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接风宴,却只有皇室及宗室近亲来参加,说贴切了应该是家宴,皇后与林则宁均因身体不适没有出席。
慕容青枫原也不耐烦那虚伪的吹捧和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场面,只是益王立功回京,风头正劲,满京城权贵无不给面子,他若不去,未免会让人觉得他对益王不满,虽然事实上他本来就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六哥没有好感。
“七弟怎么一个人来?”益王端着酒樽,笑着问慕容青枫,“七弟妹不是出了孝了吗?”
慕容青枫单手支在几案上,神态慵懒,看着场上翩翩起舞的舞女满脸无聊的模样,“她身体不适。”
“哦?”益王急切的问道,“是不是病了?可瞧了太医?”
慕容青枫眉心微皱,益王的神态和语气令他十分不舒服,以前益王也这么问过,那时候他和林则宁关系还不像现在那么和睦,觉得益王那样问是故意为了给他添堵,所以没觉得怎样,可是如今,他明显从益王的态度中察觉出一丝异样情绪来,益王这个样子不像是嘲讽,也不像是对弟媳的关心,更像是在紧张心仪的女子。
心仪的女子?慕容青枫心中蓦然腾起一股郁怒,他的妻子,岂容旁人觊觎?“多谢六哥关心。”他冷冷的说道,“宁儿只是受了凉,没什么大碍。”
益王脸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那就好。后日的宴席,还望七弟和七弟妹赏脸。”
“愚弟自然欣然前往。”慕容青枫心中冷笑,那日还有好戏,怎能不去?
太子看了看越帝身边占去皇后位置满脸得意的瑜贵妃,又看了看众星捧月般的益王,看来父皇十有会同意云瑶郡主与李化的婚事,只是这事情可不会有他们想的那般顺遂。他低垂着眼帘掩去一抹冷笑,尚未婚配便张罗着大肆庆寿,真不怕折了福分,也不枉他暗地里促成了这件事。
“宁儿,我们圆房吧!”
“啪嗒”、“哐啷”一阵响,绿柳、唤月顾不上掉落在地上的针线簸箩和茶盏,全都惊讶的张着嘴看着一路风风火火冲回麟定园的慕容青枫。
林则宁的反应平静的多,在听了那句话后,只是手中的书抖了抖,半晌后抬起头,蹙着眉头问道:“王爷说什么?”
话一说出口,慕容青枫就后悔了,不是说他不乐意与林则宁成为实质上的夫妻,他简直太想得到她了,每晚躺在她身边都是一种甜蜜入骨的折磨,可是,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实在是太唐突了,她会不会觉得他轻浮?
“呃……我是说……”慕容青枫目光四下乱转,俊颜微红,“那个……”
绿柳和唤月回过神来,匆匆捡拾起地上的东西,轻手轻脚的退出卧房。
林则宁目光澄澈,仿佛泠泠秋水,带着些疑惑和惊讶,“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害羞,不是恼怒,而是疑惑和惊讶,这样的反应令慕容青枫将那点唐突佳人的担忧立刻抛到九霄云外,想起益王提起她时眼中热切的光芒,顿时又鼓足了勇气,走到床边坐下,目光直愣愣的盯着林则宁道:“没发生什么事。我想,你已经及笄了,孝也守过了,我们……可以圆房了吧?”说到最后,担心自己的直接会吓到对方,慕容青枫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语气。
霞色迅速在脸上、耳朵和脖颈蔓延,不知起源于哪里的热气燎灼着每一寸肌肤,烫得脚趾都在发麻,“不……不行!”
慕容青枫紧张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成拳,咬着牙问道:“为什么?”难道她还是不愿意接受他吗?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后,她还是想着离开吗?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在他喜欢上她之后这样对他?她把他当成了什么人?说闯入他的生活就闯入,说离开就要离开,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她已经在他的心中深深地扎了根,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她就是揪心的疼痛,他怎么能放开她?他怎么可能放开她?不,他绝不会让她离开!
顶着慕容青枫风雨欲来的目光,林则宁硬着头皮说道,“我……身上不方便!”
“你死心吧,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呃?你刚才说什么?”慕容青枫瞪着低着头满脸红晕的林则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则宁看了他一眼,随即扭头看向别处,“我说我身上不方便!”
这句话对慕容青枫来说不啻于天籁,他想过她拒绝的千万种理由,却没想到是这个。他大喜过望,双眼笑成了月牙儿,连声说道:“对对对,现在不行,再等两天,等你方便了……明天方便么?不方便?那后天……呃,我不急的……也不是不急……没关系没关系,多少天我都能等!”
林则宁见慕容青枫乐得跟个傻子似的,说话也没个正形,遂推了他一把道:“去洗漱,一身酒气!”
慕容青枫一把握住按在身上的手,合在掌心摩挲了两下,乐呵呵的道:“好,我去洗漱,马上去!”
唤了绿柳等人送了热水进来,慕容青枫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并用掺了桂花的青盐漱了两遍口,穿着中衣扑到床上,抱着林则宁道:“宁儿,我好欢喜!”说着凑到那如玉一般的脸颊上去偷香,林则宁将脸往旁边一偏,一只温润柔嫩的玉手挡住了欲行不轨的双唇。
慕容青枫也不觉得失望,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敏感的掌心,果然,那手立刻缩了回去,他乘机快速朝原本的目的地探去,却不想林则宁回过头来,“你……”余音消失在相贴的四瓣唇间,两人蓦地瞪大双眼,俱是一怔,慕容青枫最先反应过来,狂喜涌上心头,这个时候有便宜不占,那他就是傻子。双臂收紧,一只手托着林则宁的后头部,加深了这个吻,舌头顶开微颤的贝齿,搜寻到滑腻柔软的丁香小舌,容不得她犹豫躲闪,坚决的与之纠缠在一起。
“唔!”林则宁双手推拒着慕容青枫的胸膛,怎么也躲不开那人热烈的追逐,之前的热气此刻似乎全都聚集在了头脑里,让她无法思考,忘记了怎样呼吸,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对方终于结束了这个吻,长长的银丝在两人唇间拉开。
林则宁发丝凌乱,面若桃花,大口的喘着气,双唇嫣红水润,中衣的领结在刚才的推拒中被扯开了,露出一抹优美的锁骨尾影,浅浅的凹陷盛满溺死人的魅惑,饱满的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盈盈双目中泪光点点,似嗔非嗔的瞪着慕容青枫,“你……”娇软的声音打着颤,仿佛清晨兰花枝上坠着的露珠,她一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撩人,看得慕容青枫周身火起,忍不住又扑了上去。
于是,当晚麟定园中没有入睡的下人们非常荣幸的看到自家王爷衣衫不整的被赶出了房门。
不出太子所料,第二日宫里果然传来越帝为李国公府二公子李化和平郡王府云瑶郡主赐婚的圣旨,平郡王妃一听当场就昏了过去,云瑶郡主哭闹不休,平郡王远在西南,平郡王世子握着圣旨脸色黑如乌云,传旨的太监见状,也没敢讨赏赐,忙不迭的回宫复命去了。
越帝听了太监的回话,冷“哼”一声对站在下首的青年臣子说道:“朕亲自赐婚,还有什么不满意?”
“赐婚全了太后、益王的面子,平郡王府的不满势必让其难成太后、益王的助力,这,不正是皇上想要的吗?”
越帝随意看了一眼青年臣子,不置可否,“‘于天会之事,林卿务必要全力追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
转眼就到了益王生辰这一日,因益王尚未成亲,府里没有能够操持寿宴的女眷,越帝遂命内务府操办,瑜贵妃还特地请旨于当日出宫,在益王府坐镇。如此恩宠,令益王一时间在众皇子中风头无两。
这日的益王府门前车水马龙,虽然是寒冬节气,府里却是披红挂绿,贺客云集,热闹非凡。
突然有下人报齐王到了,令人惊讶的是,不仅王妃林则宁来了,随行的还有近些日子的话题人物玉侧妃。
与慕容青枫分开后,林则宁与玉侧妃被引进了缀锦院。瑜贵妃身为宫妃,身份高贵,自然不会出门迎客,点了兵部尚书夫人于氏与李国公世子夫人安氏帮着接待女眷。于氏是瑜贵妃娘家二嫂,益王要叫一声二舅母的,请她代为迎客无可厚非,但是安氏上面还有李国公夫人柏氏,是李氏的宗妇,李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地位更在于氏之上,为什么请于氏和安氏迎客而忽略了柏氏呢?原是因为不久前柏氏刚被夺了封诰,此时除了李国公夫人的称谓就是一个白身,今日能来道贺的女眷哪个不是有着品级的?让一个白身去迎接命妇,传出去不说李家人不知礼,倒要说益王看不起人。即使是平日与柏氏交好的贵妇人,也只是与她淡淡的兜搭两句就借口走开了,
第七十九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