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她却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本就该自己去做的……”
云末轻道:“愚蠢!”却坐在了巨蛇身旁,抬手将自己的修为渡了些给她……
九灵本欲阻拦,却恍然间觉得云末周身纯白色的妖气掺了些金色……这是妖精快结成元神的征兆?她修炼千百年,煞费苦心却也不曾练成元神,难不成云末只百年竟有如此修为?思索间云末已经渡完了修为。那条奄奄一息的巨蛇现下正抬了抬眼皮,冲云末吐了吐鲜红的蛇信,然后将巨头靠在了她的腿边,流下了一滴泪……
云末深知承薇如此境地,多半是因她未将少方下落告知的缘故,她在想,若是见到苦寻不得的心爱人如今是个瘫子……承薇她,该是如何待他了?几不可闻叹口气,将袖里的纸条掏出来,放在蛇头旁,“明天此时她便能成人形,她是去是留,她自己做主。九灵,着妖精跟着她,远远跟着,小心她出事。”
“嗯,知道了。”
末了云末起身,忽然想起来,道:“云蔚那孩子?”
“姑娘见过了?”
“嗯。”
“他性子古怪,不肯与妖来往,但是力气却极大,他一己之力,只怕我这山上众妖都奈何不得,他继承了狼族神力与猫族神力。”
云末揉了揉眼睛,在苍台山时现下早就睡了,她的困劲上来了,嘱咐道:“好生照顾他,这山上留不住他,只叫他别为乱一方便可。”
九灵笑了笑,“姑娘可知他爹娘想让云蔚认你做娘的,名字都是你的姓。”
云末登时清醒,看她,一脸的:你瞧我能给人当娘?
九灵噤声,收了笑容问:“姑娘可还是要走?”
云末回眸看一眼盘在床上的巨蛇,若她明日知道自己渡了修为给她,定是又要跪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感恩戴德……她和少方,某种程度上,有相似之处。想想那样的场景,她就头疼,“我走了,你照顾好他们。”
“姑娘可是要练成元神了?”
云末一愣,她自己对于修为这回事,本没有多在意,练着玩呗,不然活那么多岁多无聊啊。仗着法力高些,打架也不吃亏呗。接着又听九灵颇伤感道:“我苦心经营多年,终究没能练成,姑娘你丝毫无心于修炼,却得了弋黎上神指点,将来定名震天下……”
无心插柳柳成荫……云末一贯不会安慰别人,想说些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说她师父也没教什么给她,整个一个吃货……还是说,她其实也没想名震天下?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九灵又没心没肺笑一声。“姑娘快走吧,若是妖精们发觉,倒是不好走了,他们念你念得很,简直让我这个山大王自觉不如啊……”
云末挪了挪脚步,九灵眼底的惆怅分明,她轻声道:“若有一天我找到了我想要的,这山的担子,就不劳你挑着了。现下,却还得麻烦你。”
九灵嫣然一笑,眉间的红痣格外鲜红,“姑娘言重了,我也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单妖精,你若让我离了无名山,这天下之大,何处又能容我?在这山上了此残生,换的姑娘自在如意,九灵心甘情愿。”她真真是无颜面对,飞快遁了,索性她心大,不然真的走不了,她总觉得再谈下去,她就会心怀愧疚的重新将担子挑回来,终生老死无名山。
懂进退,是她的最大优势,该退时,莫要犹豫,撒脚丫子跑吧……
她这次“离家出走”时间比较久……先是到了南虞之地,只见那处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却也未见此处有何甚了不起的妖气。她行了甚远,也未见一人一妖,便开始往回走,她可不想出来一回就惹出些什么不该惹的麻烦……
可她的妖感简直不要再灵了……
耳边一道携着嗖嗖凉意的风不偏不倚轻抚过她的侧脸,然后稳稳砸在了她眼前的地上,一个甚是圆巧的雪球,竟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一道慢悠悠的声音飘来,似是千里之外:“何妖入我南虞……”
她回眸,想必是位惹不起的“大人物”,若那雪球砸在她身上,她怕是少不了有些血光之灾。她的霜云剑没出鞘,可见那“人”没有恶意。
“猴妖云末,误入南虞,无意惹前辈安静,万望原谅……”
那“人”似是自嘲一声:“我哪里算的上是前辈,你且自行离去吧。”
后来云末才知她那次碰到的“大人物”是这天下奈他不何、嗜血成性、人人闻之避而不及的魔神南虞……自然那都是后话,现下南虞魔还是个占山为王的不起眼的无名小卒罢了……她便又迅速跑了……
只是跑的时候尚且从容,也算不得慌乱。
只是苦了在苍台山苦苦等她回家的至空,他每日修炼、做好饭后便到山下路口去等云末,一连好几天都没等到她一个影子。弋黎也远没有她在时话多,常常看他一眼,翻个白眼,“把我徒弟气跑了你可真能干!”
她若再不回来,至空哪怕重新被玉清追杀,他也要追到天涯海角去寻她的……他每天等她的时候都在这样想……不知到了哪里,她云头被一道雷劈中,她心头一震,难不成这么快便要检验她的真心了?她还没与至空在一起便有天谴了?接着竟生生掉了下来,她的法力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住,她向下看一眼,熊熊大火在她视线所及之处燃着。与普通的火不同,这火势曼延无边,似是燃了整个世界,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进了这里,她为何一点都未发觉前方有异样?
这究竟是偶然还是陷阱?她脑子里飞快想对策,竟没有一点思路……若说她的仇人……大概就是那位成书神仙了,可那位决然不是如此心思阴险之神,那是为何?
她就像被穿在木棒上在火架上来回翻烤的一块猴子肉一样,浑身被烧的衣衫褴褛,她神思都有些恍惚了……几乎有一团火在她的每个穴脉处像只暴怒的凶兽乱冲,她抬抬手,一丝清明知晓那是她的修为在乱撞。再接着,她这只“烤猴子”又被一道天雷劈在胸口,她闷闷吃痛一声,又被一道带着刀子般的疾风掀翻,恍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元神的存在……那一道疾风仿佛要将她初成的元神打出去……
她接着整个身子都跌在了火势中,那些火似饿了千百年的凶兽,在她落下来一瞬间,冲她扑过来,张着血盆大口亮着火獠牙想要将她一口吞下。
她也了解过妖精历天劫的过程,却没有哪一个是这样的……不应该就是一道天雷劈下,受得住的飞升成仙成神,受不住的被打回原形。哪有像她这样被火烤、被雷劈、被风欺负的?
她挣扎着坐起来,衣服已经被大火烧的一丝都不剩,垂眸,至空交由她的荷包竟然烧不坏。她有了些力气,将那荷包握在手心里,权且用一身猴毛当了遮羞布,她的猴毛倒是火奈何不了,竟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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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寝室~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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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渡[2/2页]