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复信又比较准时,所以能预计比较准确。原想在今天早晨就把复信给您寄出去,但昨天(星期日)上午我去那里,他们都不在家,没有看到信,昨晚才看到您写来的三封信,因此,现在才给您写回信。
昨晚去老柳他们那里,我并没有问您来信了没有,是他们自己拿出来的,说是我二十九号那天去玩,走了以后,信就来了。他们说给覃的信就没有必要转给她,只会增加很多麻烦,没有好处;这些日子,您家的那个无赖也没有去过,他们也没有来我家找过覃,房子的问题尽量设法。老柳的老伴还表现出一种担心,害怕把他们牵扯进去;她说您一回来就谣言四起,您一走就风平浪静,表现出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这也难怪,因为她的经历中,曾经由于受到牵连而劳累,尝尽人间辛酸,现在希望过一点安稳的日子。
人们的人生观,人们的经历,人们考虑问题所站的角度是各不相同的,我们不能责怪人家的意见,忠告,甚至警告,这些也绝不能强加给我们,因此我们有独立的性格,人格和见解,不能因为要过一些安稳的日子,什么理想,事业,爱情,信念,爱好,兴趣都可以一慨抛掉;抛掉这些可贵的东西,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近几个月来,各种造谣,诽谤,污蔑,像一场大风暴一样,铺天盖地而来,简直想把我们压垮,然而红松,翠柏却傲然屹立,刚劲挺拔。这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事业,有坚定的信念和相互的信赖,我们是压不垮的。戈培尔说:“谎言重复三遍,就会变成真理。”现在戈培尔的徒子徒孙还大有人在,实际上造谣诽谤,不过是滚动的雪球,虽然越滚越大,但太阳一照,就会化作一滩雪水,因此不值一驳,也不值一提。
读了您写给老柳的信,我觉得您确实变得聪明多了,写给覃的信,不仅说理性强,而且写得含蓄,骂得深刻有据,对于一个正直的人来说将是无地自容。而对于她这种人。可能会不以为然,或者借此生事。老柳他们的意见是不转,我认为也是对的,以免增加一些麻烦。
在您给我的信中,您说那几封信都反映了您的真实的思想,给覃的信也反映了您的真实思想?那么劝我们“和好如初”是否也是您的真实思想?“做不到的事,何必强求呢?”是否也是您的真实思想?我之所以这样提问,是因为我还不太理解,当然总的来说,我对您还是非常了解,非常信赖的。
我再谈谈我的思想实际:我永远信赖您,支持您,尊重您,任何时候也不会背叛您,因为背叛了您,就是背叛了自己的良心,那将给我的精神,带来长期的无法承受的痛苦负担。但是,我也不会强求您,因为我的岁数很大,人们又把我说的很糟糕,据说,您若再坚持,您的哥哥将不认您。这些都是我考虑的因素。实际上,任何人也无法强求于人,强加于人,我必须尊重您的独立的意志,至于您自己,回去和好也罢,分居也罢,或者离婚也罢,您觉得怎么处理最好就怎么处理,不要顾虑,只要使您幸福,我就高兴。我永远是您忠实的朋友。
在我自己的家里,不仅不可能“和好如初”而且也不可能和好,因为在我遭遇苦难的时候,覃的表演太充分了,同您相反,她是一个没有骨气,没有才气,没有志气的人。我们的感情早已破裂,原来的家庭关系,是靠共有的孩子在维系,现在孩子都大了,当我们共同商量离婚条件时,对于离婚后孩子认不认我们,也看得无所谓了,这也不是说没有矛盾,没有痛苦;而是因为主要矛盾尖锐,突出了,孩子就降为次要矛盾了。现在的我们从思想到行动什么都不可能一致,锻炼,上街,散步,看电影从来就不一道。我与亲友之间的来往信件也不会给她看,她要想看我练笔的底稿和我的日记,那根本办不到!这一方面是因为她屡次吵闹,屡次损伤我,使我对她难以容忍。另一方面,在您因为我而遭受苦难和折磨的时候,我对您有半点的不忠实,就会受到良心的责备。
您在医院里消息比较闭塞,我想告诉您文学动态方面的几件事1:【围墙】已被评为一九八三年短篇小说一等奖,您可重新看看。2:老吴的七个中短篇,;六月份将在北京出版,赠书肯定还是两本。3:小说月报第二期刊出的【山风】写得很好,作者的经历十分坎坷,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摆脱。4:【玫瑰梦】作者,小学文化,出书很不容易,对您定有启发。见面再详叙。
5:中国当代文学函授专刊,内容丰富,指导性强,今年重印了1983年1--18期合订本,定价16元,不知宜宾是否有售,请告之。
您父亲的病情近来好些了吗?我竟不能为您分忧解愁,心里很不好过。一想到您在那里度日如年,我真想每天给您写信,每天给您寄些书刊来,但是我又不敢这样做。就是现在写这封信,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以后也只能尽量少写,如果您能提供可靠的通信地址,我才能毫不顾忌地给您写信,做到无所不谈。
覃要回去耍二十天的探亲假,我当然不会去。您发工资前是否要回来一次?请事先告诉我。祝您愉快,健康!您的朋友1984年4月2日
又及:在医院里,生活在病人中间,要特别注意隔离,消毒和饮食卫生。多保重!诗,信看后焚毁,切勿保存!
爱情纪实文学【风雨人生】第二集--守护心灵--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