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空的,现在每天都堆得像山那么高,走到旁边就是一股恶臭。”
真馨听着很不舒服,不压压老太婆的气焰,她就会没完没了的拿外地人图痛快,“你别再把什么事都怪罪在凭自己劳动生存的人身上行吗?她们不偷不抢,你这样数落他们真的是一种罪过。你们这里的男人穿着睡衣到处跑,这才真的丢脸呐。”
“人家这是随意,他又不是光着身子跑出来的。你没看到专偷女人晒在外面的内衣内裤的那些小赤佬(瘪三),那些人才是真的不要脸呢?”
“我上次在医院排队付费,因为收费人员多收钱担误了一点时间,排在我后面的那个妇女就用本地方言大声发牢骚,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人为什么对外来人员那么凶。”
“那你也可以凶回来呀?上次你叫我买重阳糕,因为排队人太多,我脚不能多站,没买回来你就给我脸色看。”婆婆说起委屈之事,声音的力度可以回到四十岁的状态。
又到了该闭嘴的时刻。真馨发现同婆婆的交谈越来越不愉快。且这种争执引起的隔阂鸿沟在加剧。她多次做出退让,婆婆就是仗着自己没养小孩越来越过分。
邻居又向她传达了婆婆的话:“娶个外地媳妇真的是遭罪。说话非得说普通话,舌头都绕得痛死。有虾有蟹不晓的吃,非得要什么猪肉炖粉条,还要拼死命的往里面放辣椒。跟她说海鲜很贵,烧好了就吃一点,她搞得好像我骗她似的,说这种东西她们那里是没人吃的,还看不上眼,日子真的难过。”
那个老邻居自以为替真馨着想,扒在她耳边说:“你叫耿彪也去查查。真的!有的女人在婆家呆了四五年都没怀上,家里人都说她不会生,吵来吵去后来就离婚。改嫁一年后就生下了孩子。我看你天天忙来忙去的也不容易。”
“他不肯去。”
“你既然查了没问题,你就跟婆婆说我没问题了,没孩子不是我的原因。省得她把全部责任都怪到你身上。你的肚子没大,他的肚子一年比一年大,你们颠倒了。”邻居说着说着把自己说乐了。
“随便他,姑且就这样过吧。”真馨无奈地说。
婆婆不光是嘴巴上酸她,生活中也有意疏远她。以前早餐都是精心做,现在早上起来都见不着她人;以前买来的果饼放在厅里,没去吃她会客气的送到你的眼前哄你吃,现在只有看见水果皮、包装盒才知道她买过东西了,藏的很牢。有事只跟儿子说,把她完全当作一个外人看待。有好几次当她从外面进来,正在轻声说话的母子俩会马上中断交谈,把话题转移到无关紧要的事上,装的很轻松。
耿彪像似有他妈妈附体在身,对她的态度同游客对花谢那般冷漠。她刚动嘴唇他就起反应了,什么都是你说了算的话绝迹了。多了瞪眼、皱眉、摔东西等可恶行为。真馨曾试想过婚姻里的种种不幸,但当这种不幸成为事实时,她悲痛欲绝!她一直把耿彪当哥哥般照料,没强迫过他任何事。为了维护住婚姻,她自动降低在家庭中的地位(多数人家都是女人作主)。每天勤做家务,小心翼翼的做着男人最喜欢的勤快、温柔的女人。她心底里还爱着老公,连名字都舍不得叫一声,生怕喊一声名字会拉开两人的距离。曾经像胶布粘住一样分不开的两人已经没有黏性了,往日的亲昵举止消失了。耿彪不解释到底为什么,也不回答真馨问他妈妈说了些什么话。被问急了,大声吼道:“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她没说过什么话!”
“好多次都是正说着,看见我来就不吱声了。不是为了瞒我还为什么。奇怪!我有什么好给你们说的?”
“真是奇怪?谁说你了,心眼多的不得了。”
“瞧你们一个个见到我就像见到老虎一样,还说我心眼多。说别人的坏话会遭天谴的!”
“我妈说什么话跟你无关!”耿彪扔下外套上楼梯。
“越说无关越是有关!合伙耍我?”真馨无力的瘫软在当初两人同时看中的红沙发上,眼前一片模糊。
第三十七章 距离渐趋渐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