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的环境可不怎么样,你的小宝贝怕是要住不习惯的。”
孟天冬一双桃花眼别有深意地看着华裳,嘴角勾起的笑意让人容易想起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阳,不过华裳并没有这种联想。
“所以才让宣王陪着她去啊。”华裳翻着书架的文书,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怎么就能确定宣王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做呢?你也不不怕万一……”
“没有万一,”华裳找到了要找的东西,转过身走到书案前坐下,“宣王这个人这些年来一直活在太子的阴影里,小时候的自信早就磨没了。他一定会觉得自己不值得我大费周章的陷害,所以就算是华旭他们有异议他也还是会照着我说的做。”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很欠揍?”
华裳已经低头开始整理文书了,闻言一挑眉说道:“估计阎王听过不少,我本人倒是第一次听说。”
孟天冬翻了个白眼,身上顿时就是一阵恶寒。
“天冬,你可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敢这样跟裳大人这样说话的人。”正好端茶进屋的宫弦笑盈盈地说道。
孟天冬“切”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是嫌弃还是得意,不过他又凑到华裳跟前问道:“我说你还真的要见宣王啊?他如今可都被你送进宗正寺了。”
“裳大人说的话从来都不会反悔,说了要见就一定会见的。”宫弦说着递了一杯清茶给他,又转而对华裳说道:“大人,永慕郡主来看未央了,刚才问您怎么不在。”
南清嘉不来,华裳也没有伪装身份的兴趣了。他随意编了个借口来打发秦枫歌,“说我出去看诊了就行。”
“是那个陪着公主的永慕郡主秦枫歌吗?”孟天冬的表情有些古怪。
“是她。”宫弦点头。
孟天冬的嘴角一阵抽动,“天下可真小,又让我碰见她了。”
华裳抬头,“怎么,你跟郡主也有一腿?她可才十二岁,你是禽兽吗?”
一向话痨的孟天冬此刻却闭口不说话了。他一张莲花似的俊俏面容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纠结的表情。
这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六年前还没有遇到华裳的孟天冬只是南境秦楼楚馆中的一个清倌,因为长相出众又弹得一手恍若仙乐的五弦琴而声名大噪。而孟天冬本也不是一个多有节操观念的男子,他想要的不过只是能够让他衣食无忧的大把银钱,于是他放出话去,在他十八岁生辰那日无论男女只要出价最高就可以买得他一晚,做什么都可以。
孟天冬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觉得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做什么都可以”这六个字他绝对不会再提。那天晚上竞价落幕的时候无疑可以算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有一个人为他点了天灯,四千两白银换这春宵一刻。
然后……每次孟天冬想到这里就气得头痛,他走进屋中看到雕花大床上坐着一个才刚六岁的女孩正拿着一本书晃着腿等他,见他进门便伸手把书塞到他手里,下巴一扬说道:“就是你讲故事讲得天下第一吗?那你讲这个我听。”
秦枫歌。第二天嗓子都讲哑了的孟天冬牢牢地记住了这个禽兽的名字。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个家伙抓到自己面前让她也体会一下‘讲了一夜故事还要被嘲讽讲得不如自己奶娘是一种多么令人绝望的体验。
“那个禽兽在楼下吗?”孟天冬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把宫弦吓了一跳。
“啊?”宫弦不明白孟天冬出神了大半天之后突然冒出的话是什么意思。
“口误、口误。”孟天冬生怕被宫弦和华裳知道了这件糗事,“我是说‘秦氏,秦氏还在楼下吗?我想走了,要是让她看见我恐怕会引人起疑。”
“她又不认得你,怕什么?”宫弦并没有察觉出孟天冬的不自然,“听说崇华公主把她送回家了,看来未央痊愈之前要常常在这里见到她了。”这后半句话宫弦是对华裳说的,她的心肠一向只牵挂在他的身上,以至于孟天冬拉开门下了楼这件事她都没有注意到。
且说孟天冬摇着折扇下了楼,抓了个伙计打听了一下秦枫歌的位置,便径直走了过去。一别六年,那个听故事的禽兽不知道还想不想听故事了,他可是有一肚子的故事等着给她讲,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胆量听完。
雅间“沁芳”这四日来已经变成了未央养病的处所,秦枫歌回家来这两日每天都会来这里
第三十七章 旧相识(内有PK福利预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