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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2/2页]

花媚玉堂人 紫陌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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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勾心斗角的争权夺利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也清楚北境军获胜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太子与宁国侯林则平站在人群中,面露微笑。
      益王看了两人一眼,心中觉得十分不舒服,见越帝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心中略一思索,便觉得找到了原因,于是站出来先是大声恭贺越帝,称北境大捷为东越之喜,又道:“威远将军少年英杰,立此不世之功,其兄宁国侯才名斐然,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各领风骚,此乃东越之幸也!”
      太子一听,便知道益王话中有话,林则平与林则安兄弟两人在文臣和武将中都有不小的影响力,这对当权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益王故意这么说分明是要挑起越帝的对林氏的忌惮之心。
      林则平给了太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出文臣队伍拜道:“为皇上尽忠,是林氏一门的荣光,东越有圣主明君,海晏河清,政治清明,才是北境大捷的主因,林氏不敢居功。”逢迎拍马之术也不过是对语言的恰当运用,说起对文字的把控,东越能有几个人比得过林则平?
      越帝命林则平起身,“林氏一门的忠心,朕自然知晓。”从头到尾,都没有分给益王一个眼神。
      “不过,”越帝话音一转,冷眼看着李瑾问道,“五日前便到了京城的奏报,为何今日才呈上来?”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李瑾心头巨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林则安的奏折转到兵部时,正是朝堂上热议如何处置宁国侯府之时,眼看着就要将宁国侯府置于死地,那个时候呈上林则安的奏折无疑是给了宁国侯府一个保命符,于是他果断的将奏折压了下来,只要迟个两三天,待宁国侯府覆灭,一切成了定局再拿出奏折,越帝心软后悔也没有用了,如果林则安有些别的心思最好。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宁国侯会绝地逢生,更没想到越帝竟然知道林则安的奏折早已到了兵部,难道兵部有人告密?
      “父皇,此事……”益王站出来想要替李瑾说话,被越帝冷冷的瞪了一眼,原本的勇气立刻松散不少,“儿臣以为,李尚书做事一向谨慎,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李瑾会意,忙道:“臣昨晚才见到奏折,因担心打扰皇上安寝,才拖至今日早朝上报,至于奏折五日前就到达京城的事情,臣委实不知。像边疆捷报这样的军机大事,臣怎敢有半点隐瞒,望皇上明鉴!”
      御史中丞冷笑道:“照李尚书这么说,这件事你全不知情,全怪你兵部下属官员拖延惫怠?”
      李瑾道:“臣亦有管束不严,失于查察之过。臣知错。”
      陆御史出班指责道:“这若是敌军来犯的紧急战报,拖延五日,东越边境该有多少城池失守?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兵将埋骨沙场?李尚书一句失察怎能推脱职责?”
      陆御史的话得到不少朝臣的赞成,益王皱了皱眉,威胁的目光看向努力往人后缩的兵部侍郎严岑身上,严岑身子一僵,原本就提心吊胆的他此刻仿佛又遭五雷轰顶,十年寒窗,数年汲汲营营得来的一切马上就要付诸东流,他如何不灰心丧气?
      严岑走出队列,在李瑾侧后方跪倒请罪,“臣有罪!当日宁国侯府危及京城安危,臣担忧皇上仁慈,因威远将军的捷报而不忍处置宁国侯府,故而藏起了奏折,直至昨日方才将奏折移交尚书大人。臣早知此事不合规矩,奏报是喜非忧,晚上数日其碍有限,臣以为此事益于百姓,纵因此获罪亦不觉悔。此事皆臣一人所为,请皇上责罚!”
      严岑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然而经他这么一解释,将自己放在为了京都百姓安危这样的高度上,如此一来,反而赢得了一干迂腐清流的同情。
      “其行有罪,其心可嘉!”
      “既无所碍,请皇上宽大处理!”
      “若当日宁国侯有为皇上和百姓计较的心思,何至于引发此事?”
      自然也有朝臣不服严岑的解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严大人此举分明是在质疑圣举,揣测圣意,为臣之大不敬者!”
      “藏匿军中重要奏报,其罪大不赦,必当严惩!”
      越帝冷眼看着朝臣们争吵,不知不觉间,罪过已经从李瑾身上转移道严岑身上,甚至意图将太子、齐王、宁国侯拖下水,而某些人,连推出个顶罪的都舍不得重罚。
      严岑伏在地上,心中盘算,只要他保住性命,将来益王得到那个位置,少不得记他一功,不说加官进爵,官复原职是一定的。这么一想,严岑又觉得心里安慰了些,“砰砰”磕了两个响头,高呼:“臣有罪,请皇上处置!”
      “你自然有罪!”越帝冷冷地扔出这么一句话,让吵得不可开交的朝臣立刻安静了下来。
      “宁国侯夫人不过生的喉疾,有再敢议论瘟疫者,一律以危言耸听、蛊惑人心论罪!”朝冠上的珠帘遮住了越帝的眉眼,“胆敢藏匿重臣奏折,其罪当诛!”
      严岑大惊,觉得裆部瞬间泛出一股湿意,求救的目光看向益王。
      益王及其一派的官员纷纷觉得心惊,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认真追究起来,什么心怀不轨、谋逆的罪名都可以往上扣,可若说为此事而送命,严岑也确实冤枉了些,毕竟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口头上斥责几句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父皇,当日宁国侯夫人的病情并未确诊,严大人这么做虽然欠妥,但原意是为了京中百姓。”益王求情道,“请父皇念在他以往尽职尽责和在这事上没有坏心的份上从轻处置!”
      益王派的官员接二连三的站出来跟着求情,到最后,越帝倒是没有要严岑的命,而是将其贬为庶民,直接命庭卫摘去顶戴,剥了官服,驱逐出宫。其严苛的程度令益王心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引得越帝不快了。
      “皇上做么做恐怕还是为了安抚宁国侯和威远将军。”听完益王对当时情景的描述以及担忧,陆俊岭道,“宁国侯不是蠢人,不会不明白宁国侯府当日的困局有皇上的意思在里面。威远将军若知晓皇上曾有意毁了林氏的根基,心中怎么会不怨恨?此次他立了大功,军中声望正高,皇上自然要想办法安抚的。”
      益王叹气道:“可惜本王又损失了一个人才!”
      陆俊岭没有接话,其实在他看来,用严岑顶罪实在是一步错棋,严岑出身贫寒,是老李国公门生,提拔之恩与毫无背景的境况足以保证他的忠心,为人又机变,比李瑾更适合兵部尚书的位置,如今只能说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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