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林晓红踏进大门,不由一惊,连连递使眼色。
其实,林晓红在进门的时候,早就看到有个头戴毡帽的货郎在她家门口东张西望,一只斑额黄狗在那货郎担边绕来绕去。
“货郎”一见她过去,先是一惊,尔后佯作若无其事地与前去换糖的孩子闲聊。
林晓红佯装没见。
“你,你怎么来的?难道你没有见门口……”黄球娣暗示她,门口有密探。
“喔,我看到有条狗。”林晓红道,“什么样的狗,我都看到过,最凶狠的狗我也不怕。”一见黄球娣,林晓红忍不住泪珠儿直淌,轻轻地唤了声,“娘,你受苦了。
我是代表同志们来看望你的!”“我身体挺得住,受了点皮肉之伤,算得了什么。
可你怎么可以冒这么大风险来这里哩?”黄球娣急得不知说什么话好。
水生正要向林晓红解释,林晓红揩了下泪水向他俩耳语了几句,黄球娣、水生方始大悟。
“其实寄娘,你是一位普通老百姓,小豆腐告密,说你藏匿枪支,这真是滑稽。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哄哄苏州城里姓金的!所以……”。
“小豆腐不是背叛游击队了吗,怎么又说他哄骗金维汉才把我抓去?”黄球娣故作惊讶,“我越听越糊涂了。”“他呀,还是游击队的人,这是组织上叫他打入进去……反正,你知道这个就是了。”林晓红神秘兮兮地说。
接着她将一束杜鹃花给了黄球娣,“这束花,权作我代表游击队向你赔不是……”。
外面的换糖“货郎”耳朵竖着,听得清楚,正要挑了担离去,却被秦子刚等游击队拦住,问他:“干什么的,鬼鬼祟祟。”“我是破布头换糖,废铜烂铁也可以。”那货郎慌不择言,“人有三急,我尿急了……”。
“你总不会是金维汉派来的奸细吧?”秦子刚故意将衣衫敞开了一下,露出了腰间锃亮的手枪。
“不,不,小本生意,混口饭吃。”“货郎”连连解释。
有个游击队战士还要细问,秦子刚使了个眼色:“跑东走西,做小生意,赚几个小钱,也不容易,让他走吧。”接着,压低声音对那战士说:“小豆腐也装得挺像的……”言罢,会心地笑了。
可这句话尽管说得轻,那“货郎”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一次,游击队故意在光福邓尉茶馆店放出消息,准备袭击藏书敌伪据点。
金维汉得到情报后,遂与徐全根商讨对策。
徐全根道:“我在游击队里混了这么多年,知道游击队擅长用孙子兵法,肯定是个阵。
藏书不会有事。”金维汉听了,还是放心不下,派出了两个密探去了藏书。
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密探返回苏州向金维汉报告:“没有发现可疑分子,兴许正如徐全根所说,游击队摆了阵。”可这两个密探说这话才几个小时,藏书据点被游击队端掉了,一幢军用弹药仓库被炸毁,十多个伪军全部做了俘虏……气得金维汉直喘粗气。
然而不久,苏州皮市街的小香那里,收到了一封匿名来信,信上说:徐全根,你的配合,让我们争取了袭击藏书敌伪据点的时间……。
第96章 夜半枪声 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