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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宸君[2/2页]

堇月传 南天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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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一。离恨天的财富兵法是其二。师哥的帮助是其三。师母,师母传于我的暗中力量为其四。由此,方得了这计划,而有一部分,是先人筹谋多年。”
      “我儿果然有朕年轻时的样子。”
      “如此朕亦放心了。”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旦离开了月氏,将来的变故无人可知。欲将金吾卫扩大一倍,收紧对各州县的监控。
      “冷玉,凌霜。去暗夜营,”
      一行人至一处练兵之地,森严肃穆,堇月至轿场台定,诸人片刻之间聚集起来。右术长领众人听令。
      “今年年过十五的孩子,有多少?”
      “回圣主,共一百零八人。”
      “可有战绩?”
      “收集贪腐情报三百余份,触法情报二百余份,暗杀五十六人。”
      “不错,本座有一任务交于众人。”
      “三月之内,寻一千十岁少年,五百十岁少女,为谍者,训练一年。有赌场娼门,选了合适了。不可伤平民性命。”
      “诺”
      才出玄武山庄便命四婢便先行出发。凌霜记挂着堇月,将她日常服用的药丸装了,又伏候了她更了衣,备了汗血宝马。
      “公主,此一去终究是要三月余才能与会合,凌霜担心。”
      “你放心,我没事的。倒是你们几个,天南地北的还要和我胡邹。也不知道,将来你们是否有危险,会遇到什么困难。”
      “我们不怕的。”
      “冷玉性格活泼,遇事有事会急躁些,沉不住气,虽然武功是你们四人中最强的,可是也有吃亏的时候。凌香温柔细致,谋略最高善于掌控人心,可是总也不如你沉稳,芷汀出身右卫,沉默少言,虽然说执行任务从无差池,有些时候不善变通,四人之中,论权谋人心,你不及凌香,杀伐决断不如芷汀,武功不如冷玉。却是最为稳妥,顾全大局的。你要时时提点着她们,不必在月氏,不要亏了自己。”
      凌霜细致敏感,对许多事有种旁人没有的警觉和稳妥,虽然武功平常,却更得堇月的重用。听到这般言语,心里早以翻了巨浪。
      “公主,我们四个不过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若不是公主,我们早已经命丧黄泉。再造之恩,唯有以一生的忠贞回报。公主放心,日后凌霜必定会提点好众姐妹。”
      “危机重重又如何,一切不过是命罢了。我如此,你们亦如此。”
      “罢了,给我再备一身旧年的离恨天的衣裳,我去祭拜一下师父。”
      龙谷陵墓,海棠盛开。四季各色花叶竟相盛放。堇月穿了旧年的麻布衣,一头长发只以麻布发带束起。提了旧年的酒,到他的墓碑前。阳光细碎的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落在墓碑上。她侧坐在墓碑前,一壶酒倾在地上,一壶酒拿在手里。
      “师父,徒儿要去大秦了。有些事,想来问问你。”
      “这地方是我那残酷的母亲选的,一应花草树木,都是你历来钟爱的。木瓜垂丝海棠,重瓣白蕊红梅,甜白雪梨,美人银杏,苍松翠柏,池上木芙蓉。四季皆开。只怕是那高高在上的宸君,她也未必记得一星半点爱好。师母远在离恨天,若是你在天有灵,别怨我母亲。她终究是一个女人。有怨,有恨,有不甘。”
      “数十年可成的酒膏,你以前教过我酿制的方法。你制成的,与别人不同,有一丝霜糖的回甜。”
      “师傅,你书房私藏的画像我看过。连师母也不知道。眉宇之间的英气像极了她。”
      “她不愿告诉我,可是,这世上血含剧毒又能辽愈中伤的,必定是同源之血。”
      “我幼年流落人间,饿极了冷极了在旁人的窗口瑟瑟发抖,偷了人家的食物被打得半死。重病倒在街头,差点被野狗吃了。机缘巧合,师哥救了我。她寻了我将我送至离恨天。我那是便想着,不用过挨饿受冻的日子就算最好了。你和师母对我极好,还有师哥。那几年学艺可以算是我这一生难得的安定和平了。”
      “你和师母传授我武功,过渡内力于我,书画琴棋,医术毒法,诸子百家。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师姐这般尽力,你还是不愿将内家的功夫传于她,不光是她其心不正。你教我帝王之求,驾驭人心,兵法战役,原来早就算着要留给我一个你未曾实现的愿望。”
      “其是我不恨师姐,反而觉得她极可怜。大概她也不愿见别人可怜她,所以我年过三十仍然是这般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这一生亦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
      “我亦不能恨她,因她是我前半生所求的一点温暖。一点希望。你不知道,自我流落人间,多么盼望着一点母亲的温暖。这几年她待我极好,我知道她寄托了希望与她不可实现的霸业。或许,若不是这赤雪莲,大概我是活不过十年的吧。”
      “师父,你留下势力太过于强大。若非是大秦曾经的霸主,只怕没人能有这样权势。”
      “师父,既然你退隐离恨天,又为何还是暗中经营了这样多的暗网。说到底,你们都是不甘心。不甘心这天下落于别人之手。你不是说医者父母心么?动荡必然生饿殍,虽然说家国天下平衡之必然,到底也逃不过为帝王者的私欲。”
      “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所求的是什么了?安乐么?离恨天的日子已经过不去了。既然做了别人手里最锋利的刀,也怨不得,终究是要在这天平盛世划一道口子。”
      “师父,若是将来,我是说如果,母亲真的将我做了旁人的阶梯,我只怕会控制不住这些年的委屈。你会支持我的吧?”
      “师哥和师母这般相似,这一生,我们注定是彼此的亲人,也注定是彼此的依靠。他的心意,早些年我是知道的。只是多年相处,早以将他视为兄长。”
      “这些话,从未有人知道。以后亦不可能了,我想,人若是生来便承担了命运的不公,也必然要承担下去的。”
      “如今我去一个富贵之乡,或许能有几年的安稳日子。只怕数年都不能来了,她会时常来看你,原谅徒儿不孝。”
      离开时已然喝了一壶,借着酒劲。架了汗血宝马,往东边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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