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华闻声看过去,见她喊了一句,却仍低头盯着手心。此时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纱灯放在屋子中间的桌案上,离她颇远,照到她那边只剩朦胧余光,还看得清么?他忽然有些好奇,想知道她手上有什么。
“徐华,”顾心澄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你发过誓不杀我,那么,我也发誓不杀你。你记住,十年以后,等我们都平安长大,你就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她坐在暗处,徐华看不清她神色,但徐华就坐在桌边,灯火映亮他脸,她看得很清楚,那表情有些惊讶,更多的是迷惑不解,惊讶她忽然说这话,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顾心澄却没有解释。如何解释?难不成跟他说按原剧本你四年以后应当会杀了我,所以我要保证你在这期间不能动手?她起身走到桌旁坐下,对徐华道:
“你受了内伤,因为教主在你体内灌注了两股真气,你功力不足无法承受,以致经脉肺腑受损。刚才我施针帮你压制住了那两股真气,但只能延缓一时,过不了多久又会再次发作。具体施针一次撑得了多久,我也不清楚。如果时间很短,又不能频繁用针,我便很难救得了你;即便用针一次能管十天半个月,这两股真气受压,无法消耗,埋在体内也是祸端,稍有不慎就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徐华听了她这一番话并不意外,淡淡垂下眼帘。他自幼习武,对其中厉害的了解当然比顾心澄这个纯粹道听途说且还半信半疑的现代人要深许多。昨晚教主双掌击来,他竟未觉剧痛,但是随即感到气血翻江倒海般乱涌,立刻知道不妙,勉强走回房间,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顾心澄看他低头不语,神情既不难过也不惊慌,好似她在说的是别人,与他毫不相干,忍不住生起气来,一巴掌打到他头顶上,怒道:“想什么呢?!你都要死了,就不知道害怕一下吗?对阎王爷起码的尊重去哪儿了?!”
妈蛋,教主一个,鸦雀一个,都是这种货色,现在可好,又多一个徐华。哼,装什么淡定从容,没死过的人才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本来还担心徐华听说自己伤势严重可能命不久矣会吓到,惊慌失措,不好安慰,打算勉强自己一下,七拐八绕地照黄楝教的给他细说从头,现在看来全无必要,于是气呼呼言简意赅地道:
“教主说了,他打伤的你,他愿意负责。从明天起你跟着他习武,学会那什么心法,就能自己控制真气,死不了啦!”
徐华简直不能更惊讶,让他跟谁习武来着,玄冥教主?
被顾心澄撵出去之后不大放心,悄悄绕到窗外躲着监听的黄楝仰头望天,心想:看来大小姐对阎王爷很是尊重啊,不知大小姐这医术师承何人,信奉阎罗真是少见……
第二十章 教主愿意负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