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十多年来一直惦念兄长,不曾有过一时安乐,如今我们能够团圆便是世上最好的事情。”语气略微暗沉,“若是说起责怪,只怪叶儿无能,让母亲受了这许多年的苦。”
柳叶这番才歉疚完,那边柳树更加歉疚了:“若非为兄当年调皮,半路上追着一只兔子跑了,也不至于与你们失散,”眼中的愧疚几乎溢出,“十年前你那一场重病,高烧月余不退,母亲与我说起都足以让兄心惊,后又有父亲失足落水……”长叹了一息,“原本最该担当家中重担的我却一无所知,如此,愧疚的是我啊。”
柳母:“好了好了,我们娘仨终于团圆,树儿又中了进士,你们爹爹的在天之灵必然也是欣慰的。”
柳叶:“……娘。”
柳树:“母亲,快快别说那些话。我们还要好好孝敬您,到时候您就安安心心过好日子吧。”
娘仨又叙了许久,念于天明柳叶还得返回润王府,东方泛白之时各自去歇息了片刻。
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到润王府的柳叶显得精气神十足,连带着面色越发红润。原本就是姣丽的容貌,再加上从眼底流露出来的喜悦,平添了不少风姿。
“柳叶,王爷叫你去前头奉茶。”
柳叶正将浣好的衣裳晾到竿子上,拍打着缎面上的褶皱,忽闻有人唤她。抬头,廊下立的是佟夫人的贴身丫鬟宝儿。
宝儿朝着她使劲招手:“还不快解了围裙随我去前厅。”
柳叶将湿手在围裙上揩干,边解围裙边不解地问:“宝儿姐姐,这前厅奉茶不是该上等丫鬟做么?我不过是个洗衣的粗使丫鬟。”
宝儿拉住她便走,口中回道:“昌王爷来探望咱们家王爷,往日里自有王爷房中的大丫鬟秋儿奉茶,今日秋儿回家探望她重病的母亲了。”
柳叶:“那不是还有宝儿姐姐你么?”
宝儿回头戳了她脑门一指,笑道:“你个傻丫头,难道还不明白么,这是佟夫人特意安排的。”展开她的手,“你瞧瞧,这伤疤如今都还没好。上回那事我家佟夫人也晓得了,那就是杜月梅挑唆,阮妃下的毒手。”叹了口气,“这王府深宅不比皇宫内院安生,你若不给自己找个靠山,往后岂不是还得遭罪?”
柳叶听出了个味儿,忙抽回手停下脚步:“宝儿姐姐,烦请你去转告佟夫人,好意柳叶心领了,只是……”
宝儿诧异:“昌王势大权重,如今又是房中尚空,你若是得了他的赏识不说飞上枝头当凤凰,也是掌管一府的夫人。多少人绞尽了脑汁往前凑,你却迟疑了?”
柳叶挑了挑嘴角,心下明白,若说佟夫人为她考虑,倒不如说是为自己考虑。如今的润王已经病入膏肓,谁都看得出来时日无多。若是润王一走,阮氏强势,佟夫人必定受压,若是将柳叶荐给了昌王,得幸做个侧妃,昌王与柳叶必定念其恩情。如此一来,势大权重的昌王府便欠了她一个人情,自然就成了她的后盾。“宝儿姐姐,其实……”看破不宜说破,再过几日,自己便可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其实,小的时候我母亲便给我算过命,命中注定我今生贫贱单薄,多颠沛,过不得太过优渥的日子。若是佟夫人真心疼我,便任我依旧做个卑贱的丫鬟吧。”
说完,福了福身便调头走开。任凭宝儿在身后跺脚。
回廊拐角处一丛牡丹开得正闹,忽而花枝颤了颤。转过两个人来。
“这个丫头,太不识抬举。容奴才去教训与她。”向规指着消失在对面拐角处的身影道。
赵顥则抬手制止,嘴角勾起,颇有兴味:“有趣。”掉转头往回走,“李代桃僵的小丫头,李代桃僵……她若是‘李,不是还有一只‘桃么?把那只‘桃给本王叫来瞧瞧。”
向规:“是,小的这就去叫,王爷稍等。”
5.第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