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泽听是那绝色女子邀请,心中一喜,嘴上却道:“不敢、不敢。”他嘴上虽然在说谎话,腿脚却十分老实,迈步在船上一步高、一步低地挪到红衣女子的身前,又作了个揖,才斜签着坐在她的身旁。
项羽也跟着走到了船头,就坐在白衣女子的身旁,一张黑脸忽然涨得通红,仿佛烤熟了的猪肝。
林易泽没心思去理睬项羽,却向红衣女子拱了拱手,搭讪道:“这位小姐,在下、还有在下这位兄弟方才失礼了,还请小姐包涵。”
这红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公子何须如此?分明是这个白水城无礼在先,我其实也看不惯他,公子能够替我教训他,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林易泽听这女子倒也颇为通情达理,便笑道:“小姐这话就客气了,看上去小姐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处置手下一个从人,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红衣女子脸上忽然浮出一层阴霾,说道:“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怕公子瞧不起我,我其实是燕子楼的歌妓,花名关盼盼的就是了,下九流的营生,现在被人赎了身,是要渡淮河给人家当小妾去。”她又指了指身边那个白衣女子,“这是我的妹妹虞姑娘,还没开脸取名,随我一起南下的……公子可不要看不起我们……”
林易泽听了不胜唏嘘——这样一对美若天仙的女子,居然是沦落红尘的妓|女,而方才那个飞扬跋扈的白水城想必是妓院里的龟公了——便叹息道:“没有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关盼盼听了这句诗,眼前忽然一亮,说道:“这是白乐天的《琵琶行》吧?这诗讽古喻今,可以传颂千古的。不过这诗是白乐天刚刚写好的,公子就能随口背诵,可见也是风雅之士了……”
林易泽打从出生起,是头回被人称赞自己的才华,听了脸上一红,忙拱手道:“不敢,不敢……”
关盼盼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什么敢不敢的。只是想问一句,公子高姓大名,是哪位先生的高足啊?”
林易泽反应了半天,才弄清楚这话的意思,想了想回答道:“在下不才,林易泽,是彭城伍连希先生的徒弟。”
一听到伍连希的名字,关盼盼忽然高兴起来,说道:“伍连希先生可是大才,不仅一手诗写得出神入化,医术也是通幽入微。林公子既是伍先生的高足,那必然也是才华横溢。小女子斗胆,请公子以这江水为替,作诗一首,不知公子可肯赏光?”
关盼盼这样美女的请求,林易泽当然不愿意拒绝。然而他肚子里空空如也,只记得李白、杜甫吟过的几首关于河水的诗,可这些他诗只记得只言片语,又怕已经现世,说出来让人笑话——额头上顿时冒出一阵冷汗。
他忽然想起怀里还藏着伍连希送给他的那本诗集,自嘲般地自言自语道:“分明是下过决心的,可没过几天,就要抄袭这本诗集里的诗了……人呐,就是言不由衷……”
关盼盼近在咫尺,他不知在自说自话些什么,便问道:“公子,莫非是现在没有诗兴么?那就是小女子无缘了,可惜……可惜……”
林易泽看关盼盼一双杏花眼瞪得圆圆的,流露出期盼的眼神,一时色心大起,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破了,舔着脸说道:“方才跟白水城一闹,弄得一点兴致也没有。不过既然是关姑娘相请,那我就勉强几句,作得不好,关姑娘可别笑我。”
说着,林易泽便缓缓起身,装作在打腹稿的样子,低头走到船尾,面对着浑浊的淮河水,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掏出怀中的诗集翻阅起来。却见关于江水的诗,大多已经被伍连希打上了勾,一直翻到很后头,才看到一首明朝李东阳的诗,便赶紧读了几遍。
都说
〇〇九 人生总是不自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