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即刻起你更要谨慎照看姑娘。”
“请公主与素心姐姐放心,琪儿定会稳妥照应。”琪儿低头应道,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进进出出的侍女们,打量着托盘之中的各物。
“明日之事必与姑娘说明。”素心说完,扭身走向了内室的箱柜前,一件一件细细检查着是否有所遗漏,一一嘱咐着,琪儿也低着头一一应声。
这一天终于来了。但卉紫是随性之人,不知明日到达正苑后会作何反应,琪儿想着,突然有些不安。
卉紫回到房间时,琪儿已先行歇息了。卉紫有些疲惫,未作洗漱便直接睡下。而先前送至房内的那些色彩斑斓的衣服首饰,却因隐藏在黑暗中未被发现。
次日一早,被晨光刺痛眼睛的卉紫迷迷蒙蒙地醒来,却发现卧房内并无他人,她有些诧异:若是平时日上三竿,琪儿早就嚷嚷着要卉紫起床了,为什么今天不见她叫早呢?卉紫起身滑下床榻向前厅挪步,想要看个究竟。门帘掀开时,琪儿与侍婢们正在整理展放在坐榻上的华服,还未待卉紫发问,琪儿突然一笑,起身迎了过来:“姑娘起了,快些洗漱装扮吧!”
“装扮?给我的?”卉紫边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套华美的汉服,“这么好看的衣服,为什么呀……”
琪儿笑着不做声,一脸喜悦地拉过卉紫,吩咐其他下人帮卉紫洗漱。
一切洗漱梳妆程序都没变,只是这身华服穿起来似乎较平日那套更为繁复,缠来缠去地穿完,又被推至案几前梳妆。
折腾许久后,琪儿终于说了两个字——“好了”,卉紫如释重负一般睁开眼跳起来,奔向外室的饭桌。刚走了两步,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身后无端多了些负担。转头看向自己的脚后,卉紫不禁惊呼:“这是怎么回事啊?”卉紫指着身后拖在地上半米长的裙裾问道。
琪儿脸上一副莫名其妙的慌张,避开卉紫低头道:“今日有贵客,公主要姑娘盛装相见。”
卉紫弯身看向琪儿快要低到地上的头,狐疑道:“琪儿,你慌什么?”
“我哪里有慌……”琪儿说着抬起了头,目光触及卉紫双眼的那一瞬又别开了视线,躲闪着看向别处嗫嚅着,“姑娘乱说……”
“你说,”卉紫的视线从琪儿的头上溜到脚尖,又溜回头上盯着琪儿的双眼,故作阴沉地问道,“有什么阴谋?”
“没没!”琪儿连忙摇头摆手,“只是此人非同一般,姑娘名气又大——他想见姑娘你……”她说到这怯怯看向卉紫,一副想要征得卉紫认可又似乎在求饶的模样。
“贵客,非同一般的贵客……”卉紫摸着下巴转身思量着,观察起她这一身衣装来——淡绿色通身紧窄的“鱼尾曲裾”,荷叶下摆拖绕至身后,外罩浅绿阔袖薄纱衣亦是长可曳地——这裙裾翻花的美梦今日成真啦?
卉紫感叹着,又摸了摸头脸。果然,这次头发并非简单梳理,而是结出了发髻,反手摸了摸背后发梢处,发现上坠绳结玉饰。
这般声势浩大,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卉紫脑中一闪而过,她疑道:“难道是……陛下来了?”
琪儿连忙捂住了自己嘴巴,可怜巴巴地看向卉紫:“这可是姑娘自己说的……”
卉紫身子一震,继而沉寂下来。
她对这大名鼎鼎的祖上、千古帝王刘彻确实心存好奇,数次机会都因要退避而未能得见;可是,刘彻忽然要见自己,是否与进宫一事有关?不过,虽然她此时依旧不愿身陷深宫,但她更急于想与卫青脱离干系,如此,刘彻几乎是最好的救命稻草。
卉紫的心里矛盾不已,皱眉咬唇地踌躇起来。
这个刘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记得以前好奇的时候四处查找汉武帝的帅图,不过古画人像遵守一定规矩,历朝的皇帝都一个模样——耳大、眉高、鼻直、神足,大部分都有美须髯——十足的“印象派”官方画风。
不过专家曾推测汉武帝“身高体胖”,他那身金缕玉衣就长达188。高是好事,胖就不好了吧……
“姑娘?”琪儿试探着拉了拉卉紫的衣襟,见卉紫好像没听见,她放大了声音叫道:“姑娘,早膳已免,该去正苑了。”
琪儿一喊拉回卉紫云游的思绪。卉紫一捶手,似是下定决心,痛快地向外走去: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进个宫么。
琪儿歪着头看着卉紫兴奋奔走的背影,虽然不解,但是心里总算吁了口气。好在姑娘不排斥见到陛下,这不知会省去多少麻烦!琪儿心想。
22.盛装打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