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雪臣心急如焚,骑着骏马从国子监飞奔进了侯府时,入眼处便是府里下人进进出出满是焦急的身影,连一贯端正严明的大管家福叔,都扶着墙柱身子微颤,头低垂着似乎在哭。
寒雪臣的脸色更是不好了,也顾不得同福叔说一声,急急就往罗氏的栖霞院里奔。
福叔扶着柱子喘息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刚好瞧见寒雪臣往栖霞院奔去的身影,心下一惊,忙急急喊道“六少爷不好过去啊!夫人院中正在接待女客,吩咐过,不,不可打扰啊!”
可哪里还瞧得见寒雪臣的身影了,福叔不由又喘了口气,赶忙老骨头一颠一颠的追了上去。心中哀叹,他做个管家容易嘛!一把老骨头什么事都得操心,刚大房那处说大少奶奶秦氏所出的小小姐五岁的寒昭不见了,正要他领着人四处寻人呢!
可寻了这半天,他这把老骨头都快累散架了,就是没瞧见人,他心中焦急扶着柱子喘口气的功夫,常年在国子监进学,天大的事都难得回来一趟的寒雪臣,竟这般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还不打一声招呼的就往栖霞院去,福叔心里,那叫一个叹啊!脚下倒是一点不敢耽搁。
当寒雪臣风风火火的闯进栖霞院时,正瞧见梅香与竹枝噤若寒蝉的立在罗汉床边,罗氏一身素色衣裙正直挺挺的躺在罗汉床上,面上盖了一方白纱布,白纱布上还黏糊糊的占着着湿漉漉的不明物。
一个水红色折枝百合花褙子的纤瘦女子,正背对着他,跪坐在罗氏身侧,似乎在往白纱布上抹着什么。
寒雪臣见此情景,几乎肝胆俱裂,以为罗氏当真不行了,脚一软便跪在了罗氏跟前,眼眶通红,声嘶力竭的道“母亲!是儿子来晚了,儿子不孝……”
“臣儿,你怎的回来了?”罗氏一听是寒雪臣的声音,也顾不得美容了,赶忙拿开了面上的白纱,有些惊喜的望着眼眶通红,形容狼狈的寒雪臣。
“六公子!有礼了!”在给罗氏敷面的左香玲忙停了手上的动作,起身给寒雪臣行礼。
寒雪臣依然跪着,有些莫名的望了眼一脸惊喜的罗氏和面容秀美的左香玲,不由呆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六少爷!二夫人院内有女客,不,不便打扰啊!”这时气喘吁吁福叔也踉踉跄跄的来到了门框处,扶着门框脸红脖子粗的道。
眼角的泪滴还亮堂堂的挂在寒雪臣的脸上,一张有如寒山般严峻的脸,此时又呆萌又红艳,深褐色的眼眸,一会儿瞧着罗氏,一会儿瞧着左香玲,早没了往日的板正老成,却是一脸的少年窘态。呆萌堪比寒雪岩,无措可比待嫁女。
“扑哧!”一声,被门帘挡着的寒岁静不由笑出了声,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寒雪臣,实在有些绷不住。
“六哥这模样倒是可爱得紧,母亲您说是与不是?”寒岁静不禁出声调笑道。
罗氏似是怪责的瞥了寒岁静一眼“你这丫头,就会瞎起哄!”说完赶忙起身扶起寒雪臣,宽慰道“为娘无碍!臣儿莫急!快起来!怎么这般急匆匆的便回来了?”
“儿子听了婶娘之事,所以……”寒雪臣瞥到一旁的左香玲,脸一热,耳朵根几乎都红了,忙有些尴尬的朝左香玲拱了拱手“雪臣失礼了,还望左姑娘见谅!”
左香玲也服了服身,淡笑道“至诚至孝,六公子乃真儿郎,二娘钦佩!”
左香玲这话让寒雪臣更是紧张了,忙低咳了声,凉凉瞥了眼扶着门框的福叔,才讪讪扯开话题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福叔心中又是一叹,他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寒岁静忙来到寒雪臣跟前道“玲姐姐蕙质兰心,见母亲进来禁了香膏,恐母亲不适,特意带了她自个调的无香花膏过来,六哥进来时,她正在帮着母亲敷面养颜呢!”
和左香玲处下来,寒岁静倒是挺喜欢这个博学的姑娘,外表看起来柔弱温婉,可看她行事倒是细致体贴,颇有主见,年纪轻轻懂的东西倒是颇多,寒岁静对她颇有好感,倒也不介意唤一声姐姐。她记得左香玲前世是嫁给了郑风清的,夫妻和乐,可如今,要嫁给郑风清的却成了七公主。
“二娘平日闲时便喜欢捣鼓些花草,不过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难得侯夫人,五小姐不弃!”左香玲忙谦恭道。
“哦!原是如此,可敷面为何要在脸上盖白纱?”寒雪臣不由问道,心里一叹,这副挺尸的形容能不将他吓出个好歹吗?
左香玲又同寒雪臣服了下身,才解释道“女子面上肤质柔嫩,一般花膏直接抹上倒是无碍的,
第六十七章 少年窘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