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顿了顿，学妹又问：“学姐，顾然没有女朋友？我挺喜欢他的，你觉得我跟他合适么？”
林月月一愣，道：“你都大三了，不嫌他小啊？”
“也没小多少，而且我也不在乎。学姐，你跟他关系好，能帮我撮合撮合吗？”
林月月挂断电话后，大脑空白了三分钟。
转眼光棍节过去后，11月12日，林月月生日。她今年发表郑重声明不庆贺生日，采取此种掩耳盗铃欲盖弥彰的方法，淡化年龄增长青春老去的概念，兄弟姐妹们深表理解。
晚上9点多，顾然来了电话，说在宿舍楼底下。林月月心中一阵激动，穿着睡衣拖鞋，外头裹了件呢子大衣踢踢踏踏跑下去见他。
顾然拧着眉毛看了她半晌，然后说：“跟我走。”
林月月问：“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校门口。”
校门口离着宿舍楼不远，经常有女生穿着睡衣跑去拿外卖或是快递，林月月便也没多想，跟着顾然去了。可到了校门口，顾然就把她拖进了一辆奥迪a6。林月月认识这辆奥迪，是公司配给顾总监的专用车。
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头顶。
顾然已经发动引擎，林月月胆战心惊问：“你爸知道么？”
“不知道，车是我偷着开出来的。”
“你有驾照么？”
“还没考呢。”
林月月心里叫了一声“我的祖宗”，车子就开出去了。
一路上，经过一个红绿灯，林月月心中就念阿弥陀佛，看到有交警、城管的身影，肾上腺素就激增。车子平稳朝着人民广场方向开进，后来又经过了隧道，最后停在张杨路上。
林月月平复了一下心跳，问：“到底去哪儿啊？”
顾然说：“滨江大道。”
“这都几点了！”
顾然看看手机：“10点。”
10点，林月月无语望天。浦东江风凛冽，东昌路上的轮渡此时都停了，满大街连个鬼影子都不见，这样一个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你小子哪根筋搭错了，巴巴儿跑来看夜景？
而且姐姐我还穿着睡衣和拖鞋！
二人并肩步行至滨江大道上，视野开阔无阻。夜空如墨，江风迎面扑来，夹带着冬天的凛冽和寒冷，滨江大道上此时已经人迹寥落，黄浦江水一声一声拍在亲水台上，对面外滩的万国建筑群灯火辉煌，背后的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交相辉映。
林月月瞬间就被击中了。来上海6年多，她还从未欣赏过这么安静而璀璨的夜景。
顾然和她找个靠椅坐下，林月月问：“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顾然说是，眼睛专注望着前面。
林月月又问：“你这一个礼拜死哪儿去了？”
“寝室里窝着，等你消气。”顾然顿了顿，又道：“你这人就是小心眼儿，上回在如家酒店我早都看光了。看一回和看两回有什么区别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林月月四周环视一圈，心说要不要把这小兔崽子推到江里淹死？反正也没人看见。
顾然问她：“你冷么？要不我抱着你。”
林月月横他一眼，把大衣裹紧些：“不冷。”
两个人望着对岸华丽的灯火，陷入了沉默。
在这个钢筋水泥打造的繁华魔都，很多人拥有爱，很多人被爱伤，还有很多人失去了爱的能力。人们形色匆匆，以最快速最高效的方式寻找着幸福之路，似乎感情，也成了一种标杆，一段又一段，逝去的不可追亦无所谓，不停地追逐着前面的可能性。
社会的压力，早已给谈情说爱镀上了一层厚厚的功利的硬壳，人们不单单是为了爱情，更多是为了好好生活。而顾然给了她一份珍贵纯粹的爱情，可6岁的差距横亘在那里，她扛不起这份勇气，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也不敢冒将来失去顾然的风险，只能自私的以友情为名将他留在身边。
林月月心绪起伏，凝视着顾然许久，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顾然显然会错了意，凑脸上前想吻林月月。林师太毫不犹豫一记化骨绵掌拍在他头上：“反了你了！”
顾然被打懵了，半晌才悻悻道：“明明是你勾引我。”
“放屁！”
林月月又给了他一脚，拖鞋飞了出去。顾然只好屁颠儿屁颠儿把拖鞋捡回来给她穿上，一摸脚脖子，不禁皱眉：“冰凉的，都冻透了还撑着说不冷。走，咱们回去了。”
林月月说：“谁叫你大半夜带我来浦东，这都11月中了，能不冷么。”
“那你出门前就不能换一身正经衣服。穿着睡衣拖鞋来滨江大道看夜景，估计在全上海你就蝎子粑粑独一份。”
顾然说着脱下大衣裹在林月月身上，然后紧紧拥着她，朝停车的张杨路走去。林月月侧脸看了看顾然，心说，这小子又长高了。
第十六章 特别的生日礼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