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寒岁静见白尘师太出神,忙出声提醒道。
白尘师太回了神,望着寒岁静明澈的眼眸,心里几番思量,兰心的身世想来是不同寻常的,她记得男子死后,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在四处搜寻孩子的下落。若非是她及时隐匿,又加上天黑雪大,估摸着也会没命。不知则无罪,她还是不能害了寒岁静。
“兰心施主,我瞧着倒是觉得气度与他人不同,便注意到了,哪里能有些什么渊源!”
“是吗?”寒岁静有些疑惑,莫名又多看了白尘师太一眼,她总觉得,师父瞒了她什么?
“嗯!为师刚与你说的,万望你谨记心头,放下便是得到!”
“徒儿定当谨记!”寒岁静笑着应道,人放下,那是易;心要放下,那便难了。
翌日清晨突然下起了下雨,雨水混着淡淡泥土芬芳。
红颜帮寒岁静撑着伞,寒岁静同静心道了别后,转身正要上马,却听红颜低声道“小姐,云瑶姑娘!”
寒岁静顺着红颜的目光望过去,正瞧见一身素灰居士服的云瑶,拿着一把素面油纸伞站在老槐树下,目光浅淡的望着她们的方向。纵使洗尽铅华,那种素净之美也是让人我见犹怜的。
寒岁静低叹了声,还是转身上了马车。
红颜收了雨伞也进了马车,有些疑惑的道“小姐为何要将云瑶姑娘就在庵里,刚刚看到云瑶姑娘那形容,奴婢都自觉的眼眶泛酸,云瑶姑娘说来也挺可怜的!”
寒岁静有些疑惑的望向红颜“哦!你竟知晓云瑶过往?”
红颜讪讪笑了下“奴婢也是无意间听夫人提起的!,然后又无意间听罗嬷嬷说起的!”
无意间?寒岁静盯着红颜有些想笑,就红颜那好八卦的性子八成是听了母亲提起然后特意去寻罗嬷嬷打听的吧!
“说说看!”寒岁静随口道。
“云瑶姑娘原姓上官,是太医院医药主司上官术爱女,上官家世代行医供奉朝廷,出过好几位有名御医,连胡太医对上官家都是礼遇有加的。听说云瑶姑及笄那年,许多世家公子都欲上门求娶,可惜上官术被刑部左大人查出,用药不当令七公主生母无故丧命,并在府中查出贪污银钱繁多,当时上官家便被抄了,上官术当天便畏罪自杀,死在荒野。云瑶母亲得了消息也自缢了,一应亲眷男的充军流放,女的末入妓籍,云瑶姑娘是以军妓身份伺候在侯爷身边的,侯爷带回府后才改的奴籍。奴婢听罗嬷嬷说,云瑶姑娘带回府时,浑身是伤,说是在军营里为保贞洁自裁过好几次,才被侯爷发现,救了下来的!”
“竟是如此!”寒岁静心中也不免唏嘘。
父母双亡,亲眷不在,家园顷刻化为乌有。云瑶自己则沦为罗妓。军妓!承欢于军中任何一个士兵身下,无廉耻,无自我,无白天无黑夜,不能哭不能闹,生不如死!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活下来其中苦难可想而知。寒岁静心中也不由唏嘘,云瑶看起来貌美平和的神容之下,竟还有个这般不堪的过往。被抄家……
寒岁静眼眸忽的一沉“你刚说上官术害人贪墨是被何人查出的?”
“刑部尚书左谦左大人啊!哦!听说那时左大人还只是刑部郎中,因这事才被陛下升的刑部侍郎!”红颜随口答道,心中还在因着云瑶的身世而感慨,根本不曾注意到寒岁静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小姐,奴婢觉得云瑶姑娘挺可怜的,若是日后将她一人留在庵中,岂不更可怜!奴婢想到她方才形容,心中都有些难受!”
左谦乃箫简的老丈人,听闻皇后王氏家族从来便与左府关系密切,王氏能有如今的皇后之尊,左府出力不少。既然是他告破上官术贪墨害人之事,那便是上官家仇人。不管出于何种缘由,云瑶都不该是太子那方之人才是。不过高友德埋得深,云瑶并不知情也是有可能,寒岁静不由蹙了眉。
“小姐,你有在听奴婢说吗?”见寒岁静没有回答一脸出神的模样,红颜忙又问道。
“哦!我在听,我将云瑶留在庵中是有缘由的,你放心,我会让师父她们多照应点,定然不会委屈她的!”寒岁静回神道,她如今只是怀疑,并无证据,也实在不好同红颜多说。
“也是!小姐如今待人宽厚,做事有礼有度,自然是不会委屈了云瑶姑娘的,是奴婢瞎操心了!”红颜笑着道。
望着红颜笑得欢快,寒岁静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忙调笑道“如今?那红颜之意是你家小姐我,
第六十章 心中疑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