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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的心寒。
      他听见剑与肉相割的声音,每出一声,曦儿就猛吐一口鲜血。
      宓晟一把推开曦儿旁边的人,忙在她身上点了两下,曦儿就昏厥过去了。
      “这么任由她吐血,会死人的你不知道?”这是宓晟在这么多人面前火,他看着曦儿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抽痛。
      淳于溪捧着曦儿渐渐冷的身体,虽然明知道宓晟只是点了她的穴道,可是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宓晟盯着他厉声说道:“你这是关心则乱!那就正中太子下怀?”
      淳于桀的剑尖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双眼布满红筋,嘴角裂开一个狰狞的笑意,正冷冰冰地看着这一边,“怎样?死了?哈哈……这么不经蹂躏,就不好玩了!哈哈……”
      “他疯了?”荆芙瑶担忧地扯了扯宓晟的衣袖。
      这样的情况,淳于桀还妄想能反败为胜已经不可能,可是他却很准确地捉住了淳于溪的弱点。
      淳于溪缓缓放下曦儿,一个箭步走到淳于桀跟前,长剑直指到他面前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哈哈哈……”淳于桀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要忘了,珍娘可是孤的人。哈哈,哈哈,你杀了孤吧,你杀了孤,就等于亲手把她送上西天,哈哈……”
      “你!”淳于溪愤恨地用剑抵着他颈项上的肌肤,印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心里的恨意吞噬着他整颗心,可是他却不能动手解决了他。
      “其实你也可以救她……”淳于桀得意地看着一脸悲伤的淳于溪,嘴角边的笑意阴险狡诈。
      “砰”一声,淳于溪手上的佩剑跌落到地上,不用他说,他知道淳于桀必定是要一命换一命。
      他甩了剑,闭上眼睛,等着淳于桀的下一步行动。所有人都凝声屏气,丞相翻身跳下马背,焦急得直跺脚。
      大家都不敢相信,淳于溪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属于他们的胜利只差一点点。
      只要淳于溪放弃曦儿,杀了淳于桀,他们就可以马上攻入皇宫,拯救危在旦夕的淳于王。
      可是他却……
      “哈哈哈……”淳于桀的笑声更加了其他,他笑得几乎都拿不住手上的长剑。他用剑抵在地上,支撑着他有些站不住的身体,“早知道只要这个女人的命就可以解决了你,孤又何须费那么多心机去布置一场夜宴?!”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双目眯成一条缝,直直地刺向淳于溪的心脏。
      “王爷!”丞相早已忍不住了,千钧一的时刻,他不能亲眼看着他一生依托的人死在他眼前。
      曦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鼻端缭绕着阵阵的桂花香。她依稀记得那日她跟着淳于溪从船底逃出去,在河对岸绕过守卫的士兵与他的暗卫联系上。
      然后,便是淳于溪的人前后夹攻淳于桀的时候,她不知怎么一直控制不住地吐血。
      再后来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醒了?”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来,荆芙瑶一身翠绿贴身罗裙出现在门口。
      曦儿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门外投射进来的光线让她觉得很不适应。
      “把这碗药给喝了。”荆芙瑶命令道。
      曦儿这才意识到,门口的人真的是荆芙瑶,而不是她在做梦?
      “这里是鹊山?”外面清甜的桂花香味一阵强于一阵。这世上恐怕除了鹊山,再没有这么浓郁的桂花香。
      “是。”荆芙瑶冷冷地应了一句,然后转身欲走。
      “呃……荆姑娘。”曦儿忙叫住她,按理说,如果她出了事,荆芙瑶是恨不能再加两脚,让她死得干净。
      可是怎么感觉她似乎一直在照顾着她?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十分疑惑。
      “有事快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这里!”荆芙瑶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看着她。
      曦儿的脸色仍旧一片苍白,那日如果不是宓晟在危急之中点了她的穴道,她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曦儿不打算跟她拐弯抹角,从瀛都到鹊山,少则三四天,多的话,估计七八天都有可能。
      而中间这段时间,她竟像是睡了一个觉,连个梦境都没有。
      “呵。”荆芙瑶冷笑了一声,缓缓踱到床边视着她,曦儿不是什么绝色的美人,她也从来不曾在她脸上看出半分特别出来,可是为何,她身边的男人都愿意为她牺牲?
      “你不知道吧?你种了一种名叫痴情的蛊毒。这种蛊必须种在一男一女身上。你应该也能猜到另外一个种了蛊的是谁了吧?”荆芙瑶冷眼看着她说。
      “太子?”曦儿试探着问道。
      “你们中间谁死了,另外一个人就会吐血身亡,这也就是取痴情相爱的两人不独活的意思。”
      曦儿不觉瞪大了眼睛,胸口紧张地憋了一口气,半晌,才心地问道:“他想拿我来威胁宓晟?”
      “哈哈哈……”荆芙瑶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开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拿你来威胁宓晟?哈哈……”
      曦儿只静静地等着她笑完,她根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可笑的。她是宓晟的义妹,如果她要死了,宓晟不会不管吧?
      “你以为你在宓晟心里能有多大的分量?”荆芙瑶俯下身来逼视着曦儿问道:“能大得过他的大业么?”
      曦儿被她看得十分不舒服,只别过头去,眼泪悄悄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荆芙瑶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她却总是不死心地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爱就爱了,她可以不奢求回报……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她无力地问道。
      据说天下奇毒皆出自荆族。荆芙瑶带她回到鹊山,肯定有她一定要救她的理由。而她深信,这个理由,必定也会与宓晟息息相关。
      否则,谁还能请得动她荆大姐呢?
      “因为湘王。”荆芙瑶回答得很简要。
      她瞥见了曦儿眼角的泪水,心里直觉得十分鄙夷,“湘王可以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就凭这一点,我就要救你。”
      “淳于溪?”曦儿胡乱擦了把脸,转过头来惊疑地看着荆芙瑶。
      他怎么可能为了她连命都不要?荆芙瑶怎么突然与他有了联系?
      这许许多多的问题突然袭来,曦儿只顾着整理自己的思绪,也顾不上荆芙瑶什么时候走的。
      她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边看着那碗放在床头的黑漆漆的药,心里似乎一下子没了底。
      她对淳于溪没有过多的好感,可是她在湘王府上住的时候,他对她的照顾可都算得上无微不至。
      虽然他总是喜欢对她毛手毛脚的,却从来没有强迫过她……除了那一次……
      总之,他在她面前,从来就没有一个正经样。想着他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她无端端地觉得脸颊烫。
      荆芙瑶的一句他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话,让曦儿足足苦思冥想了一个下午。脑袋里一直盘旋着的,都是淳于溪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曦儿猛地摇了摇头,想把自己从那些凌乱的思绪里抽出来,“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嘴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不过一瞬间功夫,她便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开始怨恨起荆芙瑶来。无端端地给她说这个,却又没有告诉她淳于溪怎么样了,死了,还是受了伤?
      她什么都不知道,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脑子一刻不停的,都是他的嬉笑,他的身影,就连他在她旁边熟熟睡去的样子,都会不停地在脑海里闪现。
      “我快要疯了!”这一夜,曦儿躺在床上,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早晨,曦儿朦胧中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然后便是一阵的声音。她警觉地睁开眼睛,用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
      “姐!”熟悉的声音传来,曦儿不禁看向说话人多的方向。
      “雨?你怎么来了?”
      “姐,你瘦了。”雨看着她,眼里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那几日说姐被人掳了去,她心里不知有多担心,后来竟又说她中毒了,她差点没吓得晕了过去。
      她到王府有两年了,伺候过不同的主子,可是没有谁能像曦儿那样对她好,把她当做姊妹一样看待。
      想着这些,眼圈不禁又红了起来。
      “别哭了,你哭什么呢?”曦儿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雨是她来到古代遇见的唯一一个好人,唯一一个真的关心她的好人。
      她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雨。是淳于溪让她来的么?淳于溪怎样了?
      她心里有好多问题等着问雨,可是她才要开口,雨便把刚才从外面带进来的药丸端了过来说道:“荆姑娘说,要按时吃药。”
      曦儿皱了皱眉头,肚子不经意地叫了起来。
      雨听了,红着脸大叫着:“啊!奴婢真该死,早饭还没上呢,就给你端药来。”
      曦儿忙拉住她说:“不怪你,是我自己昨晚没吃饭来着。而且你也才来到,有诸多不熟悉。”
      “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雨听罢。赶紧转身出去给曦儿准备早饭。
      曦儿一个人在房间,百无聊赖的,自昨日醒来之后
      ,她除了感觉身体有些无力之外,别的一切都挺正常的。
      雨能来这里,说明淳于溪应该没事,至少是还活着。这么想着,她的心慢慢地就安定下来了。
      harrrr

第193章 知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