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此前一直是他与张三丰二人轮流往无忌体内输送内力,师徒二人倒是聊过无忌体内的情形。在他二人看来,无忌中掌只怕有段时日了。若是刚中掌之时,有人以深厚内力祛除他体内的寒气,虽然免不了受一番苦楚,却并大碍。如今拖了数日,情况却变得十分糟糕。
莫声谷脸色大变,道:“大哥,你此话当真?那那该怎么办?”便在这时,张三丰推门而入,伸手搭在张无忌的脉上,同时缓缓将自身内力分出一丝渡入无忌体内。他不渡入内力尚好,这一丝精纯的纯阳真气一入无忌体内,自然而然便激起深藏在他五脏六腑间的寒气。眼见无忌面露痛苦之色,张三丰眉头一皱,忙将那丝真气收回。
宋远桥见状,出声问道:“师傅,难道以您老人家的本事也拿这寒毒没办法?”
张三丰道:“我也不知道,成与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说罢,手指连伸,点了张无忌身上十八处大穴,同时将他放在身前,双掌贴他背心,开始吸纳起他体内的寒气来。
之前由于分身无暇,他与宋远桥二人只不过以自身内力渡入无忌体内,替他护住心脉。如今瞧来似乎作用不大,他思虑一番,打算兵行险招,先将无忌体内的寒气纳入自身体内,届时再以一身深厚的纯阳真气化解掉。
张三丰并未婚娶,虽到百岁,仍是童男之体,八十余载的修为,先天至境的大宗师,那“纯阳无极功”早已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身纯阳真气之深之纯,世所罕见。他鼓荡真气,照例先小心翼翼的往无忌体内渡入一丝内气,引起他体内寒毒的动静之后,再以特有的手法将那一丝丝寒气纳入自身体内。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张三丰体内寒气已积累了相当数量,脸上绿气闪现。张三丰睁开眼来,对着宋远桥道:“远桥,你来接替。这寒毒非同小可,你若支撑不住,便交给翠山,千万不可勉强。”说完,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以真气通走三关,鼓荡丹田中的“氤氲紫气”,将吸入体内的寒毒一丝一丝地化掉。
张三丰一边以自身真气包裹住那一丝丝寒毒,一边寻思道:“老道我早已甄至先天至境,体内真气经过脱变。这寒气也当真了得,论质地竟然与我的纯阳真气相当。可是瞧那鹿杖客与鹤笔翁二人,明明未入先天至境啊,他们是如何练成这般阴毒的真气的?奇怪奇怪。”
无怪乎张三丰诧异,原来当日动手的鹿杖客怕自己打死张无忌,非但动手之时将掌力压至不足全盛之时的一成,这几日来更是每每在无忌寒毒发作之际,将他体内的寒气纳入自身体内。如此,数日下来,张无忌体内的剩余的那丝寒气竟发生脱变,吸纳了张无忌体内的那一股“先天之气”之后,早已与鹿杖客体内的玄冥真气大不相同,非但至阴至寒,更是渗入张无忌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当中。或许,将张无忌体内的寒气称之为“先天玄冥真气”更为恰当,也难怪令张三丰等人束手无策。
武当七侠当中,宋远桥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无论是内功外功都超出俞莲舟等人一筹,至于更弱一点的殷梨亭与莫声谷二人,更是没有可比性。然而以他的内力,居然只不过支撑了两柱香的时间便牙关打颤,可见无忌体内寒毒之盛。
张翠山爱子心切,忙将无忌揽在胸前,一入手只觉得他浑身上下冰凉无比,竟把自己冻得一哆嗦。张翠山心痛之余,奋力鼓荡起全身内气将无忌体内的寒气纳入自身体内。他只盼爱子少受一点苦楚,也不管自己承受不承受得住,将他体内寒气源源不绝的纳入自身体内。如此,勉力支撑了一炷半香的时间,早已冻得浑身打颤却依旧咬紧牙关默默支撑。
张三丰将纳入体内的寒毒化解,睁开双眼瞧见张翠山的情形,喝道:“胡闹,莲舟,你来接替。”说完,一只手搭在张翠山肩头,助他化解体内寒气。
俞莲舟应道:“是。”解开长袍,将无忌抱在怀里,肌肤相贴之际不禁打了个冷战,便似怀中抱了一块寒冰相似,说道:“七弟,你叫人去生几盆炭火,越旺越好。”不久炭火点起,俞莲舟却兀自冷得难以忍耐。
不久之后,张溪松闻讯赶至,加入几人当中。如此,整整一夜,连同张三丰在内,七人轮流交替,替无忌吸纳寒气。可他体内寒气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七人连手却依旧未将无忌体内寒气化解,反而有越来越盛的趋势。殷素素瞧着在俞莲舟怀中昏睡如故的爱子,又望着端坐在地上化解寒气的张三丰等人,忽然觉得自己很是没用,关键时刻竟一点忙也帮不上,越想越悲,忍不住默默垂泪。
天边泛白,七人忙活了整整一夜,早已劳瘁不堪,眼见无忌寒毒有越来越盛的趋势,张三丰等人眉头大皱,十分无奈。
殷梨亭问道:“师傅,要不,咱们去求求灵智前辈,以他老人家的功力,想必效果比咱们要好得多。”
张三丰甚是意动,宋远桥却道:“咱们受灵智前辈他老人家的恩惠已多,他老人家才耗费诺大的心力替三弟疗伤,咱们又去打搅,岂不是显得咱们武当派太过无能?”
张三丰叹了一口气,端坐在无忌背后,默默的开始吸纳起寒气起来,同时心想:“远桥说得不差,若是什么事都求到他老人家头上,岂不是显得咱们武当派太过无能了。”张翠山等人见宋远桥说得甚是有理,又瞧张三丰以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彼此对视一眼,缓缓闭目打坐起来,只等一会儿轮到自己接替。
如此,又过了大半日,眼见无忌病情依旧毫无进展,张三丰等人又不愿开口求到灵智头上,殷素素心中凄苦,心想:“你们怕丢了武当派的面子,我一个女流之辈,也不怕丢脸,你们不去,我去。”想毕,当即开口道:“师尊,诸位叔叔伯伯,你们已经累了一日一夜了,眼见无忌这孩子毫无变化,再拖下去,也不知还有没有救。我我思来想去,既然灵智前辈他老人家修为通天,或许有办法救治无忌。我这就去求灵智前辈,还请师傅恩准。”她见宋远桥面上不大好看,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一个女流之辈,谅也不会折了武当派的脸面。”
第一章 妙手回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