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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篇:残缺信任[2/2页]

萤火虫的冬季 吹落娇红故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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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血污,走出地牢,马弁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忙了一天,加之地牢里的霉味混杂血腥味熏得头疼,晚饭也没吃,便回房歇息了。嬴赫昆和柯啸似乎有机密要谈,也就没去追问他审讯结果。
      戊时,嬴婳悄然潜进房中,明知是她,祭殿未曾掌灯,“有事?”今晚没有月亮,嬴婳的表情隐没在黑夜中,“审讯如何了?”
      “试问有谁愿意背上被枉杀的冤屈罪名?”祭殿自嘲地反问,“如此下去,所有人都会冤死在狱里,怨我不该将他们卷入这场风波里”嬴婳自责,“帮我个忙,我想见见他们”
      “见有何益?嬴赫昆未必要的是招供和替罪的结果,他们必然要死,我又何不趁机再让嬴赫昆进一步信任”祭殿宁愿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完成了绰叔的任务,我方能早日弑父杀母的仇人”
      “我只想让死亡率降到最低点”祭殿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嬴婳,“作为一个杀手,你不该有仁慈之心的”
      嬴婳悲怆地叹道:“因为我尚有一丝未泯的良心”祭殿在她眼前伸出自己的左手,“班主死了”嬴婳哀然地望着结束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人的性命的这只左手,心底渗出冰凉,“我们的手只能用来灭绝人性吗?”
      嬴婳走后,祭殿已睡不着,他想起嬴婳曾经提过的秦镜,若能找到秦镜作为筹码与绰叔交换,似乎比一个未知的任务来得更快,遂悄声走出房间,攀上二楼,纵身跃于顶梁上,眺望着各房间的虚实,伺机而动。正在此际,嬴守开启房门出来,祭殿以为她是要如厕,便未理会。
      但嬴守的眼神发直,目无表情,宛似一个傀儡般在夜深人静的走廊上慢悠悠晃荡,祭殿屏住呼吸,耐心等待一窥究竟。
      嬴赫昆和柯啸一直在房间里密谈,“据探子报,铁奎近来在练兵布阵,我想他的目标定然是我”
      “我也听说他和日本人有勾结,私底下向日本军火商购买了大批军火”柯啸将这一情报禀知嬴赫昆,嬴赫昆拍着脑门在地上走来走去,“自从上次守儿出事,十万大洋被劫,咱们就没钱买军火了”
      “大帅,我斗胆问一句,你和燕九本已水火不容,却迟迟不正面交火,是否因为秦镜?”柯啸试探地问道,嬴赫昆脸色骤变,“你是如何知晓秦镜的?”
      柯啸恐他起疑,谎称:“坊间流传甚广,赢家秦镜不是个秘辛”嬴赫昆将信将疑,“没错,秦镜是我祖传之物,但我却从未见过,我值得了半张图纸,其余半张我猜在燕九手里,你说我没找到图纸之前,能弄死他吗?”
      “既然早有地图,嬴氏先祖为何不早将秦镜取出?相传秦镜不是有一统天下的力量吗?”这一点,柯啸着实想不通。
      “自秦覆灭,嬴族子孙早已没有了复兴之念,千百年来,一直从商从儒,亦且在我高祖时,燕九的曾祖父,人称妙手神燕觊觎秦镜的价值,遂深更半夜跑来偷盗,虽我高祖父舍命争抢,却也只夺回了一角,当年我和娘亲寄居燕家时,并不知晓此事,直至到了玄武山为匪,才从大当家口中获知,为时晚矣”嬴赫昆将藏匿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全部道出,既然秦镜的事柯啸已然知晓,隐瞒亦无益,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派柯啸查访图纸下落。
      柯啸心中盘算,若他猜的不错,地图的玄机应该在燕九的脚上,但他更想知道嬴赫昆的半张图纸在哪里,他对赢家了如指掌,却从未发现什么地图。
      “我一生膝下唯有两女,即便成就了霸业,将来百年之后也必然将万里江山传给你”嬴赫昆好言安抚柯啸,“啸儿,只要咱们父子同心,天下早晚是咱们的”秦镜既然已经失踪了若干年,寻它也不急于一时半刻,保住权力方是正道。
      “大帅的养育之恩,柯啸没齿难忘,我一定会为大帅尽犬马之力”柯啸自然也是和他玩着心计。
      嬴守像个鬼魂游荡在走廊里,直至柯啸出房间,她仍是目光呆滞地走着,柯啸费解地唤她,“守儿,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
      嬴守对他没有反应,身体立定,如尸僵一般,眼睛突然闭阖,呈睡眠状态,柯啸担心她的异状,急忙抱起她回房间,躺到床上,嬴守又如往日像个婴儿般睡得香甜,但柯啸不放心,和衣倚在她的床边,絮絮轻语,“守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多在乎你,每每孑身的夜晚,都会想你、念你,担心你有没有踢被,会不会有坏人伤害你,纵然你这一辈子都是恁般疯癫痴傻,我也不会嫌弃你,只愿全心全意守护你,爱你”若说此生他唯一诚心实意对待的只有嬴守。
      望着她樱桃般莹润的红唇,柯啸呼吸急促地俯下身,但在贴近的时候,他忍
      住了亲吻的冲动和欲念,“守儿,哥哥不会欺负你,这一生永远都不会让你受伤”
      被嬴守的节外生枝,祭殿也索然无心再找秦镜,嬴守的状况着实令人费解,轻声跃下房梁,祭殿隔着门缝窥了窥房中情形,想要揭开谜底,唯有等到明天了。
      3·新任总长上任,忙坏了警署内所有人员,到了中午,玆纵才忽地想起和罗德神父的约会,揣了些零钱,就奔去约定好的一个小酒馆,罗德神父姗姗来迟,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等了很久?刚刚有一个患者腿上生了脓疮”罗德神父为了解释迟到的原因,细致地描述该病患腿疮状态,玆纵怕恶心到吃不下饭,忙道:“患者为先,我也刚到”
      玆纵说着话,提起酒壶先向罗德神父杯子里斟上一杯,然后又自斟一杯,“入乡随俗,咱们先干一杯”于是,二人同干了一杯,又找了找杯,“黑寡妇案有眉目了吗?”罗德神父夹了口清蒸狮子头,“一点头绪都没有”玆纵正是为此事愁眉苦脸,以尽快速度抓住凶手恐怕是空谈,“所以才要向你请教一些有关黑寡妇蜘蛛的问题”
      罗德神父神秘地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图片递给他,“这个是我根据书上记载的资料画的黑寡妇蜘蛛”玆纵仔细瞧着画上的蜘蛛,认真地听他讲析,“这种蜘蛛大多生活在温带或热带,雌性腿展开大约有38厘米长,躯体大约有13毫米长,雄性却只有它的一半或更短,一般吃食蚂蚁、虱子以及同类,这也是它们在交配时雌性吃掉雄性的原因”罗德神父忽又皱起眉头,“但据书上记载,它们虽在咬伤人时释放乙酰胆碱和毒性,却很少会致人死亡,所以···”
      “所以什么?”玆纵紧张地追问,“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判断错误了?”罗德神父耸了耸肩,“世界上有很多种毒蛛,棕色遁蛛,又名隐士蜘蛛,姬鬼蛛,狼蛛等等”玆纵一听,顿时傻了眼,一个蜘蛛尚未弄清楚,怎么凭空又弄出这么多蜘蛛?耐心听讲,“更有一种漏斗形蜘蛛,具有主动攻击人的特性,一旦被它咬伤,致命率极高”
      “也就是说,我们当前首要做的是确定凶手用的是那种蜘蛛喽?”玆纵觉得头都快要炸了,蜘蛛,蜘蛛,现在满脑子都是蜘蛛,对方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辞别了罗德神父,玆纵心绪杂乱地在街上漫步,当警探这么久,还是头一遭遇到恁般棘手的案子,即使将来查处凶手,他也该承认自己败了。
      不知不觉,玆纵走到了难民所,嬴赫昆上任后,为向百姓宣传自己的仁德,特意着人创办了这个难民所,拾荒的乞丐,流离失所的百姓,丧失双亲的孤儿,不健全的残疾人,一律被收容在此,但这仅仅是军阀们用于获取民心的障眼法,虽给了他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饥饿依旧存在,寒冷依旧会在气温下降时让身体冻得哆嗦,但不知为何今日如此热闹?玆纵好奇地走过去,难民们纷纷聚集在冒着热气的锅边争抢着,先到的已经拿到了今日派发的一个窝头和一碗沾着油腥的菜汤,义务慈善的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不是学生,因为他们的颈上都挂着一个十字架。
      玆纵一眼就从众人中看到了忙得满头是汗的爱嘉音,他没好意思打扰她,直等她忙完,才上前与其攀谈,会在这里遇见玆纵,爱嘉音也有些吃惊,“玆队长,想不到会遇见你”
      玆纵一副不羁的表情告诉她“是缘分”爱嘉音羞红了脸,低下头,玆纵动情地将她揽在怀里,这一次,她没有推拒。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给难民们派发吃的?钱是募捐的吗?”爱嘉音点点头,“因为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是奉主耶稣之名,给予他们爱和关怀”
      玆纵以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什么时候变成一位虔诚的信徒了?”爱嘉音抬首仰望天空中的太阳,眼神中有难以参悟的茫然,幽幽地道了一句:“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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