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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怨诗泪惊心[2/2页]

花媚玉堂人 紫陌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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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抽噎噎的说道:“民妇没有,但是真不是民妇做的。”
      林则宁不用想也猜到这是那韦氏陷害辛氏的诡计,辛氏初到京城,既无银钱傍身,又不得丈夫喜欢,拿什么去收买余府的下人?可是事情不是林则宁不相信就行的,她就算是王妃,也不能插手旁人的家务事,否则明日越帝的案头前就要出现参奏她的折子。
      “你想要怎样?”
      “民妇……”辛氏愣住了,她跑出门的时候只觉得委屈,倒真没想要怎样,这会儿被问到这个问题,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民妇希望贵人能让夫君不要休了民妇,民妇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林则宁深深地替辛氏哀叹,“发生了今日的事情,你觉得他还会善待你吗?”只要辛氏说一句“和离”,林则宁定会不遗余力的的帮她。
      然而,辛氏抹着眼泪说道:“民妇既然入了余氏门,生是余氏人,死是余氏鬼。”
      林则宁闻言气结。
      慕容青枫知道她心中不平,出言轻声安抚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然后沉声说道,“余光宗,你的家务事本不该本王插手,事实如何,本王也不便过问,然而,母亲过世不回乡守灵,是为不孝,弃发妻数年不闻不问,是为不义,宠妾灭妻,是为不仁,你们商人都讲一个‘信字,试问,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如何守信?”
      余光宗听慕容青枫自称“本王”,这才知道马车中坐着的是一位王爷,他一介小商人,哪里见过皇亲国戚,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出声解释道:“王爷,并非草民不回家,草民不是母亲亲生,每次见面必然生气,所以……”
      “这难道能成为你数年不归的理由?”
      不等余光宗辩解,慕容青枫又道,“辛氏是你发妻,千里来奔,人生地不熟,在你府里到底有没有能力下毒害人?你仔细去想想!”
      “是!”余光宗不敢再多说。
      “辛氏。”
      “民妇在!”
      “你可想好了,要继续做余夫人。”
      “是。”
      “即使余光宗更看重韦氏,也要回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民妇是他妻子,自然是要回去的。”辛氏犹豫了一下,道,“民妇既然是嫡母,贵人能不能让韦氏将孩子……”
      “不能!”慕容青枫断然拒绝辛氏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样的事情你与你丈夫商量,本王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
      辛氏吓得哆嗦了一下,忙应了一声“是”。
      “家以和为贵!你们回去吧!”
      余光宗与辛氏将街道让开,齐王府的车驾慢慢驶远,拥堵的街道渐渐恢复了畅通。
      慕容青枫见林则宁一直脸色不好,敲了敲窗户,对走在马车旁的魏忠道:“叫人去跟着那对夫妇,无论用什么手段,务必要让韦氏中毒的事水落石出,暗中去办。”
      魏忠点点头,正要吩咐人去办,又被慕容青枫叫住道:“还有,要让韦氏再不敢欺负辛氏。”
      这个有点强人所难了吧?魏忠十分纠结的皱起了眉头,派谁去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近卫,那几人有道一同的避开他的目光,有人抬头看天,有人侧头打量街边的行人,有人低头专心研究马的鬃毛,就是没人看他。
      “这下放心了?”慕容青枫看着林则宁道,“你太过心软,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同情辛氏遭遇,可是你看,她境遇尚未改变,便起了夺韦氏孩子的想法,也怨不得韦氏想方设法对付她。那辛氏往后生活再如何悲惨,也都是咎由自取,你何必为她烦心?”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是如此罢了。夫妻离心,要余夫人的头衔又有什么用?这礼法对男子原本就比对女子宽容,女子付出韶华青春,却换不回一颗同等的真心。”林则宁缓缓开口吟道,“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1”
      慕容青枫的心骤然紧缩,好像有一只手用力的握住了他的心脏,“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他仿佛看到林则宁站在荷花池中的小舟上,无声泣泪,泪珠落在水里,溅起一道道细纹……那景象,如此的触目惊心!
      “如果不喜,何必要娶!”
      慕容青枫道:“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忽然想起与林则宁并不愉快的开始,更以为她的话在影射他,心里有些疼,有些愤怒,还有些委屈。他十分庆幸当初越帝和皇后逼着他娶了林则宁,他将林则宁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宁儿,我喜欢你!”同时在心里说道:我发誓再不伤你,再不会让你流泪!
      蒋勇奉命调查秋猎行刺的来龙去脉,一直毫无进展,越帝却没有过分苛责,蒋勇心中明白,不是越帝对自己格外容忍,而是这样重要的事情,越帝必然出动了暗卫。
      他猜得不错,御书房中,越帝握着手中薄薄的几张纸,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于天会?这是个什么组织?组织的头目是什么身份?”
      暗卫道:“这个组织主要在西北一带活动,十分神秘,头目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数得着的事情很有几件,宜州首富遗产分割疑案、西北凉州司马樊胜吾欺压百姓及贪墨案发、南充涝灾赈济灾民这几件事中均可察及‘于天会的影子,在凉州、南充两地,‘于天会在百姓中口碑不差。”
      越帝冷“哼”一声,“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竟敢行刺朕,大逆不道之罪,罪无可恕!给朕继续追查,务必要弄清楚这什么于天会于地会的目的!”
      “是!”
      与此同时,外人以为正在养病的林则平也得到了消息,他靠在仰枕上,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于天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么?”
      银子吃惊的问道,“侯爷,‘于天会的名字是那个意思?”
      “我现在也不能十分肯定。看‘于天会以往行事,一边尽力隐藏行踪,一边收买人心,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古往今来,收买民心的目的无不与权力相关,若不是因为秋猎圣驾遇刺,‘于天会还不会浮出水面,看来,十有是和皇权有关。”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额头,似乎十分头痛。
      玄金道:“侯爷不舒服?先休息一下吧。”
      “‘于天会在南充、凉州、殷河民声甚佳,为何无人上报朝廷?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让人好好去查一查这三处的官员。”林则平将手放下,“偌大一个组织,总需银钱支出,宜州首富的那个案子再去了解详细些,看看他们家有没有在那前后忽然多了什么人,并且是现在能调动大笔银钱的人。这些肯定还不够,既然他们主要活动在西北一代,就在那几处查一查比较赚钱却幕后东家神秘的产业。”
      玄金道:“属下这就吩咐他们去查。”
      玄金说完便退了出去,留下银子侍立在床前。
      林则平问道:“经甲巷那边如何?”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林则平点点头,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再睁开眼时发现银子仍站在那里,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今晚不去看戏了?”
      银子撇撇嘴道:“李化那个色胚,演来演去都是一个调调,没什么好看。猎物已经入瞉,谅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齐王那边也在布局,你们不要冲突了,必要的时候互相照应一下。”
      “是。”
      1出自唐代孟郊《怨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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