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琪儿奔上楼,蹬蹬的脚步声却没惊醒沉思中的霍去病,一拉开雅间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暧昧情景——卉紫软软地躺在霍去病腿上,而霍去病正深情款款地摩挲卉紫手掌。
琪儿连忙转身,匆匆地关上了雅间的拉门。
随着一声闷响,接着便是卉紫的惊呼:“哎呀!”原来是霍去病受了琪儿惊吓,匆忙中将卉紫的手扔到了地上,摔的特别响。
“马车、马车在楼下……”门外的琪儿声音低低的。
卉紫疼痛中转醒,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见自己得以解放,霍去病连忙趁机闪到一边:“琪儿,快扶你家姑娘下楼!”
马车一路微微颠簸,卉紫头微微痛。虽然对街市还有浓厚兴趣,可身子却感觉乏力,只好不时掀开帘子向外看看过过瘾。走着走着,突然车子一荡停住了。前方隐隐传来了哭闹声。
“绕路走。”霍去病对车夫说。
马车正欲掉头,却被卉紫拦住:“停!”她转头看了霍去病一眼,“你怎么这么淡定,琪儿,下去看看。”
“是你爱凑热闹吧。”霍去病没好气地说。这集市上每天都会发生各种纠纷,若每一场都要管个闲事,那真是管不完了。但见卉紫已下了马车,他没办法只好跟着。
人群都围在路边一个茶摊上。卉紫拨开人群钻了进去,只见地上一片狼藉,矮桌翻倒,草席也飞了一地,一个十几岁的略肥少年立在当中,得意地看着脚下哭诉的老人和妙龄少女。
卉紫不由得感叹——恶霸欺良民——看来古装剧屡次应用这个桥段是有依据的,眼前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场景:一是闹市之中;二是做小生意的穷苦父女;三便是一个形象“得体”的恶少和几个小喽啰。
卉紫上下打量了一下恶少,再次啧啧惊叹,这个小子居然符合所有恶少的标准啊,矮矮肥肥偏又穿着缎面的袍褂肩披毛茸茸臃肿的裘皮,突起的腹部撑得衣服圆滚滚还反着缎子的亮光,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淫邪的笑,活脱脱就是一头美白后的凶野猪。此时的他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缝,昂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他脚边那对布衣父女,却哭得正伤心绝望,由于寒冬低温,哭泣的姑娘小脸已冻得通红。
卉紫拍拍身旁的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是外地人?”那妇女看了看一脸感叹的卉紫悄声说,“此人是李家独子,从小就顽劣不堪!长大后横行邻里,常做这强抢民女的勾当!”那妇女说的很是愤恨,却也只是悄悄的斜睨那恶少几眼。
“为什么你们不报官?”卉紫纳闷。看周围人指指点点嫉恶如仇的样子,却为什么都不管呢?
听了卉紫这话,一旁背柴的男子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当今陛下最宠的妃嫔是这李家儿郎的姑母,恐伸冤无门啊!”
“姑母?姓李……”卉紫转念一想,惊声问道,“难道是李夫人?这小子他爹莫非就是李……”她回忆了一会,“是李、李广利么?”
“非也,李广利是其叔父,其父乃李家大兄,不过姑娘小声些吧!”牵着孩子的妇女好心提醒道,“这李郎家的宅子便在两条街之后。不止他姑母,他的二叔父如今已是协律都尉,圣上在长安赐了宅邸,得宠的很。”那妇女说着李家,虽畏惧却又一脸鄙夷,说罢,狠狠的斜了恶少两眼便拉着孩子离开了人群。
卉紫一直以为李延年兄妹只有三人,却不成想三人上头还有一个大哥。在一旁看了会儿热闹又拉扯了一会儿,便知了个大概:李家原在中山郡,伶人世家。后家庭遭逢变故,李延年几经辗转后因平阳公主而发迹于平阳县,而后李夫人得宠,他们的大哥自然也依仗弟妹在平阳县成就家业。
这些百姓不敢报官,地方官员也不主动接管,多少是惧怕李家的势力。所以这恶少天高皇帝远地猖狂到现在。想那李家大哥毫无建树,一身名利也都是依靠李夫人与李延年所换,能生出这么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儿子也不奇怪。
卉紫正想事儿,里面矛盾激化了。至此卉紫也听明白了,无非是老爹弄坏了恶少的什么东西赔不起,恶少便要求老爹嫁女儿。而这恶少刚刚年满十六,却已有了三房老婆了。
“哎,你打他!”卉紫捅捅霍去病,半天不见霍去病反应,她转过头去,却见霍去病做了个噤声动作,使了个眼色示意伺机行事。“难道你也怕那李家?你不是还有舅舅和公主吗?怕他做什么?”卉紫不解道。
霍去病翻了个白眼不理不睬。他虽不打算亲自参与,但既已见了此事,便不会袖手旁观。他一路随行的侍卫此时早就去了县府请太守了。
但卉紫不知情,她心里不高兴,再等下去这恶少就娶了四姨太生孩子打酱油去了。卉紫轻哼一声,一甩袖子,一个大跨步酷酷地走到了恶少面前。霍去病没想到卉紫这般大胆,伸手一捞竟扑了个空,眼见卉紫冲到肥少面前……
12.灌醉问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