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把一天的惨事说完已是半夜,刚躺下去就来电话。
“你如果不在24小时之内拿出2万块钱,你和你的家人休想在这座城市里活下去!你好自为之吧!”
“你是哪个?”大壮听不出对方的口音。
“别管是谁!你最好学乖一点,别等我的哥们动手!”对方盛气凌人,不留半点缓和余地。
“我没碰过她,你们凭什么听她一面之词就来敲诈我?我不会承认的。”
“还想赖?你给我听着,不诚实对待,你老婆、女儿都在,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我没干过,根本不怕——”没等大壮把话说完,对方已挂断电话。他长叹一口气,坐起来抽烟,烟雾缭绕在密封的房间里,小女儿被呛醒。大美忍不住喝斥:“抽啥子烟?娃儿睡觉也不让太平,你这人真的是个累赘,何日有出头。”
大壮马上掐灭烟,自己也跟着咳了几声,“现在只剩下报警这条路了。”心有余悸地哆嗦着。
“叫警察上这儿来?算了吧,还是你自己去派出所吧。省得一家子又成为别人的笑料。”大美冷冷地说,她的内心已自动储藏了过往太多的耻辱,没有纷争对她来说就是幸福的生活。
“我去派出所,那你去不去?”大壮降低声音,试探性地问。
“我去干啥?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才不会给你去擦屁股呢?”大美一卷被子朝墙睡,一副无事人的架式。
“我一个人去的话风险很大。他们人多势众,我不给钱,说不定会被他们拖着打,不给打死也会给打成瘫痪。”大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这回是真的怕了。在另一张床上的大壮妈也心事重重睡不着,听到儿子这样说,顿时吓跳起来,带着哭腔恳求媳妇:“美儿,这事你得一起去!有理还得靠嘴说,多一个人多些胆量说话。女人不帮自己老公还帮谁?三个娃儿我管得住,你帮他一把吧?”
“妈,你只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从不为我想想。好事没我的份,坏事总摊上我,你就不能将心比心想一下,换你你会去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碰到坏人只能自认倒霉。”婆婆竟呜呜地哭了,“美儿,明天陪壮儿一起去吧。哦,就算妈求你了。”
每次儿子一碰到麻烦,婆婆永远都会说“求”字,大美再怎么铁石心肠也顶不住了。
大壮一入睡就梦到被人追着打,他慌得躲进厕所里。追他的人跟进厕所围住他,“你选择跳厕所还是赔钱,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我一样也不选。”
“小子,你活腻了,逼我们推你入粪池是吗?啊!”那人捋了捋袖口,轻蔑地点点头,“好,我这就叫你去吃屎!”说话的人一拳击过来,大壮后仰着跌入粪池,朝天一声“啊!!!”把全家老小都惊醒。他摸摸额头,冷汗直冒,在纠结中熬过四五个小时。
大美虽然陪他上派出所,一路上对他白尽眼。
大清早派出所里人流还不多。偶尔有人因家里半夜进贼坐在民警对面惊恐不安的述说经过。大壮虽是个无业游民,但性子慢,没闯过什么大祸,这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他在旁人的指点下来到民警值班室作报案笔录。
这是一张供四个人办公的柜台。现在坐着两名民警,一个低头打瞌睡,一个正在吃豆腐脑。吃豆腐脑的看见东张西望的大壮,就问:“有什么事?”
大壮揪着下巴胡须,欲言又止。“你这么早来,不会是没事吧?有什么事说呀?”民警抽出一张餐巾纸把嘴角擦了擦,高声一“咳”,“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没事请往旁边站,不要挡住后面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壮被民警一激,终于开口,“有人诽谤我,要勒索钱财。”
“来,坐下说,”民警指着对面的小圆櫈,“把过程讲一下,我作个记录。”
“没有什么经过,那女人莫名其妙就诬陷我欺侮她,她老公信了她的话,要我出2万块了事。”
“你怎么跟她认识的?怎么会牵出强奸一说?”
“我和她是老乡。那天去她家想叫她老公帮我介绍去工地干活,结果她是个骚女,和我纠缠不休,她老公因工地停电回家刚好撞见。后来她就胡扯到我的头上。现在她老公叫了一帮人要来害我,我只能到这儿来报案。”
“你确定自己没有欺负她?”
“一定没有!”
“她如果拿出证据来,就不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想就是给她一万年她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这样好了,他们既然要你赔钱,那你现在打个电话把他们也叫来,大家当面能理清楚就理清楚。”民警潇洒的把笔一丢,昂起头,双手交叉在胸前。
“把他们叫来,我不给钱,他们打我怎么办?”
“这里是解决矛盾的地方,解决过程中遇到困难是难免的。你在担心的被人打?警察有这么脆弱吗?”
“那好吧。只是你们一定要秉持公道,不能因他们人多势大就偏袒他们。说真的
第二十七章 孰是孰非理一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