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歌看着华裳耳朵都红了起来，她的手肘轻轻地碰了下一旁的南清嘉，用蚊子一样小的声音咕囔道：“嘉儿姐，这人好……漂亮啊。”
漂亮，的的确确是漂亮。秦枫歌的脑中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够用来形容华裳的词汇。不像是女子一般的阴柔之美，却又不同于一般男子的英武气概，这大概就是“此人只合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的神仙长相。
南清嘉说让华裳稍后，华裳便就真的一动不动地坐在位子上等着。一双过分美丽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对面的南清嘉，仿佛她的脸是一本极其有趣的书一般。
被这样一个称得上有着雌雄莫辨美丽脸孔的陌生男子盯着看，但凡一个正常的女子都会觉得害羞，纵然没心没肺如南清嘉也不例外。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对华裳说道：“先生看着年轻得很，没想到已是如此有名的神医了。”
华裳在心中窃喜，这个小傻瓜果然没有认出自己。只不过表面上他风轻云淡地说道：“在下祖上世代精通医术，不过是耳濡目染罢了。”
这其实是一句实话。华裳是尹重楼的私生子，却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祖上说起来也就是历任玄冥司，这些人博览天下古籍名著，精通医术自然不在话下。
“不知道先生祖籍是哪里？”秦枫歌壮着胆子问道。
华商仍旧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南清嘉，“在下？”他略微顿了顿，“在下的祖籍是洛川。”
洛川，又是洛川。南清嘉看了看被救的那个姑娘，又看了看华裳。那个姑娘饿得紧，桌子上的食物被她一通风卷残云，但是吃饭的样子却很有规矩。而华裳，南清嘉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她很清楚地记得，当年的华裳也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那双眼睛真的很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尤其是烟灰色的眸子，虽然冰冷但是眼底却藏着温柔。
南清嘉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蓦然间有些晃神。他也一样有着美丽的丹凤眼，他的眸子也同样是烟灰色的。一晃八年，当年那个被她救起的少年应该早就变成无崖山巅的翩翩郎君了，他不会是眼前这个人，南清嘉这样想着。
“这位公子仿佛有心事。”华裳看着南清嘉一言不发，如是问道。
南清嘉微微一愣，她有一瞬间竟然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是以秦安澈的身份坐在这里。
“嗯……也算不上心事，只是我看着先生的面容，想到一位故人。”
“故人？”华裳明知故问，面上看去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对面不识，华裳又偏偏不告诉南清嘉自己的身份。一来是因为时局不允许他这样做；二来，这完完全全是华裳自己的恶趣味罢了。八年未见，他很想听一听南清嘉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不过南清嘉却不想将这样的事说给一个陌生人听。她现在是以秦少公子的身份坐在这里，而华裳也已经是玄冥司的副使，他的名声流传于江湖，难保眼前这个祖籍洛川的尚神医会不会认识他。
华裳看出了南清嘉的想法，这个小傻瓜的心思永远都写在脸上，但是他就是有心调戏，便问道：“公子说的难不成是玄冥司的副使，华裳大人？”
南清嘉吃了一惊，“先生怎么知道？”
话也太好套了，华裳在心中暗自摇头。这么多年为什么她还是对人不设防，不行，看来以后他要对她采取更加严密的保护政策。
“在下还在洛川的时候，就有很多玄冥司的手下说，我长的与他们的副使华裳大人有几分相似。今日听到公子说因为在下的面容而想到了一位故人，所以在下就不免如此猜测了。”
“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先生与华裳副使长得是否相似，但是先生的眼睛确实很像他。”
华裳与南清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秦枫歌插不上嘴便去照顾那个被救的姑娘。
“可吃饱了吗？”秦枫歌见那个被救的姑娘已经放下碗筷便问道。
南清嘉也看向她，那个姑娘将身子转向南清嘉和秦枫歌，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未央没齿难报。”
“什么报不报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南清嘉微微一笑，让秦枫歌扶起了未央，“长乐未央，你的名字很好听。”
“这还是当年师父给我起的名字呢。可惜师父已经不在了。”提起她的师父，未央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悲伤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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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对面不识（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