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刘彻一眼就看透了卉紫的小心思,刻意逗弄起来:“原谅可以,朕有条件。”
“条件?”卉紫追悔莫及: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埋了么?好好的求什么原谅啊……
刘彻满意地看着卉紫的反应,抵住她的额头低声道:“你若是听朕吩咐,朕自然不舍得与你计较。这江离殿是未央宫最为清静之处,等闲人不敢轻易叨扰,如此宝贵之地朕都赐你了,你还有何不满。还不谢朕!”
“又不是我非要住这……”卉紫嘟哝着,“何况也不能啥事都听你吩咐啊……”
“那朕让你挑,你说,什么事你肯听朕吩咐?”刘彻笑问。
“我……”卉紫极力缩着脖子,却仍逃不开额头的肌肤相亲,“……我是来宫里当差,咱们最好公事公办……”
“当差?公事公办?”刘彻突然笑到不行。
“你笑什么?”卉紫皱眉。
“朕笑你——”刘彻突然敛了笑容看进卉紫双眼,“你以为真有人在意你懂得的那点小把戏?”他说着轻轻哼笑,“朕要的,是你的命数,还有你的人!”
卉紫闻言,心凉了一半:这位仁兄说的也太直白了吧?当初她以为要个小官当当,就可以蒙混过关,现如今看来,只要刘彻想要,别说是女官,只怕扫地的都躲不过。
刘彻像是听见卉紫心声般,恰到好处地补充了一句:“都在朕的手心儿里了,你还妄想离开么?朕亲自迎你入宫,还证明不了朕的心意么?”
“心意?”卉紫喃喃重复。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之术便是狠绝,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绝人之情,也绝己之情。这个权倾世间的男人,有着最强的臂膀,却是世间最难依靠的男人。他的心意,看似最贵重,实际却最不值钱。
“怎么?”刘彻细细钻研卉紫消沉的眼神。
“陛下,”卉紫开口,“你昔日曾许下多少誓言?真正兑现的又有多少?今天喜欢的是我,明天喜欢的是我,你能保证后天喜欢的还是我吗?何况——”卉紫看着他,“你问问自己,是真的喜欢我吗?”
“因为你不一样。”刘彻答道。
“陛下每喜欢一个女子,都会觉得她与众不同吧。我又有什么特别呢。”卉紫不以为然,却被刘彻轻轻按住唇角。
“没人敢怀疑朕。”刘彻凝住卉紫的眼神。
“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卉紫拿开刘彻的手,没好气道,“我知道自己半斤八两,根本就没有吸引一国之君的素质。你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想尝尝野菜罢了,所以定是觉得后宫这么大,多我一个不多,便宜不捡白不捡……这样的话,你又能悉心待我多久?”
刘彻闻言,略带不悦道:“你也是这样在乎名利地位的女子?”
卉紫纳闷:这跟在乎名利有什么关系?
刘彻哼笑一声,突然觉得了无兴致。他松开锁住卉紫的双臂,不甚温和地将她推出怀抱兀自站起身来整理衣装的褶皱。
卉紫抓住时机坐起。
刘彻理好衣服,回头瞥了一眼:这女子的确如她自己所说,没什么吸引人的质素。整理完毕,他转过身来:“说吧,你要何名分,朕给你就是,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众人敬重。”
卉紫煞那间豁然开朗。她问刘彻能善待自己多久,刘彻却以为她借机索要名分逼他许诺,因此才突然转了性。害怕誓言,却还要享齐人之福,真不知道贪心的是谁!卉紫冷冷一笑,索性就将错就错,顺台阶下,故作贪婪道:“这还远远不够。”
“不够?”
“陛下就算许给卉紫再高的地位,上头不还是有个卫皇后?”她眉眼一挑,仰望刘彻。床帐昏暗中,刘彻晶亮的双眸因卉紫这句话变幻莫测,终于鼻息一哼,似已不悦。
就是现在。卉紫起身下床乘胜追击:“若是给不了我至高无上的后宫地位,就放我走吧!”说罢,像个哈巴狗一样期盼地看着刘彻。
这昏暗的一方,刹那间变得寂静无声。卉紫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和自己那因紧张而狂跳不已的心脏——她,是在挑衅一国之君。
26.孤男寡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