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登时炸毛了：“你这个混蛋，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转向林月月一通打量，又问：“这个老女人是谁？”
林月月真想扑上去把这死丫头的美瞳抠出来塞她嘴里。
顾然一把搂住林月月肩膀，昂起下巴：“我女朋友。”
女孩却冷笑道：“骗人。她比你大好多的？你说过你不喜欢老女人，再者她这么瘦，你也说过你喜欢大胸大屁股的。”
顾然平静道：“她成熟。我受够了你，幼稚又无聊。”
林月月觉得万语千言堵在喉咙里喷不出，活活没噎死。
女孩终于跳脚哭道：“好好！算你狠！”转向林月月骂道：“你是八几年的？老牛吃嫩草，抢人家男朋友，真不要脸！”
臭丫头！林月月血往头上冲，挥舞着皮包就要上去拼命。顾然紧紧抱住她，对女孩严厉道：“闭嘴！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别老缠着我，烦都烦死了。”
女孩受此打击呆若木鸡，嘴巴喃喃着，仿佛不相信顾然会这样说她，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然后大喊一声：“我恨你！你会后悔的！”扭身跑了。
尼玛，你们以为是拍戏啊？琼瑶剧啊？老娘活了23年零9个月，今天算是开眼了。
林月月恨恨瞪着顾然，顾然依旧抱着她没放手。18岁的男生比林月月高出了多半头，居高临下看着她，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林月月冷冷道：“臭小子，你抱够了没有？”
顾然放开手，笑嘻嘻道：“出租车来了。”
林月月觉得再跟他多废话一句，就是对自己智商与尊严的玷污，所以立刻钻进出租车扬长而去。
研究生宿舍是公寓式的两室一厅，两人一间屋，四人共用一个厅和一间盥洗室，空间虽小，却也整洁。当晚，林月月将顾然ex－girlfriend当街质骂的事儿告知了舍友王颀和隔壁两个neighbor杨雅薇和倪灿时，笑得她们直打跌。
林月月道：“真是气死我了，跟她吵，她一小屁孩儿，说不清楚，我又不想自降身份；不吵，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头上，真憋屈。你们说现在这些孩子都怎么回事？大脑小脑装反了？当初咱80后登上历史舞台时虽然也没少挨骂，但也没这么不靠谱啊。”
王颀本科时和林月月就是室友，二人一起直升了本校研究生后，仍旧住在一起，感情非比寻常。王颀乐道：“以前有小孩儿叫我阿姨，我特难接受。虽然现在慢慢适应了80后集体奔三的宏观大趋势，但我从不承认我老了。月月，你太刚强了，被一个90后指着鼻子骂老女人不要脸，亏你还有勇气活着回来跟我们扯淡！”
林月月瞪眼：“那要不然怎样？我去死给你们看？”
杨雅薇有过两次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惨痛经历，因此虽然同级、却比她们大一岁，总是一副邻家姐姐语重心长的形象。她道：“月月，时代在进步，你也得拿发展的眼光对待这个社会。现在的孩子都是从幼儿园就开始找对象，高中生这样太稀松平常了。好歹人家都在跟同龄人恋爱，没瞄上我们的资源，你就感恩知足。”
倪灿也调笑道：“就是嘛，我家老汤控萝莉，要是有90后跟他卖萌，他还不立刻缴械投降甩了我。再者你不是灭绝师太吗？叫你老女人也不冤枉。”
倪灿广东人，人长得娇小，说话也娇嗲，老汤是她男人。
林月月郁闷了：“敢情你们还挺理解。你们瞅瞅网上90后的那些脑残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闹不闹心啊？”
杨雅薇道：“网上的传闻已经将90后妖魔化了，但那都是个案，咱们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堂弟就是90后，可懂事了，学习也很用功，还老教育我呢。”
倪灿掰着手指道：“我妹妹也是90后，除了喜欢疯狂自拍，偶尔拿火星文跟我聊qq，笑话我老土奥特曼，其他还是非常靠谱的。”顿了顿，接着道：“她高一就开始谈恋爱，不过我也是，所以没资格说她。”
林月月就事论事道：“公平来说，顾然这孩子就是家里惯坏了，嘴又欠又损，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怄得人吐血。其实，咱们青春期的时候也很叛逆，还被70后叫做‘新垮掉的一代，情况跟他也差不多。”
转眼国庆节过去，10月中下旬是上海短暂而宝贵的秋天，气候凉爽宜人。论文开题答辩在即，林月月的开题报告被导师批了改、改了批，焦头烂额。就在她以为自己再不会和顾然这个小兔崽子有任何交集的时候，手机响了。
第二章 再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