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兽林与落月冰湖交界的最东处,隐居着神秘的一族。
族人以浅海区的小鱼为食,以粗壮树桩上搭建的小筑为居。
小筑与地面由围绕树桩盘旋而上的木藤阶梯连接,每隔几层阶梯就有一个发着耀眼蓝光的笼子在梯边悬吊。
笼子之所以发光,全因里面养着的几只尾部亮着宝蓝色光的星萤蝉,它们无论休息或工作尾部都只亮不熄,只有到了一生终结,生命之光才终然熄灭……
但不知为何,这里的星萤蝉数量极多,就算是说全大陆上的星萤都聚在此处也不夸张。
族中心一带,有一棵更加粗壮的树桩,且桩上的建筑相比周围而言,更宽大、华贵,周围的蓝光更盛。
但是论起该族最中心的地理位置,并非这一建筑,而是在一旁,一口映着蝉光的泉水,泉水中央有一座石坛与倒插在之上的石制大刀,细看又像是巨剑,不管看多久都很难分辨到底是什么,而最上面的石柄壁上,有着一道神秘兽样的刻纹,祥和、奇特。
那一中心建筑上,一名少女,透过木窗户,看着那口百看不腻的泉水深思。
这一神秘种族,与梭族、人族一样,族人越靠近中心位置,身份越尊贵,享有的权力越高,但少女自知并不是因为自身原因才能住在这里,而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一族之长。
虽然少女的父亲位高权重,但她却得不到应有的敬重与认可,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她的母亲,是一名外族人。
其实也不尽然,少女的母亲虽然没有流着这族的血液,但从婴儿时期就被前族长在雪地捡回来养育成人,少女的父亲,前族长的儿子,长大后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不管族人反对,两人结成了夫妇。
族人开始谩骂少女的母亲是雪地来的妖女,将前任族长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并扬言要将她处死,当时的前任族长为保儿子将来地位又尽可能不让他心死,无奈之下只好将少女的母亲打入水牢之中。
后来前任族长的儿子上任,本想凭着族长权力救出爱妻,但少女的母亲考虑到自己出来就会继续遭惹族人的不满,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在族中无忧无虑地生活,所以决意继续受牢狱之苦,族长只好无奈答应。
虽然少女母亲仍在水牢,但族人偶尔还是会有一些不好听的话传入少女耳中,长久以来让她攒满了厌恶,令她实在不想在族里继续生活下去。
因此,少女决定到外面的世界,至于要去哪里她还不知道,但总之能离开这块令她不愉悦的地方,对她来说哪里都无所谓了。
临行前的一晚,少女决定请求族长允许自己前去探访牢中的母亲,于此同时没有透露自己离族出走的打算。
“不行!”族长坐在议事厅中坚定地否决了女儿的请求,此时昏暗的议事厅中,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就允许你能探望娘亲,我就不行!”少女说完,眼眶因为不满开始湿润。
“萤族那些冷血的家伙是不会让你进去的。”族长口中所说的萤族,正是他们这一族,此时他的眼中略过一丝无奈,其实他也很想让女儿进去探望,让爱妻开心,试问哪位做父母的不希望多看到自己的子女,他知牢中的爱妻忆女心切。
“我不管,是你害娘亲进水牢的,你不给我就硬闯!”少女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这一刻将积聚已久的怨恨全数释放出来了,眼角的泪在这间昏暗的议事厅里无声落下,虽然族长看不到,却能听出女儿声中的啜泣。
确实是自己害她进了水牢,族长每每想起都内疚不已,但这次由女儿提起,他惭愧地低头默然。
“半时辰,牢卒换,进莫返。”族长害怕议事厅外把守的族人会听到,所以极小声地说了出来,声音虽小,但好在厅内非常沉静,少女能刚好听到。
“再过几天就是你十二岁觉醒灵守的时候,在这之前别生出什么事端,给我乖乖在家呆着。”族长大声警诫道,说着伸手进怀,光线昏弱,只听随后轻轻“喀”的一声,一块铁条被按在桌面。
少女听后转哭为笑,父亲那三句话虽然极为简洁晦涩,但机灵的她很快就意会到这是父亲的暗示,况且,还拿出了钥匙!
少女上前取过钥匙,小声感谢父亲后,转头走出大厅,下到地面时本该直接向东去水牢,但她转身到了一颗大树下徘徊了一小会儿,没做什么,又转而来到了最东边的海岸,此处就是族中水牢的所在地,想要见到水牢中的母亲,首先得引开牢卒打开牢门。
少女的母亲,就被锁在海陆交界的礁石壁上,任由猛力的海浪冲撞。
由于水牢门后的礁石壁表面奇特形成了一个卸力曲折面,以致于海浪冲来时冲力被卸剩无几,虽然每一下冲击都不足以让她感到疼痛,但在长期之下会使她全身乏力,继而筋骨错位,这,才是水牢最为残忍之处。
少女虽然现在看不到,但小时候探望母亲时有见过,尽管当时母亲表现的很从容平静,但她知道这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内心需要承受万般痛苦,至少那时母亲错位的肢体已经说明了一切,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忍着心痛躲在一旁观察,她知道父亲是想告诉自己,再过半个时辰就是看守水牢的门卒换班的时候,自己只有抓住这个机会才能溜进去,只是,这第三句进莫返又是什么意思?父亲应该不会只是告诉自己进来以后就出不去的,难道是想提醒自己
第八章 神秘一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