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开始怀疑这个情报的可靠性。王庭臣始终一言不发。这时,沙传泰开始象猎狗一样反复检查集装箱。现在他们可以轻松一下了。
小杨拿来撬棍和大锤。王庭臣把撬棍对准槽钢缝,沙传泰抡起大锤猛敲。撬棍被打进去,几个人上去压撬棍,然后再打。钢板很厚,每撬开一点都很费劲儿。但撬开的越多,大家的疑惑越大。对在这里藏东西感到不可思意。他们用铁丝做成的钩子向里面探查,但里面什么也没有,里面干干净净的。
大家都没说话。沙传泰意识到,自己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但他不想说。看到王庭臣的眼神,便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多少明白了一点什么,而且也不想说出来。这是很微妙的感觉,他在心里想。
王庭臣站起来,脸色阴沉地说:“好了,今天的活儿就这样了。报告我来写。你们都可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大家收好东西,和海关的人做了交待,默默地上了车,回到局里。
沙传泰在办公室里换上自己的衣服,检查了一下抽屉是否锁好,便推门走了出去。他从车库里推出摩托车,骑上去,驶出公安局大门。
他在回家的路上想,今天的事很明显是一次试探。他怀疑王庭臣的内线是否是故意的。但他估计他没这个胆子。王庭臣也不是个善主,跟他耍滑头只会自找苦吃。
他在路过的菜场里买了一网兜的蔬菜和鱼肉,在面点店里又买了一袋刚出笼的肉包子,然后回家。
他住在中山北路尽头的小区里,是一套两居室的楼房。他上了三楼,刚用钥匙打开房门,就听到妹妹在她的房间里喊:“哥,是你回来了吗?”他放下网兜,走进她的房间。
妹妹沙传静坐在轮椅里,面前支着一个画架。她正在画的是一个只穿着游泳裤的男子。他知道她画的正是他自己。不过阿静画的十分夸张,肩膀宽阔得就象一堵墙。肌肉则更加发达,象个头号的健美运动员。他走到她的身后说:“你画的是什么,是太空人吗?”
阿静放声大笑,仰回头向他抡着画笔,“你又故意瞎说,你真讨厌!”
沙传泰也笑了。
妹妹是他的心,是他无尽的悔,是他全部生命的所在。她花一样的容貌,花一样的青春,都在含苞将绽的时刻突然折损。她的笑声仍然让他心情舒畅。但在舒畅之后,则是铭心刻骨的悔。她腰以下已完全瘫痪,终生将在轮椅上度过,这是他永不可饶恕的罪过。他早就明白,他实际上仅仅是为妹妹活着。
沙传泰很快丢开这些想法。他不想让妹妹看出这一点来。他希望她永远高兴,更愿意满足她的一切愿望。他笑着说:“好了,丢下你的画笔吧,现在陪我去做饭。我还买了好多肉包子,你要是想吃的话,现在也许还热着呢。”
阿静扔下画笔,笑着说:“那好,现在推我去厨房。”
一一
下午14点55分
于小蕙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泪水已把枕头浸湿了一大片,喉咙里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泣着。她猜想她即使在昏迷中也在哭泣。
后脑的疼痛一直漫延到颈部。她刚想翻一下身,受伤的肛门立刻使她痛得象触电一样抽搐起来,整个后面都象火烧一样疼痛难忍。她只能象现在这样趴卧在床上不能动弹。身上一丝不挂,也没有盖任何东西。她真耽心有人会突然走进来。
安东尼不在房间里,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个杂种!这个畜牲!杀千刀的!”她低声咒骂着,心里怒火中烧。今天这件事她厌恶得几乎要呕吐出来。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干出这种事来。这么肮脏,这么下流。她觉得自己也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
她又哭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迷糊着。当她后来再次清醒时,她估计自己不知不觉地又睡了一会儿。她看看左手,这才想起她把手表放在浴室里了。接着她又想起她的手提包,她的钱都在手提包里。她急忙四下张望,看见它还放在桌旁的椅子上。这才使她放下心来。
她试着翻身,下面仍然很疼,但已多少可以忍受了。她挣扎着坐起来。这时,她看见枕边放着几张绿钞票,都是一百元面额的。她明白,这就是她的卖身钱了。她真想把它们撕碎扔在地上。但她没有撕。不用说,这事儿是肮脏的,给钱的用意也是肮脏的。但她认为钱是好的,是干净的。从另一个角度上说,她毕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十六、 暴劣兽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