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府,慕容正辰一边用熟鸡蛋敷着眼角的淤青,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新上任的管家说军器监顾大人带着凉州呼氏二少爷登门道歉,已经在大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了。
“本世子此生最恨人说本世子不像男人,凉州呼氏,富可敌国又如何?言语轻薄,还敢对本世子动手。”慕容正辰冷笑道,“你去说,本世子不屑他的道歉,让他们滚。”
“世子!”管家犹豫的说道,“军器监是正四品官职……”
“一个正四品的官员就敢上门,当自己脸面多大不成?”慕容正辰看向管家,“钱管家,你对本世子的决定有意见?”
倾世的容颜并没有因为那几处淤青而损失半点风华,反而有一种凌虐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目光,管家却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他怎么忘了这位世子的手段?突然之间以雷霆手段掌控了王府,将奴大欺主的原管家一家发卖,连老太妃的话也不管用。虽然恒亲王尚在,但是世子已经是王府实际上的当家人。
管家出去后,慕容正辰问身边的侍女,“梅苑那边怎么样了?”
侍女回答道:“王妃去闹了一回,正赶上王爷在那里,听说姜姑娘当时拉下脸连同王爷也赶出来了,王爷不仅没生气,反而好声好气的陪着笑脸,对王妃发了顿脾气,王妃气得回了屋子就躺下了,两顿饭没有吃了。”
慕容正辰怔了半晌,叹了口气说道:“请大夫来看看,再吩咐厨房照母妃平日爱吃的做了送过去。”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如此伤母妃的心。他以前从不将权柄放在眼中,对母妃和祖母之间的矛盾而不见,然而等心爱的人过世,他茫然四顾,才发现曾经以为的幸福不过是水月镜花,曾经繁花似锦的恒亲王府已经没落到什么地步,然而府里却没有一个人警醒,全都沉浸在东越唯一的亲王府的虚幻荣耀中,为一点蝇头小利明争暗斗。他不能看着恒亲王府这样走向末路,更不能让他的女儿以郡主之尊到最后连个好人家都找不到。
一切都从那幅《夏日山居图》开始,那人微微一笑,天地为之失色,“你可愿意改变这一切?”
“要不要送小小姐过去?说不定王妃看见小小姐心情能好些。”
慕容正辰醒神,摇了摇头,“不用了,昨日去请安连我都赶了出来,让雪儿过去难免被迁怒。”若非母妃在他的亲事上一再苦苦相逼,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原本是看好祖母身边的大丫鬟,谁知……他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殿下,您心存仁善,不愿对宁国侯府赶尽杀绝,然而宁国侯府已经威胁到整个京城的安危。”陆俊岭面色严肃的对益王说道,“为了皇上,为了东越黎民百姓,请殿下早作决断!”
益王坐在上首,紧紧地皱着眉头不语。
陆俊岭看向一旁的李国公世子李仏,“宁国侯夫人是世子亲妹,世子高瞻远瞩,为了皇上和京城百姓安危,想必不会介意殿下大义灭亲之举。”
李仏看了陆俊岭一眼,站出来说道:“殿下,陆先生说得没错。从‘味无穷得到的证据证明宁国侯早已是太子的人,若不乘此机会铲除宁国侯府,恐怕对殿下是后患无穷!”
屋里余下的几个人纷纷朝益王长揖道:“请殿下早做决断!”
益王连忙起身虚扶几人,“几位快快请起!这事……唉!”益王负手,脸上露出一丝悲色,“本王与宁国侯是发小,又是本王的表妹夫,让本王亲自上奏父皇焚毁宁国侯府,本王怎能忍心?然而听众位之言,亦有道理,不能因私情而碍公义,如今,本王说不得也要和世子一起大义灭亲一回。”
“殿下英明!”
“唉!本王这心里万分难过。”益王复又坐下,问道,“只是齐王尚且在宁国侯府内,众位觉得此事该怎么办?”
“齐王虽然身份尊贵,却也尊贵不过皇上!”陆俊岭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殿下可向皇上进言,送齐王殿下去城郊皇庄休养。”
益王道:“本王这位七弟被皇后娘娘和太子宠溺坏了,平日里不着调也就罢了,这次委实闹得太过了些。也罢,给他些苦头吃长长教训也好。”
“事情涉及到齐王,皇后和太子定然会从中阻挠。”岳翔没有被众人高涨的情绪影响到,冷静的说道。
李仏冷笑道:“就怕皇后和太子不出手,一个性情冲动鲁莽,丝毫不顾及皇上威严的皇子,皇上心中必然早就对齐王恼怒非常了,他们去求情正中下怀,让皇上连着他们一并迁怒了最好。”
“皇后和太子惯会扮猪吃老虎,上次二表弟和二表妹的事情就是他们从中作梗。”益王面露愤色,“如今也该给他们点回击,让他们知道本王不是好欺负的!”
“殿下说得是!”李仏垂着头,脸色十分难看。
“那么,诸位有何计策?”
陆俊岭道:“属下已经联络好了几个士子,都是正直激愤之人,到时候由他们带头发动京中备考的举子联名上书皇上。”
岳翔接着说道:“属下也让人悄悄的去酒楼、茶馆等地散布消息,鼓动百姓,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属下便可集结京城百姓于宫门口请愿。”
陆俊岭道:“为了安忠臣之心,皇上必然会推诿几次,殿下这时候上书,正好给陛下一个台阶,除去宁国侯之后就是威远将军,皇上不会放心由他继续掌管北境军,好在北境战事渐缓,出了这样的事,皇上不会选任太子派系的将领,殿下可一力举荐我们的人填补空档。”
李仏闻言双眼发亮。
益王受教的点点头,“就按照诸位说得办。只是这举荐的人选,还有待商榷!”
正说着,门外有人急急忙忙的说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岳翔得到益王点头示意,走过去开门,一个黑衣男子闪进屋内单膝跪地道:“殿下,京中现在都在传瘟疫是您从梧州带回来的!”
益王一愣,继而“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怒道:“胡说!本王进京时得数位太医会诊,连同随从一起,都证实没有感染瘟疫,再说梧州瘟疫乃是疟疾,宁国侯夫人感染的是白喉,本王与宁国侯夫人虽有表兄妹之名,回京之后从未见过,怎么将脏水泼在本王身上?”
黑衣人道:“传言说李国公世子夫人参加完您的寿宴后就得时疫暴毙了,李国公夫人一直卧床不起,宁国侯夫人回了趟娘家,然后就发了病。”
“胡扯,全都是胡扯!”益王气得发抖,“到底是谁传出来这样话?找出是谁传的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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