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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衷肠姐弟言和 探杨勇汉王求姻[1/2页]

隋唐孽妃传 宇文耘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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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寿二年的严冬,似乎是祛之记忆里最冷的时刻。两个月前祛之出言不逊伤了父亲的心,而今虽已言和,却总让祛之感觉有些疏离。就连极是平常的家宴,谈笑间也仿佛不如从前,似有一把利刃划开了父女间本来牢不可破的亲情。除与父亲产生间隙外,还有对自那日一别再未相见的杨广的牵挂。
      祛之最喜欢胡思乱想,经过这两个月的平复,她已然确信自己对杨广恨意全无,尤其是经过与罗成互吐心声以及与杨广的缠绵,她愈发明白了自己对杨广的心。她确实十分倾心与他,言笑时的无心提及,幽梦里的俊秀身影,她对他,是初恋的懵懂,一夕动情便长久萦绕。但亦是初恋的冲动,希冀长伴他左右而不是白鹭掠影般只在瞬间。
      只是身份使然,虽然她已对他明说会等他,但何时是个尽头?
      这让祛之困惑,不过兴许她也只是简单的少女情怀作祟,自然喜欢遐想。毕竟祛之再如何才华横溢也不过刚行过及笄礼而已。
      有一日她无聊问成趾:“真不知为什么皇后看我百般不顺眼,非不让我嫁给太子。纵观古今,哪个储君只娶一房妻室?”
      成趾笑着反问她:“翻遍史书,你可见过唯有一正宫的皇帝?”
      祛之哑口无言,成趾又说道:“太子谋得东宫之位历经万难,他不想在关键时刻失二圣之心。且诸王哪个不是虎视眈眈?你跟他既然真心相爱,便体谅体谅他。”
      “他一定做了许多事陷害废太子?成趾,你与他熟稔,那依你之见,他可是好人?”
      成趾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祛之,好像不相信这种愚蠢的话会出自聪慧的姐姐之口。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俗世的嗔痴爱恨本就有种魔力使人迷失心智,变得盲目而坚决。他低叹了一声,缓缓说道:“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哥哥双手沾满鲜血,那他是坏人吗?我也做过许多荒唐之事,害了许多人。那我在你眼中还是好人吗?姐,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今日固然是仁善之人,但他日卷入宫闱之争,你能保证自己仍能不染污泥吗?太子殿下纵使有些过失,但只要他真心待你便可,不是吗?”
      “你似乎懂事许多。”祛之转眸望他,他没有与祛之对视,而是抬眼看着窗棂,窗外淅沥的小雨已经停了。透过小小的轩窗,视野纵然狭小,却足以看见空气中弥漫的一种因雨过天晴而投射的金色光亮。
      “我宇文成趾以人格担保,太子确是全心对你。”他凝视窗外良久后,举三指做对天盟誓之态,却没有承接祛之所言。
      不过祛之倒没在意,见成趾故作肃然模样,忍不住一阵窃笑,走上前去狠狠拍了他一下,道:“你有人格吗?”
      成趾也笑了,弧度虽浅,却是他近日笑得最恣意的一次,他不知有多久未闻祛之戏言,更不知有多久没见过她的笑靥。他带着些许欣慰伸手以指尖梳理她微乱的长发,说道:“许久不见太子殿下了?一会儿他要来,别让他看到你云髻松散,不然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听到成趾口中又能讲出那种晦涩的笑话,祛之亦觉宽慰。但知道杨广要来,她便立刻紧张起来,连暴露在外的双耳都变得灼热且敏感。
      天极是寒冷,因遭大雨突袭,宫苑之中盛开遍野的腊梅已被扫落大半,一股萧瑟之感穿透重重殿宇直上云霄,夏日郁郁苍苍的整片树林此时多数只剩下突兀的树干,连那一池温柔碧湖的湖面也已结冰,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欣赏微波荡漾、水光粼粼的画面了。
      而皇宫中囚禁废太子杨勇的禁苑,则更是冷得无以复加。杨勇废柴一般干瘦的身躯,蜷缩在朴素无华的床上,两层厚重的棉被覆在身上,却仍感受不到半分暖意。他是多么怀念从前啊,那一逢严寒便有散发热气的琉璃吻兽。那是多么精美的艺术珍品,将火炉置于神兽模样的装饰物中,一股股暖气自兽口缓缓吐出,真是逼真又贵气。还有东宫之中那足够容纳数人、以白玉打造、嵌有繁琐花纹的浴池。每次沐浴,都有多名宫人不断向池中倒入热水,那时整间屋子便会升腾起恍如仙境之中才有的迷雾,以及来自于宫人们玉体散发的阵阵芳香。
      可是,父皇和母后却指责自己全然不恤他人疾苦,暴殄天物、骄奢淫逸。又言晋王杨广仁孝有加,生活简朴,世人皆称其贤。
      杨勇嘴角扬起饱含讥讽的笑意,他嘲笑父皇母后枉称“二圣”,竟察觉不到杨广的虚伪和深沉。他更笑自己天真,竟被杨广与自己身旁一个微不足道的内侍共同将自己推入这万劫不复之境界。他几近骇人的笑容陡然收敛,覆满整个心底的痛恨令杨勇咬牙切齿,薄薄的双唇因天气的干燥寒冷浮上几块死皮,连狭长的双目也仿佛射出一道血光。他暗暗言誓必报此深仇,哪怕不得善终,也要让杨广承受锥心刺骨之痛!
      此时,残旧不堪、吱吱作响甚至无法完全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杨勇眸中一亮,见来者竟是多年未见的幼弟汉王杨谅,只觉恍然似梦,不禁悲从中来。
      杨谅见此景,眼眶立刻湿润,拱手悲唤了一声:“大哥!”
      杨勇连忙支撑自己坐起,之前疲惫之色一扫而光。
      杨谅跨步走至床边,见杨勇瘦骨嶙峋,哪还有当年初封太子,在大殿之上与父皇齐肩,睥睨群臣、接受百官朝拜时的半分骄傲与风采?杨谅心中一苦,环顾整间房屋,书架上、地面上堆积厚厚一层的杂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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