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歌对这一档子事也有所耳闻,不过她是听南齐韶说的。
她回忆道:“原本穆王爷是想要将昌乐如期归还的,可是南齐韶说昌乐是兵马重镇不宜作为娇滴滴的郡主的封邑来使用,于是将穆王府在雍州的一些兵马也移到了昌乐。他说穆王府尽心尽力管理昌乐八年,付出了数不清的人力财力,朝廷不看功劳也该看苦劳,是断然没有收回昌乐的道理的。”
听完这番话,南清嘉深觉落草为寇这句话实在是大大的不妥,什么落草不落草,皇族之中还不是照样出强盗和无赖。
“可昌乐本来就是属于昌乐侯的封地,如今昌乐侯不在了,自然是要让婉姐姐来继承的。”这是连孩子都懂的道理,南清嘉说的这番话当时宋婉也是这样说的。
“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都是皇上的土地皇上的臣子,那昌乐谁来管其实都是一样的,这几年来皇上没计较穆王爷年事已高也已经不管事了,所以我看宋姐姐迟早忘记昌乐比较好。”
秋千摇啊摇的,南清嘉坐在秋千上替宋婉叹了一口气,不过她转念便想起了她们原本提起穆王府的原因,便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说‘忠心耿耿只是单方面的,也许他忠心的那个主子只想除掉他这样的话,灵枢跟太子哥哥的关系在我看来就像我与碧玺一样亲近。”
东宫长史灵枢,是从南清阙四岁封为太子时便跟随他前往东宫的人,这个人气质儒雅温和,皇帝希望太子向他学习于是让他去东宫做了长史,太子的饮食起居行走坐卧他都会陪伴左右。
秦枫歌抬起头看着天上玉盘一样皎洁的月亮,说道:“那天晚上也是明月当空,世子府进了刺客,南齐韶受了轻伤。”
“嗯?”南清嘉不明白秦枫歌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来。
“王妃娘娘担心得不得了,把南齐韶接去王府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秦枫歌的脸色并不轻松。
“嘉儿姐,南齐韶跟我说王府里的人都很可怕。就拿南齐韶的几个兄长来说,他们想要他死然后取他的世子之位而代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是他们仍旧是每日兄友弟恭的待在一起,维持着看似和睦的兄弟情义。”
“你的意思是说,是南齐韶的兄长派人暗杀他?”南清嘉顺着秦枫歌的话猜测道。
秦枫歌却摇头,“南齐韶有一个贴身的内卫,是当初穆王爷派去保护他的,这些年来他忠心耿耿,而那次刺杀正好是他替南齐韶挡下了一剑才是南齐韶躲过一劫,但是他却死掉了。”
“真是可怜,南齐韶应该也很伤心吧?”这是人之常情,即便是道听途说的南清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是啊,很伤心,伤心到大病了一场。”秦枫歌甚至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
夜色如幕,星星却很少。一阵风吹过,南清嘉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很可怕的猜想。她联想到了之前秦枫歌说的那句话,又联想到了太子和灵枢……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不只是可怜而更是可悲了。
“我去看他的时候明明觉得他没有生病,可是他却告诉我他病了,他必须病了。”
此言一出,南清嘉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可怕想法几乎就同时得到了印证,再忠心的也不是自己的人,用起来只会觉得碍手碍脚,南齐韶的内卫如此,灵枢又何尝不是呢?
两厢无话,秦枫歌和南清嘉的心情都很沉重,但是她们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去,没想到竟然是一队禁卫军急匆匆地跑上前来。
第二十九章 南边旧事(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