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林月月从没进过这样高消费的场所，魔都目前的物价已经叫她吃不消。她忐忑不安走进去，看见walter、david陪着一个腆着七个月大的肚子的老男人，坐在角落处。
walter说：“小林，这位是李总。李总，这是我们部门的助理小林。”
李总起身和林月月握手：“贵公司真是多俊男靓女、青年才俊啊。”
林月月使劲儿将手抽回来，局促道：“李总说笑了。文件送到，我就不打扰领导们谈事情，先走了。”
李总两只肥手按住林月月肩膀：“哎，不急，先喝点东西。”
接下来，林月月几乎处于暴怒崩溃的边缘。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老男人，大肚子触目惊心，头顶也微微秃了，明目张胆拉着她的手不放，红光满面、谈笑风生。
公司能否拿下这个大项目，胖男人起决定性作用。或许他手握重权，以往应酬时身边美女如云，动动手脚吃吃豆腐早已习以为常，可林月月却从没遭遇过这样的情况，她感到出离的愤怒。
walter和david显得很尴尬，却没有出声制止。如果为了林月月得罪贵人，而使项目泡汤，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林月月心知肚明，她再次借故告辞，又被李总阻止。林月月心想，如果是顾然，早把这死胖子的脑袋拧下来扔黄浦江里去喂鱼了。可是david，他就坐在自己对面，无动于衷。
能怪他么？
林月月控制着情绪，强颜欢笑。一桌人心思各异，谈话完全不着边际。
回到公司之后，对这件事，林月月、walter和david三人不约而同的高度统一，全都缄口、保持沉默。
walter私下跟林月月说：“小林，真是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林月月勉强一笑：“王总，没事儿。”
但她心里还是有了疙瘩。初出茅庐，林月月知道此类事件在以后长久的职场岁月中还会上演，她应该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去正视，可感情上难以接受。
但最让她难过的，是david的无作为。
身为一个成熟的职场男人，david这样表现无可厚非，他不能得罪客户、损害公司利益。可林月月想，如果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总该做些什么。
林月月很低落，这几天在office自觉和david疏远了，但心里却又盼着david会主动找她，说句抱歉，或是推心置腹一番。从david就像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绝口不提。
林月月失望且懊恼，但几天之后又冷冷自嘲：david鞍前马后伺候那个胖李总，你被吃豆腐，都是为了公司谈生意，公司有了订单才有钱发工资，大家一样为了糊口，人家凭什么照顾你的情绪、跟你说抱歉？
更何况，人家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看开看透了，伤心，倒不如糊里糊涂。男女那点事儿，合则聚不合则散，david被林月月开除出局，但她毕竟对david深赋期望，沮丧是免不了的。
12月31号学校一片热烈欢腾，考试结束，迎接新年。王颀和倪灿自然是与男友一起跨年，杨雅薇也佳人有约。林月月独自窝在寝室一天，到了晚上，左右斟酌，给david发了条短信：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演唱会去不成了。你带别的朋友去，别浪费了票。
david心知肚明，只回了一个字：好。
林月月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万家灯火，感到难以名状的孤独。
她裹上羽绒服，只揣了手机和钥匙，下楼，在霓虹灯火闪烁的校园里游荡。这所校园，伴随着她度过了人生中最青春最美好的7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满满的回忆。走过花园、教室、图书馆、行政楼、逸夫楼、足球场，思绪如潮涌，昔日的朋友同窗散落在天涯，有的嫁做人妇，有的留学海外，有的在上海或别的城市打拼，唯独她，还在这所校园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林月月难以自制的伤怀，站在体育馆前的风口处哭了许久。
已经接近午夜，林月月在男生6宿门口停住脚步，给顾然打电话：“然然，你在寝室么？”
顾然的声音很沉静：“在。”顿了顿，问：“雅薇姐跟我说，有人约你去看演唱会。你没去么？”
林月月说：“没去。我在你楼下，你下楼见我好么。”
顾然下楼，看见林月月，走过去不由分说抱住了她。
不远处，一群本科的男生女生正在扯着嗓子一起喊倒计时。
“十，九，八，七……三，二，一——”
随着一声爆发式的欢呼，他们点燃了地上的烟花，璀璨的烟火瞬间窜了两米多高，照亮了这些年轻的笑脸。
2011年来了。
在烟花的绚烂多姿和男女生们的欢呼笑闹中，林月月双臂攀附上顾然的腰，也同样抱紧了他。
第十八章 零点那一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