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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少年游[1/2页]

天幕阵 寒夜老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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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远处地平线的尽头,一轮红日撑开了帷幕,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晃晃悠悠的探出了头。地表上的植被以及山峰都被它拉出了长长的影子,遮蔽着在光影背后生存的微小生命。这是一场光与暗的追逐,伟大的事物肆无忌惮的阻挡着光明的到来,卑微的生命在阴暗里瑟瑟存活。世界是公平的,在光明的背后会隐藏着黑暗,然而在黑暗的另一边光明必将到来。
      一座巨大的山峰横亘在了这片大地上,相对于周围的小山坡而言,这座山峰异常的突兀与高大。如一把利剑一般,直插地底。在那漫长的被一点点侵蚀的影子里,有四匹马从极暗处飞奔而来。
      这几匹马好生俊逸,马蹄翻腾,长鬓飞扬,向着这座山直奔而来。马上之人,皆穿着白衣长衫,腰间配着柄宝剑,观之衣衫猎猎,说不尽的豪迈。
      这四人虽然基本装束并无相差许多,但还是让人一眼就分出了其中的不同。
      当先那人约摸十七八岁年纪,身形修长,一副美男子模样。可若他站在眼前,那样貌反倒不重要了。少年剑眉星目,正气凛然,有古君子风范。可其并未如腰间所挂玉佩一般有温润姿态,反而是锐气尽露,有一剑荡春秋之势。
      行的越近,这少年剑气越足,待到山脚之下,其身已如巨剑。气势凝聚间,后面几匹良马似是无法阻挡般皆奔势骤缓,齐齐嘶鸣了一声。再看少年手已经摸到了剑柄之上,是欲拔剑与天比高,将那山峰拦腰斩断了去!
      “苏师兄,不可!”
      后面有一位见状,连忙惊呼道。这位不顾座下良驹抗议,重重夹蹬了几下,催马前来。疾呼的这人是年纪稍长些,有二十四五的年岁,却叫那少年一声师兄,可真是滑稽之极。其样貌平凡,是相对于那少年来说,其实也算俊秀,只不过珠玉在前,是自惭形秽罢了。腰畔同样配了一把宝剑,剑随人性,是神华内敛,沉稳如山,让人一眼望去便心安。纵使他此时养气功夫上佳,也让他口中的师兄那欲拔剑之势给吓得涵养尽失。
      “姜师弟,无妨,我只是因有所悟而已。”那少年眼神复见清凉,洒然一笑道。
      “苏师兄,你拔剑事小,只是咱们一行怕也到此为止了。”那沉稳年长之人无奈道。
      “对啊,苏师兄,到了云崖阁上再拔剑也不迟。”说话的是那另一位骑马的少年,其双眼灵动,显得性子活泼跳脱。
      说话间,几人勒马止住,齐齐站在了最阴郁之处,望向眼前耸立着的巨大山峰。它正以自身伟岸抗拒着太阳的升起,同时向脚下的弱小生命宣告着它无上的威严。
      “剑道若此,我辈何求?”那欲拔剑斩山的少年喃喃道。
      “苏师兄又在犯傻了,这种天地伟力岂能为我等凡躯所有?”那性子活泼的少年打趣道。
      “刘师弟,这你就错了。咱们归云山庄典籍上记载,这剑崖传说是在千年之前的那场人魔大战中由魔族中一位邪魔所造。魔族擅炼体,当时那魔族中人意欲震慑人间,以天生魔力生生将数座山峰搬运到此处,这才有了现如今剑崖的模样。”那位叫姜师弟的一板一眼道。
      “姜师兄,你又在骗人,魔族都消失了上千年之久,这典籍中所记载的事,谁知是真是假。况且你怎么长魔族这种异族之气,灭我们人间自己的威风呢。”那位刘师弟倒是不信这些。
      “我们人间的大能自是不会甘于其下。慕容一族的一位长老在临江静坐数日,只出了一剑即抽身离去。其后几日间,临江水从其中凭空而断,往复奔涌不止,成滔天巨浪也难以越过屏障。直至下游江水渐失方休。至此慕容家族一剑令天下折服。”那位苏师兄仍旧望着剑崖,眼神难掩狂热之色的说道。
      “那位邪魔如何了?”刘师弟急切的问道。
      “至于以后人魔大战的轰然爆发,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苏师兄悠悠道。
      “苏师兄,我看你刚才手握剑柄遥遥欲势,是又悟出了什么剑道至理吗?”这是另一位和那苏师兄年岁相仿之人说道。这人生的仪表堂堂,显得气度不凡。
      “我刚才是想,我们归云山庄的素云剑最后一大体系为海纳百川,是说要有包容天地万物之态,但我总觉得气度是够了,却缺失了一点别的东西。越走近剑崖这种感觉越清晰,直到方才,我才突然意会到,其中是少了如此这般的开天辟地之势。敢与日月争辉,敢与天地比肩的大魄力,倒是我们欠缺的紧。”那位苏师兄随着将心里的想法说出,眼神愈加坚定了起来。
      “苏师兄,若真能如此,怕是要流传万年芳古了。”那位颇有气度的少年叹道。
      “我不求一万年之久,我只在乎今朝是否拥有。”那苏师兄看了一眼腰间的剑,想它也是忍耐不住要与天下名剑争锋了吧。
      “即如此,我们这就上山去吧!”苏师兄先催了胯下良驹,不管山路艰险,直取峰顶。
      余下三人也皆跟上,马蹄蹡蹡之声在山间回荡,渐传渐远。
      滚滚临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临江水流几千年不歇,岁月流逝无情,在其中演绎的英雄豪杰事又有多少被天下人知晓?
      江渚上,水岸旁。
      一位少年模样的人正径自打坐。身旁插了一柄剑,剑身冷冽如月下光华。这位少年身着长衫,其上零星点缀有祥云图样。腰间挂了一枚玉佩,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少年生的眉清目秀,端的是俊俏非凡。
      少年静坐良久,在某个时刻缓缓睁开了双眼。运气拔剑,腾空而起,在将要落水之时,猛的弯腰往江面之上拍去。用肉眼看去,那剑凭空大了许多,是无形剑气之故。剑身尚未触水,水面已不堪压力,被挤迫分开。那剑重若千钧,仿佛擎天之柱,拍水之巨响,震彻天际。再看那江面之上已生出两道滔天巨浪,这少年一剑之力,赫赫然竟有如此神威!
      少年看着眼前此景,似是并不满意,摇摇头遗憾道:“还是差了许多啊!”
      此时巨浪失了外力支撑,从高处瓦解,陡然直下,又击打在江面上,激荡的波涛不止。
      “啊!混蛋!我要杀了你!”水声还未停歇,就传来了一声怒吼,比之惊涛拍岸还让人心颤。
      少年疑惑看去,原来前面有孤舟在江面上随着激浪起浮不定,似是随时要沉没了般。
      少年哑然,他心剑合一,气势达到顶峰之际,无暇顾及周身状况,只想痛快出剑,好巧不巧,没料到对面已行来了一舟。
      船首站着两人,是一位老者和一名少女。那老者慈眉善目,望之可亲,正张着一件外衫,罩在女子头顶,将那洒落的水珠挡在了外面。
      那女子吼了一句,又嘟起嘴道:“二叔,你这伞也未免太小了些。”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姐,咱可只有这一件外衫!”
      女子长的唇红齿白,脸色白皙,身量苗条,一副温婉模样。只是此时裙角沾水,发梢湿润,微怒之下,两颊晕红,却更显得其娇俏可爱。听闻她口中二叔这样说,又对这少年怒火中生,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样捉弄于我。”说罢,将目光移向了那罪魁祸首。
      “呔,兀那贼子,敢报上名来?”
      “姑娘勿怪,在下归云山庄苏侍剑。”那少年抱拳歉然道。
      老者嘴唇微动,欲说些什么,却被那少女打断。
      “好啊,真是冤家路窄,我正要去寻,你们却已经撞上来了。废话少说,先接姑奶奶一剑。”那女子嘴上说着话,动作可一点也不含糊,提剑踏舷,剑尖直取苏侍剑喉咙而去。
      少年反应也迅速,无意多生敌意,只横剑于身前,将那势如破竹之剑接了下来。
      “姑娘何止如此,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当时运功心切,没看的真切姑娘船已到来。”那女子一剑不成,另一剑又缠了上来,苏侍剑只好边退边解释道。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我倒要看看归云剑法有何奇妙之处。”那女子不依不饶,手中的剑凌厉刁钻,又不失飘逸灵动,让人难以捉摸。
      苏侍剑眼神一亮,也不再相让,与那女子对起招来。
      两人年轻气盛,不肯落于下风,将平生所学尽情施展与此。但看那女子身法轻灵,上下翩飞如蜂蝶戏舞,沾之即走,好看之极。而剑法又截然不同,其剑势似尾针毒辣,专捡苏侍剑其剑法破绽之处刺去。
      但凡剑法皆有破绽,并无完美之谈。所以苏侍剑每每用出一招,即身形微动,将那破绽隐藏。看起来是苏侍剑的剑法高超,总是恰到好处般,将女子凌厉攻势给化解了去。
      两人皆非平凡之人,女子琼姿花貌,男子神采英拔,是再般配不过。况且在临江水面论剑谈道,是令多少神仙眷侣都艳羡之事,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女子心中怒气未消,断无留有余手之地。而苏侍剑有心避让,却非他所愿,也只好尽力施为,是打着将那女子尽快击败,也好落得清净的念头。
      但这场打斗好像并不能短时间结束。那女子出剑之时,已心中明白归云山庄四字之意,剑下只出了剑势剑招,未用真气与剑上。苏侍剑见那女子只比剑招而不拼功力高低,心中了然,也只以剑招拆解。所以两人真气消耗之量可谓是微乎其微。
      “好一招中流击水!阁下小小年纪对贵山庄素云剑中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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