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的一卫士兵,定额一千人,由一个千户统帅,十卫人马,来了一个参将,一个游击,已经是了不得的阵仗,算上两位将军的亲兵,这十卫人马怎么也得有五六千啊,什么蟊贼灭不了,到时候进了屯州先发个财。
士兵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们大部分穿着棉甲,只是棉甲里的铁片早就抽出来卖掉了,手里的刀枪勉强还没生锈,这在离海不远的几个卫所是相当不容易的,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有点热了,几个兵拉开了棉甲的前襟,拿毡帽扇着风。
“帅爷,小的手底下的几个夜不收今天没回来。”一个千户来跟参将禀报,参将不以为然。
“估计上哪个树林里躲凉快了吧,红毛番连地面都没上过,你还怕他偷袭怎地,再说有本将在,来多少杀多少。”
“是,是,将军虎威。”千户唯唯而退。
在他们左侧的小山包上,第二十六师炮兵团的一个营已经布置好跑垒,火控官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敌人。
“约翰,我总觉得我们不用开炮,太浪费了。”
“就当放礼花散心好了,命令,三发急速射,给步兵发信号。”
八门八磅野战炮发出轰鸣,几个铁球落在了同光军行进的队列里。
“妈哎怎么打雷了!”
“我的腿我的腿我的……”
“老七,老七你怎么了老七!”
由于没有意识到敌人的存在,几声巨响后身边出现的尸体显得非常突兀,同光军居然没有大乱,他们暂时处于迷糊中,还没弄清楚情况。
参将已经从马上掉了下来:“敌袭!敌袭!”
他也算是个将门子弟,老一辈是讲过潘西火炮开炮的时候震天动地的威势的,不过他没亲眼见过,现在也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应该这么做。
结果他不喊还好,队伍一听说敌袭,立刻乱了套,他们还没排兵布阵呢,怎么就敌袭了,敌人在哪呢,百户在哪呢,我在哪呢?
第二轮炮击加剧了这种混乱,造成了一些伤亡,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马蹄敲打大地的声音。
师属骑兵营只有三百多人,但是他们高大的战马,漆黑的装具都加强了他们的气势,混乱中的同光军队完全没有阵型,就算有几个资深军官想要组织抵抗,可是周围的兵却不听他的。
参将还带着自己的亲兵想要稳住阵脚,可是那个游击已经带着亲兵直接跑路了,他知道在这种平原上跟这样一支看起来不弱的骑兵对抗有死无生。
胸甲骑兵如重锤般直接砸进了混乱的同光军阵列,根本没人抵抗,以至于他们挥刀的时候都产生了一丝怀疑,看到骑兵冲阵,混乱的军兵发一声喊,向荒野中四散奔逃。
骑兵营对周围的地形还不是非常熟悉,也没有接到赶尽杀绝的命令,对方跑得太快了,步兵还在奔向阵位,战斗就已经结束了,骑兵也停止了追击,他们抓住了一个军官,也不能说抓住,这个穿着比其他人强点的盔甲的人就和他的属下跪在路边。
统州参将王民很快就被带到了乔恩·贝思洛师长面前,看着点头哈腰的王民,乔恩一头雾水,赶紧找了个通译来,屯州这地方常年海贸,会说潘西语的还真不少,可惜乔恩自己的潘西语是个半吊子。
“你什么人,从哪来,来干什么?”
“末将王民,统州参将,接到上头的令,说红毛番,不不,是泰西人可能犯境,让我们来看看……看看。”
“哦,你们有多少人,有大炮吗?”
“有个六七千吧,没炮,没炮,我们哪造得起那玩意啊,那一门那么多铜,要多少通宝啊。”
乔恩问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除了对方怀有明显敌意,对方的兵力,装备,都是个约数,甚至连当前目的都不明确。
“你说你是个将军?”
“是啊。”
“将军的赎金五千金斯托。”乔恩对王民比了个金币的形状,听了通译的转达,王民噗通就跪下了。
“红毛大人,下官委实没有那么多钱啊,这些年宦囊所积,也不过就是几百两,换成你们那个金币,五百个都没有啊。”
乔恩很是惊异,他随口开了个价,本来已经很低廉了,要知道从前抓住一个潘西将军,勒索几万的都有。
“你这么穷,怎么能是将军?”
王民一愣,这红毛人对官场规则熟得很啊,自己就是穷,送不起贿赂,才升不了官委不了缺。
“下官……下官清廉如水啊红毛大人。”
那个二鬼子通译赶忙跟乔恩解释,说这伙同光军官家里有钱的很有限,真有钱的是不会被派出来打仗的。
乔恩非常失望,让人把王民赶了出去。
王参将大喜过望,这一文钱没要就放了自己了?看来是那个通译心怀天朝,帮我说话了,回头有机会联系联系他,剩下的就是编好自己和亲兵奋勇搏杀,突出重围的瞎话了。
“什么,红毛兵势大,统州兵败了?”
任节天子大惊。
“正是,陛下,统州参将王民乃是宿将,领麾下十卫精兵,在屯州外围与红毛人交战,数万红毛人漫山遍野,王参将死战不退,身被十创仍高呼酣战不止,可惜毛州游击路卒临阵脱逃,裹挟军兵,冲乱阵脚,即便如此,王参将仍杀透重围,退守路州,部下虽有损伤,仍有五千之数。”
孝生奏报天子,至于什么高呼酣战,都是自己家那个管家来讲的,也不知道这老家人收了这王民多少钱。
他这个地位,已经不亲自收钱了,至于给王民说好话,主要是现在天子问起来,不能
五十二,阁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