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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淡泊情缘[2/2页]

黑域 闻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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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并给她开了化验单。她便去做了化验。回来时,他给她开了药,并叫她两天以后再来看看。这个过程看起来很平常。
      两天后,她又去了。那天是上午,看病的人很多。她不想引人注目,把病历卡放在门外的桌上等着。她看见那个中年医生还在那儿。这时,她才开始认真地打量他。她估计他不到五十岁,体态宽厚稳重。她注意到他对待病人很温和,脸上总是露出长者才有的幽默的微笑,那是一种宽厚与睿智皆挥洒自如的风度。
      轮到她时,他露出曾经相识的微笑,“还不太好吗?”他问。
      “是的,”她说,“还有点不舒服。”
      “请到这边来,我给你检查一下。”他把她领到屏风后面。
      这使她有些紧张,她不知道他检查时她会怎么样。她松开腰带躺在诊断床上。
      他撩起她的衬衣用手按压她的腹部时,她感到似乎有一股温暖的微电流从他的手上传导过来。他笑着说:“别紧张,你总不至于从来没有看过病吧。”
      她也笑了。她发觉,她预料中的厌恶感竟没有出现。
      这天她离开医院时,从病历卡下面的签名上,知道他叫郑光楠。随后的几个月她没有再见到他,但他的身影,和他给她触诊时留给她的温暖感觉,时时萦绕在她的记忆里。
      这年的冬天,上海歌剧院来本市演出,上演的剧目是普契尼的著名歌剧《斯托卡》。报纸上登出评论文章,称之为“扣人心弦的歌剧《斯托卡》”。戏票极为紧张。蓝子介买了两张戏票,和林希湘一起去看。
      进了剧场后,蓝子介去买说明书,林希湘在大厅里等他。她身边不断有刚进来的人走过,他们都多少有些兴奋地议论着今晚的演出。
      林希湘回头时不由一愣,她看见郑光楠抱着大衣刚刚走进大厅。他也看见了她,并露出了笑容,随即大步走过来,远远的就伸出了手。
      “你好,”他握着她的手说。他的手大而温暖,嗓音也温厚低沉,他的整个气息就象一把伞似的笼罩了她。
      “你好,也来看戏吗?”她微笑着问。
      “是的,早就想看这个戏了,这个戏世界著名。”他高兴地说。
      “你在几排?”她很随意地问。
      郑光楠大笑一声说:“哈,就算不错了,是二十三排,边上的。这还费了好大的劲呢。”
      林希湘从眼角里,看见蓝子介正站在远处看着这边。他当时没有走过来使她事后不胜感激。使她事后更为惊奇的是,她当时说的几句谎话,自然得就象水一样从嘴里流出来。
      她说:“郑医生,你瞧,这有多巧,别人给了我两张票,约我一起来看戏,座位还挺好的,可他自己倒不来了。我对歌剧不太懂,也许你能给我讲讲。”
      她的座位在二排的正中间。
      他们坐下来时,就象一对老朋友那样开始交谈。他问她看没看过《来自西部的女郎》。她摇头说没有。那么《蝴蝶夫人》呢?林希湘不想使自己显得浅陋,笑着没有回答。郑光楠拍着脑门笑了,说瞧我真蠢,我好象是在卖弄。他说这些都是普契尼的名作,几十年来在世界各地连演不衰。他上大学时就读过这些剧本,崇拜得不得了,可惜一直没有看过舞台演出。他说这些戏所以轰动,是因为普契尼追求的就是“有趣、惊险、动人”的戏剧效果。
      他认真地说:“你知道吗,《斯托卡》正是集中地体现了这一点。”
      演出开始后,郑光楠在她耳边低声解释剧情。他的温热气息使她感到又痒又舒服。
      舞台上,画家卡伐拉多西掩藏了正遇危险的政治犯安杰洛蒂。不料,这却使画家的情人斯托卡怀疑他有了外遇。警察局长斯卡尔皮亚因此而怀疑是画家掩藏了政治犯。他趁机挑拨斯托卡和画家的关系。当斯托卡听到画家受到酷刑折磨发出的尖声喊叫时,终于忍受不住了,上了警察局长的当,说出了安杰洛蒂的藏身之处。画家卡伐拉西多从昏迷中醒来,得知安杰洛蒂已经被捕,愤怒地向斯托卡喊道:“你是叛徒!”
      斯托卡痛悔万分。为了赎罪,为了表达她的爱,为了救出画家,她被迫满足了警察局长的邪欲。当警察局长为她开出释放画家的通行证时,斯托卡用钢刀刺死了他。
      卡伐拉西多在狱中怀念斯托卡,深情高唱《星光灿烂》的咏叹调。当斯托卡赶来时,他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他们都以为,经历一次假枪毙之后,他们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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