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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2/2页]

花媚玉堂人 紫陌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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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而起身,问道:“怎么回事?哪里走水了?”他推开窗户向外望去,侯府西角似有火光。
      银子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道:“西角有人扔了火把进来,烧了下人半间厢房,担心惊到王爷和侯爷,特来禀告一声。”
      林则平问道:“可有人受伤?”
      “没有。”
      林则平点点头,“知道了,外面有什么动静?”
      银子脸上露出不忿的神色来,“外面静悄悄的,那群御林军连屁也没放一个,大白天看守的那么严,晚上有人往府里放火却不见人影。”
      林则平伸手拦住要发火的慕容青枫,对银子说道:“整个京城的人都巴不得宁国侯府立刻从京城消失,性命相关,也怨不得谁。这事情有一就有二,你告诉玄金去,加强巡逻,要一日十二个时辰不放松,同时传话下去,待侯府挺过这一劫,本侯有重赏。”
      银子领命而去。
      慕容青枫又开始愤愤地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混账,混账!这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有人指使,想乘机毁了宁国侯府!”
      “自东越立朝以来,想毁宁国侯府的人不少,但是没人成功。”林则平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仿佛是宁国侯府的未来,看不清前路在哪里,却依然要摸索着往前走,直到走出重重雾障。这还只是第二天,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往府里扔火把,待京中百姓被鼓动,找宁国侯府麻烦的只多不少,若有人联合士子、百姓上万民请愿书,宁国侯府覆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这是一个针对宁国侯府设下的必死之局!“这一次……”宁国侯府是否还能转危为安?林则平叹了口气,脸上第一次露出茫然之色。
      慕容青枫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林则平这样情绪低落的样子可不常见,搁在以往他乐意嘲笑两句,可如今,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急切的想要找个话题将林则平从消极的情绪中拉出来,半晌之后问道:“益王和宁儿之间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他在心里憋了很久,终于问出了口,他曾告诉自己:宁儿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他不在乎她的过往。可事实上,他从心底深深的介意着,他想知道益王和林则宁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这想法被他一压再压,却时不时的冒出头,如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地挠得心痒痒。
      林则平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慕容青枫暴躁的将茶碗按在桌子上,茶水流了一桌子,“没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劫持宁儿?上次……上香那次他的目标是不是也是宁儿?”不然为什么单单劫走了林则宁?
      “你希望他们之间有什么?”林则平脸上的笑容消散,冷冷地看着慕容青枫。
      “我……”慕容青枫张口结舌,气势瞬间便消减了,他当然是希望益王与林则宁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我告诉你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恐怕你不会信。”林则平放下茶碗,拢紧身上的毯子,“如果硬要说关系,便是那年宁儿女扮男装化随我出门看灯,路上遇见了你和益王,益王看出了宁儿的身份,之后再三纠缠,都被宁儿避了开去。”
      慕容青枫心中一颤,若他那时候将注意力分出几分在那名为秦演的少年身上,是不是之后的一切都不会那么糟?只是就算他也发现秦演伪装之下的女儿身,当时正倾心于李氏的他只怕不仅不会与之相交,反而会远远躲开的吧。
      如果不曾认错人,他一定会喜欢她,带着误会他都能被她吸引,毫无芥蒂之下,美丽如她,聪慧如她,他又怎能不倾倒?他与她的相遇如戏文中那么美丽,却被他的愚蠢而毁了本该成为传奇的后续。
      “三年前的花朝宴,中途宁儿被太后宣走,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他知道林则平被算计与李氏同处一室,差点失去世子之位,可是宁儿呢?“宁儿被太后宣走后发生了什么?”
      林则平摇头苦笑,“宁儿对那一段经历三缄其口,太后对慈宁宫的把控又十分严,等我有心去查,已经查不出什么了。”
      林则宁为什么抛却少女的矜持冲动的跑到皇后面前自媒请婚?若说是因为得到了林则平被陷害的消息,为了维持宁国侯府中立的立场才那么做,未免反应太过迅速了些,而且,他们兄妹都是誓死效忠越帝的龙影卫,即使林则平被迫不得不娶李氏,林则宁也不是只有嫁给他一条路。那么是林则宁在慈宁宫遇见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她那般慌乱,那般不顾一切?
      林则平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情绪。他没有告诉慕容青枫,回到宁国侯府后,林则宁再三交代:绝对不可与益王有一丝牵扯!
      宁可被轻贱也要嫁给齐王,调查李氏的身世,监视李国公府暗卫“夜杀”,这许多事情牵连在一起,林则平隐隐约约猜到林则宁当年举动的原因。还是为了宁国侯府么?他心中暗叹: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给你一个安稳的人生吗?
      “殿下,殿下!”
      益王缓缓的睁开双眼眨了眨,忽然睁大双眼坐起身来,紧紧地抓住跪在身旁的岳翔的手腕:“她人呢?”
      “殿下……”
      益王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立刻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画面,“林则宁!”益王咬牙切齿的念道,推开岳翔,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月光笼罩着寂静的四野,夜风寒冷刺骨,陆俊岭疾行数步走到马车旁边行礼道:“王爷,你醒了!”借着灯笼里摇曳的烛光,他看见益王几乎扭曲的一张脸。
      “那车夫呢?”益王咬牙问道,他回想了一下,他之所以着道十有是那盒烫伤膏药的缘故,林则宁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的视线,那么在膏药上动手脚的只有可能是去买药的车夫!又是一个背主的东西!他费了那么大力气,明明人已经到手,多年的夙愿即将成为现实,临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如何甘心?经此一事,林则宁起了警惕之心,身边的防卫必然较前更加严谨,再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岳翔从车上下来,回答道:“我们找到殿下时就没见那车夫,可能是早就被收买了。”
      “属下也这么认为,不然齐王府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就找来。”陆俊岭冷静的说道,“我们的人追踪殿下的马车时遇到了阻拦。”
      “贱人!”益王一把拔出身边黑衣人腰间的长剑,愤然转身砍了下去。
      一声嘶鸣,拉车的枣红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益王用力拔出长剑,银光一闪,鲜血在月色下四溅。
      黑衣人与岳翔见惯了杀戮,并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神色,令他们奇怪的是陆俊岭,身为文人,竟然对这样血腥的场面也无动于衷,面色从容的说道:“属下认为,那处密道早已暴露,应尽快将密道出口处的人处理了。”
      “照你说的做!”益王将长剑扔给黑衣人,拿出手帕嫌恶的擦拭溅到手上的鲜血。
      岳翔连忙道:“属下这就安排他们撤离。”
      “没听见陆先生说的是‘处理了吗?”益王扔掉沾血的手帕,冷声说道,“没用的东西,没有留下的必要!”
      “殿下!”岳翔吃惊的抬起头,“都要……了吗?布庄那边的凤姑娘……”
      “都处理了!”
      岳翔低头应道:“是。”
      现场沉寂了片刻,陆俊岭开口道:“殿下,请恕属下多嘴,你现在应当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大业上。”
      若是平日,益王定会摆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可是这会儿,一想到与计划成功失之交臂,他的心情就异常烦躁,他冷笑道:“先生是在告诉本王要做些什么吗?”
      “属下不敢!”陆俊岭低首请罪,“属下只是想提醒殿下,只要您得到那个位置,到时候想要什么不可得呢?”
      益王烦躁的心立刻冷静了下来,换做一脸和煦如春风的笑容,虚扶陆俊岭道:“多谢先生提醒!先生果然是本王的良师益友,以后还要先生多多相助!”
      “殿下不弃嫌,属下定会肝脑涂地相报!”
      益王“哈哈”一笑,携着陆俊岭的手道:“此次是本王任性了,劳先生跑一趟,天寒露重,不如归去?”转身准备上车,忽然想起拉车的马已经被自己杀了,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多余的马车,便问道,“先生的马车呢?”
      陆俊岭道:“为了不引人注意,属下并未乘马车。”
      益王脸上的笑容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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