爹,是嬴赫昆这个畜生强占了我娘,才会生下你这个孽种”
      修殁仰天长叹,“也许娘不愿苟活在一个畜生身旁,所以以死明志了”修殁蓦地抬起嬴守的下颌,“你长得很像娘”难怪嬴赫昆会将她视若珍宝,但修殁甚至会恨娘,为什么要给那个畜生留下聊慰思念的纪念品?她不该生下嬴守。
      嬴守挥掉他放在自己下颌的手,“还我娘的宝贝”修殁一把紧紧搂住她,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神秘的话,起初嬴守只是木讷地听着,突然,张开口狠狠地咬住他的左肩膀,修殁一动不动地任她咬着,直至松开口时,鲜血溢满了她的嘴角,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猩红的嘴角,俨然成了出没于墓地的嗜血妖怪。
      修殁伸过手想帮她擦去唇上的血迹,嬴守躲开了,“你是坏人”骤然,她低下头猛地一口又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伤口绝不比修殁的浅。
      “傻妹妹”修殁执意帮她拭去嘴角上的血渍,“娘一定希望咱们兄妹互相友爱”修殁难得露出温柔,“咱们交换宝贝好不好?以后这个锁归你,钥匙归我”
      嬴守乖乖地点头,修殁帮她将原属于自己的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
      8·清早,璎珞照例端着洗脸水进房唤嬴守起床,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璎珞大惊失色,手中水盆也因此“咣当”一声滑落到地板上,大喊一声“小姐不见了···”便瘫软在了地上,她这条小命算是到头了。
      欲知后事,期待下篇《敲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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